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清冷,乌云罩天!点点星光,明灭不定!风起,云涌,星灭!

苍茫无际的群山大岳之间,寒风呼啸而过,树枝哗啦哗啦乱响。雨未至,声先出!

“咔嚓嚓——”,一道道胳膊粗细的白色闪电蜿蜒扭曲,撕碎了漆黑沉重的天幕,世界在纯粹的黑暗中忽隐忽现!

借着不时出现的短暂的亮光,可以看到一个方圆十多里的巨大山谷在这苍茫大岳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怪兽张开的请盆大口!谷底平整,茂密的生长着各色花草树木,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山谷的四面都是“万丈绝壁”,峭壁上稀疏的生长着遒劲的苍松,抬头望向天空,漆黑深沉!

‘轰隆隆’,沉闷的雷音碾压着整片天地,震耳欲聋,豆大的雨点,从高天之上坠落,瞬间连成一片,带着寒意狂暴地倾泻下来,黑沉沉的天幕低垂,将万丈高的巨岳顶峰掩盖,好似随时会破裂开来!

突然,耀眼的火光充斥天际,一颗流星撕裂漆黑的夜空,划出一道璀璨的长虹,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冲向大地。

似乎下一刻的天崩地裂,熔岩横流,生灵涂炭已经无法避免。

一条如烟似雾的淡绿色光带突兀的从流星上飘出,“慢慢”的飘向下方的丛林,那光带一接触到树木“缓缓”的亮了起来,而后那光带越来约亮,越来越凝实,蓦然爆发出刺目的光华。流星在刺目的光华中骤然停在林中厚厚的枯叶之上。

光带的缓慢飘动和流星的急速下坠,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那极致的慢,极其违反物理规律的超越了极致的快,阻止了流星的撞地,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接着,那已如实体绿纱似的光带将“流星”缓缓托起,离地半米。然后,慢慢变淡,又恢复成刚出现时的那种如烟似雾的状态。而后,光带的形体不再清晰,如薄雾般慢慢向四面八方扩散,五米,十米,五十米……

凡是那“薄雾”笼罩的地方,花草树木都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变化。它们似乎在快乐的笑,绿叶似乎更青翠更灵动,枝干也在”薄雾”笼罩的那一瞬间挺拔起来,那潜藏在躯体中的勃勃生机沸腾起来,似乎要破体而出!

终于,“薄雾”扩散到方圆一千米范围时,似乎后力不继,缓缓而停。与此同时,异变突生!

千米范围之内的花草树木身上都逸出一个个微小的淡绿色光点,汇聚向中间的“流星”。

不!那不是流星!借着微弱的绿光可以看清,那是一个人!一个上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块破布的十六七岁的男孩。他瘦骨嶙峋,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嘴角挂着殷红的血丝,并且只有一条手臂,断臂处还在一滴一滴的淌着血,在枯叶上渲染出一抹刺目的红!

从各种花草树木上逸出的淡绿色光点,无视男孩的皮肤,毫无阻碍的渗入其体内。然后,统一从断臂处逸出。不一会,断臂处已被淡绿色光点覆盖不再流血,男孩的脸色也慢慢好转。不过,那淡绿色光点更加微弱了,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逸出的淡绿色光点快速的回归各种花草树木体内,再出现时已恢复了明亮。淡绿色光点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在花草树木和男孩之间来回穿梭,不知疲倦,不分昼夜,构成完美的循环。

同时,每隔一年,那如烟似雾的淡绿色光带都会出现一次,一次比一次凝实,发出的光芒也一次比一次璀璨。而后,缓缓扩散,笼罩更大的空间,将更多的花草树木纳入循环系统。

神秘男孩也在第十年的时候缓缓落地,随后秋去冬来,一层层的枯叶将男孩掩盖,再也看不出丝毫痕迹!

