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知临安男人不管年龄与职业,甚至颜值的都喜欢簪花,否则,她如何认识这种有黄有红颜色的,双色鸳鸯美人蕉。

哈哈哈,城内百姓不钱家三不像中邪了么,以她看来这肖会元郎更像中邪了。

之前调戏她,现又打扮的求偶遇,以为她是如此不坚定的人么?

“哈哈哈,南你搀着姑娘我,我不行了,哈哈哈。”

钱婳弯腰手揉肚皮,嘴角沾的糕点都随之飘落。

南见多了男人簪花,不觉有甚可笑,“三姑娘,仔细你的面纱。”

钱婳忍了会,又靠着南,与走近的北道:“于何处遇会元郎的,可有美人伴他放河灯,打扮的这般媚,若无美人赏,岂不可惜了。”

“我会元郎呐,不如登台献艺给我等开开眼界,可好?”

“娘子,今夜可放河灯,某愿作陪。”

“不,看戏听曲。”

着,又露出坏笑看南北丫鬟,早知遇此会元郎,她拿手机来拍了,每起床前看看,给自己来点欢乐多好哦。

“娘子可曾收了河灯?”肖易又问道,礼行那妇人虽品行有欠,于生意之事倒讲些信誉的。

“收了,北耍的,”钱婳看肖易,“莫不是会元郎与的?”

“娘子,可要再放?”肖易执问。

南拦着,北邀功似的道:“会元郎与的河灯,北代姑娘放了。”

什么?

钱婳一脸懵,“不是你山哥哥的么?”

南更懵,“河灯,你代姑娘放的?”

肖易一脸笑意,“凭谁代放皆可,不知可否与娘子一道看这中秋月圆之景。”

钱婳撇嘴,“奴若否,会元郎听么?”

倒是识趣的人,肖易勾唇。

御街人杂,每到众散热闹之后,有人会见捡被挤落的物件,由此都快成了行业,娘子貌美又穿着鲜艳,最易遭揩油。

临安瓦舍诸色艺,杂耍,皮影,唱赚,杂剧,不知娘子喜何类?

勾栏艺人,教坊艺人,各有所长。

若只环境,自然是教坊艺人所在的环境,更宜细细赏味。

“某当年于临安最喜一处勾栏,不如娘子随某一道,”肖易早知钱婳齿黑有缝,又盯着她的面纱,意有所指,“此处人多,实不宜娘子游览。”

“那便请会元郎了。”钱婳抬手,系紧面纱,今夜倒要瞧瞧会元郎能耍什么新鲜戏。

与其记吃不记打,上回见面的情景,她已知晓这男人不好得罪的,更不如被这男人奇怪的言行套进来了。

看你葫芦中装了啥药?

行至勾栏入口,两旁贴了今夜所演何戏,演戏的又是何人,钱婳看不懂有些字,听肖易念了,又解释与她听。

“会元郎果真好文才,这些字认的奴,奴却不认识。”钱婳实话实。

“娘子若有何不懂之处,某自当效力。”肖易回道。

南北丫鬟,这两缺她们是不存在的么?

北拉南要走,南瞪北,三姑娘此时与何人一处,若她们随着,那伪君子可收些的,不敢越礼的。

三姑娘不的,要如何行事,岂会听她们当奴婢的劝,二少爷已放了话,偏这人忒不知羞了。

钱婳摇头,只道:“有好吃的么?”

听什么都差不多的,看那一个个油彩妆,真心欣赏不来。

她逛瓦舍,逛的是热闹与吃。

“各色茶点,蜜饯,娘子的出,点的到。”肖易回的爽快。

“甚好。”钱婳点头进了。

点的《琵琶记》,听的钱婳昏昏欲睡,南多瞧了会,北捡姑娘不爱吃的,吃的可欢了。

肖易作为喜欢艺术的人,有点看不惯眼前的情景,话她不是喜欢听戏么,莫非只逛瓦舍不听戏。

“娘子,可要添些糕点吃?”

钱婳有点头晕,听肖易问她,抬头看了看,约莫是出来逛久了,不知为何有些想吐。

四物汤喝了许多,要来大姨妈么?

“会元郎,莫要管奴,奴歇息会。”来这边听戏,话都雅了些。

“娘子,可是身有不适?”肖易见钱婳皱眉,又及时收回要摸她额头的手。

身边丫鬟们看的忒紧,他不曾想要对她做什么越礼举止的。

“南姑娘,可瞧瞧。”

“三姑娘。”

南伸手摸了摸,不烫,有些话不便当众,借了出恭之由,要细问姑娘。

谁知姑娘起身,险些倒于桌旁,夸那人伸手搭了。

“娘子,”肖易半搂着钱婳,幽香入鼻,“某陪娘子回钱家。”

“有劳会元郎,奴只有些晕。”钱婳猜是吃的糕点有些凉,又快来大姨妈的缘由。

“姑娘,会元郎所言极是,这色可回了。”

“那边回了。”

“南,”钱婳见肖易仍搂着她,又喊南丫鬟,“你来,姑娘要挨着。”

“三姑娘,不如坐辇车回,会元郎与我们不同路。”

出来倒不碍事的,若让少爷们瞧见肖家人与姑娘一起,她们仔细的可不止牙了,北胡闹,她要警醒。

“随你做主了。”钱婳懒的多,只一心想着快回去躺着。

“某已陪娘子回钱家,大丈夫言而有信。”

懒的与这丫鬟多,肖易稍弯腰,将钱婳抱了起来。

钱婳啊了一声,又有些紧张的搂了肖易的脖颈。

彼此目光相对。

晕头了,越看这男人越好看,甚至有点心如擂鼓的感觉。

兴奋,激动,软玉温香,若她真如三姑娘齿黑有缝,他亦不在乎的。

“三姑娘,面纱。”

肖易走的快,南北丫鬟快步随着,又出声提醒姑娘。

钱婳抬手理了理有些皱的面纱,“会元郎,放了奴。”

肖易道:“稍安勿躁。”

“北姑娘,劳你前去一问。”

“奴婢这便去问,请会元郎好生看着我家姑娘。”

“某谨记在心。”

“……”

听的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不能伸出扯姑娘,只近前以身挡着。

肖易低声道:“得罪了。”

南冷着脸,“早知如此,会元郎当日又……”

此时御街人声嘈杂,听的钱婳更难受了。

偏肖易身上有种淡淡甜橙味,酸酸甜甜的,她喜欢闻。

“娘子。”

肖易绷紧了身体,原要提醒她莫要乱动的,又如何的出口,当真需拿他自己有些定力了。

钱婳不管,闻着这股酸酸甜甜的味,似可以止吐。

闻的她快睡着了。

“会元郎,可知我家二少爷了甚?”南又问句。

“某不知,亦不愿知。”肖易笑着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