梦每个人都会做，鬼压床也有很多人经历过。但如此清晰的对话，以及里面的预言，都显得太诡异了。
莫明从床上下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夜，远处的太阳，就像是一颗混元的鸡蛋，正慢慢从天边升起来。
“她在下面吗？”莫明问道。
“是秦霜。”风不眠道：“你没事吧，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我没事，她有说来做什么的吗？”莫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并没有急着下去见秦霜，而是打算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那突然出现的女人，身份绝对不一般。难道是浮藤身边的人？莫明忍不住这样想。
“不知道。”风不眠转身道：“你快点下去吧，我得回去一趟。”
莫明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心情勉强平静了下来。风不眠昨晚已经告诉他，今天要回去看看风不语的情况。
结果莫明有些睡过头了，要不是秦霜突然赶来，风不眠也不会来叫醒莫明，还不知道会耽误多少时间，所以风不眠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点责怪的味道。
莫明起身，用天书令将风不眠送了回去，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来到客厅见到了秦霜。
正在喝茶的秦霜放下手里的杯子，轻声说道：“昨晚你可是干了一件大事。”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莫明在秦霜对面坐了下来。
“不，我是来告诉你我上司的意思。”
“王志成？”莫明眉毛一抬，来了点兴趣，正想进一步询问的时候，那个女儿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回想。
不要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话。
可是到底是哪句话才不能信，眼前这句话也不能够相信吗？难道秦霜根本不是代表王志成的，而是她自己的想法。
想法越多，眼神中的怀疑也就越多，莫明看向秦霜的眼神开始有了一些变化。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秦霜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道：“我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你继续说吧。”莫明摆了摆手，将目光转向一旁。
秦霜发现莫明有些奇怪，但又不好明说，只能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来，轻声说道：“他让我来告诉你，江哲诺已经被调研部软禁起来，如果你想要弄清楚真相的话，最好的办法……”
“跟你们合作，是吗？”莫明打断秦霜，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秦霜点点头道：“没错，这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那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莫明抬起头，直视着秦霜的眼睛，用一种可以把人给冻住的语气说道：“你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吗？”
“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意义吗？”莫明慢慢放松自己的身子，靠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之所以不接受这样的条件，甚至是觉得我的犹豫没有意义，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
秦霜眉头一皱，忽然间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个问题从赵元光走向他们的对立面，就逐渐出现的一个问题。
眼下的莫明，已经完全脱离了调研部的控制，他可以随心所欲做他想做的事情。
毕竟在以前，莫明的行事准则，都是依托调研部的规矩，即使王志成要动手杀他，他也并没有打破这个规矩，完全是因为调研部还是完整的一块儿，能够保持一种独立客观的情绪处理问题。
可是眼下，调研部内部走向对立，在很多问题的处理上，肯定会存在着自我主义跟情绪化。这样的一个组织，自然会失去莫明的信任，让他的行为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秦霜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后靠去，轻声说道：“我所知道的事情，也不过是流于表面的东西，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价值。”
“关于我母亲的也是吗？”莫明眼神轻蔑，并没有因为秦霜示弱而打算放过她。
“你母亲的事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向上级……”
“行了。”莫明挥手打断秦霜，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却让秦霜差点动起手来。莫明看了一眼秦霜手背上因紧张而凸起的青筋，淡然一笑道：“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但愿。”秦霜冷笑一声，并不怎么信任他的承诺。
“在我接受你们提出的条件之前，我需要你帮我给王志成传一句话。”
“什么话？”
“当年参与实验的人、实验数据、实验结果等东西，我都要一份。”莫明道：“如果他能将这些东西交给我的话，我会考虑跟他合作的。”
“只是考虑吗？”秦霜不屑得哼了一声，“你以为调研部是什么，让你随意敲诈的东西吗？”
“虽然不是，亦不远亦。”莫明起身道：“秦少爷已经被赵元光带走了，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以秦少爷的心性，为了保全他自己，大概率会跟赵元光选择合作吧。”
秦霜低着头，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这也是他们最担心的问题，不然的话，王志成也不会催促着秦霜赶紧来找莫明谈条件，想让莫明跟他们合作。
只是莫明提出来的条件，实在让人无法接受，秦霜就算不说，也能够想象到王志成的脸色。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秦霜无奈地说道：“不过我会将你的想法传达上去，至于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这个自然。”莫明转过身道：“慢走不送。”
再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秦霜阴沉着脸离开了别墅。
安静的别墅中，莫明缓步走进裂开的空间缝隙，眨眼间已经到了城市的另一端。韩成硕四人神情各异地看着莫明，充满了警惕跟害怕。
“什么事？”赵破问道。
“要你们帮我一个忙。”莫明道：“也是帮你们自己。”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赵破沉声道：“到底是什么事。”
“帮我救一个人出来。当然了，这个人你们也认识。”莫明微笑道：“说起来她好养育过你们，我想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四人身躯一震，眼神中震惊与惶恐交杂，不知所以地看着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