而随着随着光带的一次次出现,笼罩的范围一次次的扩大,渐渐的一些五颜六色的光点也向男孩汇聚,伴随着淡绿色光点渗入其体内。但这些五颜六色的光点却不像淡绿色光电那样去修补男孩的身体,而是汇聚向男孩的小腹丹田处。

随着五颜六色的光点在男孩小腹出的大量聚集,本来混在一起和谐相处的各色光点,也不再安分开始争夺地盘。同色的光点开始聚在一起,形成七个光团——白色,黑色,红色,蓝色,黄色,青色,银色。

随着光团的形成,男孩小腹出的斗争也日益激烈,七个光团打的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奈何是谁也消灭不了谁,倒是七个光团随着连年争斗体积缩小到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

或许是各光团明白想消灭对手已是不切实际之事;或许是各光团消耗太大,想休养生息以图将来在一决雌雄;或许是各光团想念家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不愿再战。

反正,七个光团偃旗息鼓,似乎展示握手言和了,各自霸占一块地盘不再争斗。银色光团占据小腹中央,其余六个光团围绕着银色光团安营扎寨——黄,青,蓝,红,白,黑,围成一个圆圈。

在各光团彻底安静下来的那一瞬,茂密的森林中骤然刮起一阵彩色的风暴。无数五颜六色的光点疯狂的像男孩身旁聚集,凄厉的“呜——呜”声响彻天际,持续了一天一夜。没有人知道,在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第三天凌晨之时,彩色风暴停息,各色光点聚集速度缓和下来。此时,男孩附近的各色光点几乎凝成液态,形成一个五颜六色的美丽水茧。男孩在几近液态的光团中浮浮沉沉,小腹处大亮,吞噬着体外光点。腹内的七个光团飞速的增大,当增大到极限时,各个光团间没有再次爆发大战,而是很有默契的压缩自身体积,而后再吸收再压缩,循环往复。

在男孩小腹中的光团不亦乐乎的吸收压缩的同时,“薄雾”笼罩的范围也不停的扩大,不知不觉中已覆盖了千里之广。而“薄雾”笼罩的范围之内的花草树木也愈加繁茂,直径十几米,高二三百米的树木比比皆是!

第九百多年之时,男孩最初滴落在枯叶上的鲜血消失不见了,在原来鲜血存在的地方出现一颗翠绿的嫩芽,破土而出。

嫩芽出现后,原本不断渗入男孩体内的淡绿色光点,分出一大半渗入嫩芽之中。嫩芽在淡绿色光点的滋润下以令人欣喜的速度生长。

不过,奇异的是:当嫩芽长成两米高,形如绿柳的小树时,停止了长高,而它的直径却急速扩大;同时那如三千青丝般飘逸的纤细枝条也疯狂伸长。直到直径长到两米,每根枝条二十米左右时才停止生长。

那浓密的枝条深入枯叶之中将男孩层层包裹,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孩的身影彻底消失。

而后,形似大木桩的“胖树”,从躯干底部开始慢慢变得翠绿,然后向上蔓延,直到通体翠绿。远远望去,晶莹透亮,好似一件用翡翠雕刻而成的绝美工艺品!

与周围那一颗颗苍劲挺拔的百年巨木显得格格不入,但它的每一片叶子在阳光下都显得晶莹剔透,宛如上好的碧玉,处处透漏出它的不凡!

不知何时,一只拳头大小的小兽在小树上安了家。小兽全身雪白,唯独眼睛周围的毛漆黑一片,形成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如一个缩小的熊猫。虽然看起来滑稽异常,但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令小兽的可爱劲大幅上涨,对女孩的杀伤力呈几何倍数上升。

后来的某一天,山谷中的宁静氛围被一阵阵“吱——吱”的叫声打破。

一群猴子来到山谷顶部,数量百只左右。这群猴子个个体格健壮,身高两米左右,金黄色的毛发在阳光下显得油亮异常。其中最大的那一只,更是比其他猴子足足高出一个头,,给人一种高大威猛霸气十足的感觉。

奇怪的是:它的背上背着一只老猴,老猴的眉毛胡子一片雪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大猴子站在猴群前面“吱”的叫了一声,猴群迅速的安静下来——看来大猴子是猴王。而后,猴王翻身跃下悬崖,稳稳地落在离崖顶七八米处的一颗从崖壁上长出的松树上。然后,再次向下跃去,落在另一颗树上。猴群紧跟在猴王身后。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猴群已抵达谷底。猴王小心翼翼的放下老猴,恭敬地站在旁边,其余猴子好奇地东张西望。老猴的精神头似乎好了一点,拄着一节木棍向前走去,群猴紧随其后,看向老猴的目光尽是崇敬。

老猴熟悉的来到山谷的北部,这里生长着一小片桃林,桃枝上挂满了鲜嫩的桃子。离桃林几米远的石壁上有一个四五米深的山洞,山洞旁有一个直径两三米的深潭,潭水碧绿。老猴冲猴王“吱吱”的叫了几声,而后进入山洞。猴王恭敬的留下两只猴子,带领猴群离开山谷。

老猴子在次日发现的谷中的“胖树”,先是惊讶,而后狂喜,从此日日呆在“胖树”旁边,看清醒竟是在打坐修炼!

