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侯门重生贵女 > 第308章 还是靠了你相救

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之事,真让袁澄娘觉得这中间不简单,甚至不单单是河南省的问题,恐怕朝廷汁…

她都不敢想,看向蒋子沾,“你此去定是凶险万分。”

蒋子沾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你怕吗?”

袁澄娘笑着反问道:“那你怕吗??”

蒋子沾却是道:“我是怕的。”

这让袁澄娘瞪大了眼睛,他还以为他要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没想到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承认他会害怕,许是她眼里藏不住的惊愕成功地惹笑了蒋子沾,蒋子沾将她搂住,紧紧地搂住她,才能真切地感觉她陪在他身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头顶,“我怕不能好好地护着你,还有函玉。”

袁澄娘依偎在他怀里,“我能照顾好自己。”

蒋子沾叹气,“我应该让你留在老家也好,省得叫我担心。”

袁澄娘轻笑出声,“那你是要带个添香的红袖上任?”

蒋子沾低头对上她含笑的美眸,这双美眸顾盼生姿,叫他贪看不已,“什么添香的红袖,我如何还需要个添香的红袖?我想着还不如待在河南稳住了,才去接你与函玉过来要好些。”

袁澄娘伸手点住他的薄唇,“怎么就突然的畏手畏尾起来了?”

蒋子沾苦笑地握住她的手,“在江南,还是靠了你相救,才……”

袁澄娘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怎么着?”

蒋子沾道:“世事无常……”

袁澄娘真是讨厌听到“世事无常”这话,脸上的笑意都没了,“都胡些什么呢?你还怕我给人算计了不成?我身边又不是没有人,谁敢算计我,我就给他怎么还回去。”

蒋子沾听着就忍不住轻笑出声,“澄娘你还真是……”

袁澄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谁要在河南算计你,我也让他知道河南消停不了。”

这么大的口气,听得蒋子沾作势就放开她,并对着她长揖到底,“学生还望娘子多多看顾。”

袁澄娘掩唇而笑。

约莫半个时辰后,蒋子沾这才叫停了马车,往前走的车队这才停歇了下来,这让刘秀才大喜过望,拖着疲累的身体上前,离的车队越近,他身上好像越来劲,走的也更快了些。

可他还嫌弃自己走的不够快,恨不得一时就过去,待得到了马车跟前,他一下子就跪在马车前面,头贴着地面:“求大人救我们一命!”

他这一跪,后面的几个后生也跟着跪下,因为方才那些护卫一下子就制服了穷凶极恶的官爷,也把他们几个深深震撼了。他们也学着刘秀才的样子,头贴着地面喊道:“求大人救救我们!”

蒋子沾起身下车,几步上前将刘秀才扶起:“请起吧!”

刘秀才就势起来,殷切地望着蒋子沾,身后的阳光落在这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身上,即使他还未见过官凭文书,也是相信了这位肯定是朝廷新任命的布政使大人,他自是不肯起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一把年纪了就哭得涕泪直下,“大人,学生恳请大人让我刘家村村民、不、不、是我们河南百姓有条活路!”

蒋子沾眉头深皱:“从京城出来从未听闻河南有旱情,便是告老还乡的朱大人也是丁点未曾过河南旱情,陛下竟不知半点。陛下在京中未有听闻到也不是什么媳事,可河南不也有监察御史,怎不见给陛下上密折?”

刘秀才听得茫然不知,他只是一介秀才,虽村里只他一个秀才,是村民仰望羡慕的对象,可于那些官场上的事,他也是全然不知,对于蒋子沾所问,他更是不知半点。

“学生也不知。”他不知。

刘秀才不知,他身后的年轻后生都是村里头面朝黄土背朝的本份庄嫁汉,更是不知道官场中的歪歪道道,都是两眼茫然地看向刘秀才,刘秀才才是他们眼里了不得的人物,打从他们村有读书人起,也就刘秀才中了秀才。刘秀才在他们眼里的分量可见一般。

蒋子沾叹口气道:“连监察御史都不知此事,我这还未任上的人岂能让陛下相信这河南的旱情?怕是折子就算是到了京里,也恐怕到不得陛下的跟前。”

刘秀才一愣,他于河南这些当官的歪歪道道不懂,可对于朝廷的事还是了解过一些,陛下之下有内阁,折子通常过了内阁,内阁再呈到陛下面前,并非是陛下先看了折子,再将折子给内阁看。

他忽地一愣,又恍然大悟道:“难不成是有人压了河南递上的折子?”

蒋子沾到是道:“这事儿不好,到底是河南一省都欺上瞒下,还是有京中官兵员将折子压下,此时都不好。我是初到河南,河南地界都未进得半步,竟然碰到官兵不思安抚百姓,竟驱赶起百姓来,简直都是些混账东西南。只我一人之言,恐是难叫京中之人深信,那么多人都只字不提,我一到了就提起河南民不聊生,百姓到处逃难,恐怕叫人攻讦。我虽不怕被人攻讦,只是怕做无用功,我一个人丢官事,就怕百姓依然受苦。”

刘秀才听到此处,连忙道:“学生愿以性命担保河南之事确为真事,若有半点能活下去的希望,也不会逃了出来。都道人离乡贱,有哪个愿意背井离乡?我们实是过不下去了,才想着逃出来求个活路,可大人您也看到了,官爷们都得追上去驱赶着我们回去。将我们驱赶回去,官衙也不赈济百姓,许多人回去都是等着活活饿死……”

蒋子沾恨声道:“竟有慈之事?”

刘秀才道:“实是有此事,学生跟着村民一路逃过来,虽不是十室九荒,可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河南一省都……”

他抹了抹眼泪,“大人,我愿去京城敲响登鼓……”

蒋子沾道:“虽你有功名在身,敲那登闻鼓也得……”

刘秀才狠了狠心,“大人,您放心,学生知这事,还烦请大人留些粮食给学生那些乡亲,他们都是无辜百姓,眼见着就要出了河南地界,别处也定不会他们,他们无处可去,身上的粮食都吃完,还请大人开恩,给他们一条活路。”

蒋子沾看着他久久,对他一揖到底,“有我蒋某人在河南一日,定保你村乡民。”

刘秀才赶紧退开,不敢接受他的礼,“大人折煞学生了。”

蒋子沾神情肃然道:“先生高义,为百姓陈情,蒋某我实是自愧不如。”

刘秀才道:“大人不必自谦,将来的事还得大人着手。”

蒋子沾道:“既是有官差驱赶,恐怕你一路去京城恐是不易,不如我让护卫送了你入京,有我的一点儿薄面,许是能让你进京少些波折。”

刘秀才大喜过望,“多谢大人。”

蒋子沾沉声道:“你不必谢我,实是我谢你才是。”

刘秀才听着蒋子沾吩会下去,不光给他的乡亲送去粮食,就算是粮食不够,也给每户分了些细碎银子,估摸着也支撑些日子,他只盼着他这一去京城能让河南之事大白于下,不叫那些活活饿死的乡亲百姓们白白死了。

安排好这些后,果然有护卫送他们一行人上京。

蒋子沾回到马车里,就迎上袁澄娘颇有些思忖的眼神。

他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陛下着人给我送了信,是河南有事。”

袁澄娘愕然,“并非是你要赶着进河南,而是陛下催你了?”

蒋子沾靠在垫子上,“陛下得了密折,这密折直达陛下跟前,才叫陛下知晓了河南之事,一知河南之事,陛下就使人去了告老还乡的朱大人家中,陛下的人才一到,那朱大人家竟被灭了满门。”

袁澄娘眼睛瞪大了些,“缘何?”

蒋子沾冷笑道:“怕朱大人将河南的出来。”

袁澄娘忍不住道:“满门全灭,一个活口都不留?”她的心里都倒抽了口气。

蒋子沾道:“范三亲自去的,朱家十八家口,全烧成了灰炭。”袁澄娘以手掩了嘴,“这么狠?”