而腐叶之下,男孩的身体状况一点一点的好转,不知何时脸色已变得红润,也不再骨瘦如柴,皮肤光滑如婴儿,连失去的左臂也重新长出,全身上下依旧只围了一块破布,面色安详的沉睡在天地之间!

千年时光在男孩的沉睡中悄然而逝,在这期间,一个又一个的生灵降生,成长,又走向死亡,完成一次次的生死轮回。唯一不变的,只有地上那厚厚的枯叶和枯叶下沉睡的男孩……

青风草原,广袤无边,方圆二十万里,为天韵大陆上最大的草原,在往北就是纵横五百多万里的冰藏高原了。

草原北边横亘着天雪山脉,一座座高峰如利剑般直插入云端。自半山之上,白茫茫一片,顶峰之上,更是终年积雪,便是苍鹰也很少在这里驻足。从远处望去,山峰上的积雪和蓝天之上的白云相互照应,一片宁静祥和。

平日渺无人烟山道之上,突然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的沿着山道想着顶峰走去。那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者,头发蓬松如枯黄的野草,满脸的皱纹,皮肤松松垮垮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走。

老者蹒跚的走着,鹅毛般的雪花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一件已看不出甚么颜色的麻衣上,大大小小的全是破洞。尽管走的不稳,但老者极为坚定的向山顶走去。

两天之后的傍晚,老者出现在山顶,真不知道他是怎样活着攀上这万丈绝壁的。老者盘坐在山顶之上,木然的看着落日的余晖。第二天傍晚,静坐整整一天的老者漠然起身,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五天后,衣衫褴褛的老者出现在草原边缘。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初春的草原处处焕发着勃勃的生机。刚刚经过严寒洗礼的牧草还不是很长,微风抚过,嫩绿的草叶颤动摇曳,掀起微不可见的波浪,带着生命的气息吹到牧羊人的脸上……发梢……鼻尖……

老者脸色木然的走进草原,如行尸走肉一般,眼中是一片令人惊悸的死灰之色。但当他走过之后,他踩过的草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本来柔嫩的小草,瞬间涨到一尺多高,颜色青翠欲滴,老者身后形成一条“青草长龙”!

随着老者深入草原,有牧民发现了这一奇观。好奇的牧民,摘了一片草叶吃下去,立时发觉自己神清气爽,身体上的暗伤都仿佛好了不少,牧民惊为神迹,对着老者的背影虔诚跪拜。

后来,越来越多的牧民知道了这件事,经尝试又发现,这种草止血效果非常好,对普通的发烧感冒更是草到病除,而且对牲畜同样有用。自从被发现之后,这种草不知救了多少牧民与牛羊。

于是,这种草被誉为神草,老者被尊为“圣者”。很多牧民为了得到更多的神草,赶着牛羊,带着家什跟随着老者的步伐,还有更多的牧民专程跑来瞻仰圣者风采。

有牧民去和老者搭话,老者不闻不问。有人给老者送吃送喝,老者视而不见,更不用说吃送来的东西。牧民们发现老者似乎脑子不太清楚,于是,“疯子圣者”的名号不胫而走。

老者,日出而走,日落而停,走走停停已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中,老者“疯子圣者”的的名号已传遍青风草原,连草原周边的一些城镇中也流传着“疯子圣者”的故事。

老者脸上的皱纹少了不少,眼中的死灰之色在这三个月中也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迷茫之色。老者身后跟随的的牧民已有一百多人,牛羊更是成千上万。

夜,凉如水。这晚的月亮非常的圆,将丝丝凉凉,温润若水的清辉洒向大地。老者盘坐在草地上,仰望着星空,眼中流露出罕有的思索之色。牧民们以自觉的一老者为中心,扎起一座又一座的帐篷,在离老者十几米的的地方架起了一堆堆篝火,经过三个月的共同生活牧民们早已对这种事轻车熟路。

“噼……啪……”

一阵阵声响传出,篝火之中迸出几朵灿烂的火星,在空中摇摆一阵,便在清凉的夜风中不甘地熄灭、无踪。

每一堆篝火上斗烤着羊肉,金黄色的油脂不时滴落,“滋滋”作响,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牧民们围着篝火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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