蒋子沾冷哼,“他到是一句话都没,就想混过去,谁知道就算是不话,别人也防着他呢。”

袁澄娘叹气,“他估摸着以为能保全吧。”到不同情他,只想着保全自己,置百姓的苦难于不顾,这样的人何苦出来做官,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可死了满门,还是让她不由唏嘘几分。

蒋子沾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万一、万一他们也想……”

袁澄娘笑问道:“你怕了吗?”

蒋子沾将脑袋靠得更近些,“那你怕吗?”

袁澄娘伸手往他额头一点,“自从我娘没了后,我再也不怕什么事了。”

蒋子沾自是知道她的是何氏,因为傅氏还好好儿地活着呢,“哦,对,你有银子有人。”

袁澄娘勾住他的脖子,低头笑盈盈地对上他的眼睛,“我这银子赚的可辛苦了,方才不就是给你花出去一些了?”

蒋子沾道:“娘子慷慨,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

袁澄娘乐呵呵地以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公子面如冠玉,不如……

只这话她还未完,自己就忍不住地笑出声。

蒋子沾见状抬起头来,双手去挠她的痒痒,“不如我伺候娘子一回,好叫娘子不觉着亏?”

袁澄娘最是怕痒,困难地躲着他捣乱的双手,嘴上道:“不了,不了,我就算是白送给你吧,白送的,不需要你伺候,不需要你伺候……”

她虽是求饶,声音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蒋子沾放了手,将她搂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等会去湖阳县歇歇可好?”

袁澄娘到有些讶异了,颇有些忧心,“你刚把湖阳县的官差收拾了一顿,这会儿怎么就要去湖阳县歇脚?你不怕他们设了鸿门宴?”

蒋子沾嘴角噙着笑意,很是受用这番替他担心的话,“官差想打劫我,我自是要收拾一顿他们,这一去湖阳县,只有张万年给我赔罪,我只要受着就好了。”

袁澄娘也听懂了,“你把难民之事只字不提?”

蒋子沾冲她竖起了大拇指,“什么难民,我有碰到过吗?”

袁澄娘吃不准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知河南大旱,却装作不知?”

蒋子沾微点了下巴,示意她再继续。

袁澄娘来了劲儿,“你想两边用力一边让人送刘家村村民入京,另一边又坐实河南大旱,一省官员都未赈济灾民且又未将旱情与灾情上报?要真是坐实了此事,这一省的官员都得……”

蒋子沾摇头,“没那么绝对的事,真把这一省的官员都给处置了,还能有人办事?”

袁澄娘这会儿真是不明白了,“难不成还有人清白无辜?”

蒋子沾举了个例子,“你手下那许多掌柜,个个都……”

袁澄娘立即听懂了,颇有些自傲,“我素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蒋子沾点点头,“这话还是有些道理,只这官场到底与你的生意还有些不同。”

袁澄娘才懒得听这中间的不同之处,“反正你怎么办是你的事,我不管,反正我也不懂。”

蒋子沾失笑,凑近她的脸,“生气了?”

袁澄娘撇撇嘴,“才没樱”

他双手扳过她的脸,将她精致的脸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我看你就生气了。”

袁澄娘不太乐意地挥开他的手,“我没生气,你非得我生气干嘛?”

蒋子沾忍俊不禁,“河南一省官员将来自有陛下定夺,你到为这些无关的人生我的气,不太好吧?”

袁澄娘脑袋里的歪洞儿瞬间给转了过来,也不由得失笑,“我这不是看不惯那些当官的不把百姓当回事嘛。”

蒋子沾道:“我知你心善,到时还得你替我出面安抚百姓呢。”

袁澄娘思及他上回过的话,“嗯,我知道,我能出粮食,只是一时半会越河南恐怕太招人眼了。”她从前不做粮生意,因着这生意关乎到百姓的裹腹之事,又觉得太容易给自己招来坏事儿,所以从来都不做粮生意。这会儿,她到是破了例。

蒋子沾轻道:“不会叫你白白出粮,赚也不会赚多,但也不至于叫你亏了本。”

“你是让百姓买我的粮?”然而她话才出口,又迅速地自我否定了这个猜测,她笑得一脸狡黠,“你是想让我出面儿捐粮,将河南的那些官夫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