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一生牵新店。

钱婳躺在店内,一口蜜饯一口茶水,笑眯眯的晒着太阳,这时节简直太畅怀了,她都打算以后要将所得的银钱用来投资,只选商铺再收租的那种。

包租富婆,呵呵。

之前所说的那些宣传画册,不管为钱家家主与钱家大娘子,亦与钱家二少爷二少奶奶,包括陈嫂夫妻,北山情侣等等都安排上了,只苦了蔡娘子都熬了通宵。

“姑娘,”趁会元郎这会出门了,北丫鬟又以旧称唤钱婳,“你瞧蔡娘子可是给奴婢画胖了的,求姑娘可否与她说再重画的?”

这胖鸭鸭倒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哦,不对,如今已为兰家九夫人的义女了。

“蔡娘子你是你这小丫头唤的么,蔡大画师。”

钱婳伸手敲了敲又来蹭吃的北丫鬟,北丫鬟有些无赖的讨饶,“姑娘快饶了奴婢的,奴婢这是为你分忧的,若二少爷回来瞧见你又吃这些,岂不是又要吵的。”

“什么意思,姑奶奶我虽嫁了人,可却为自由身,莫说吃着蜜饯了,他能管的了我么,倒是你这丫头为何胳膊肘向外拐的。”

谁胳膊肘向外拐了,北丫鬟说着又将那装蜜饯的瓷碗一起给端了。

“姑娘,你好生歇着,奴婢至画晴苑看看九夫人的。”

哎,养大的丫头总是要偏向外人的,终究要她这占了三姑娘之名的钱婳,扛下了所有。

画晴苑,她这婚纱影楼旁的开的花店了。

之前不是说要为兰家九夫人与北丫鬟创造见面的缘分么,这不借着新店开张之名将九夫人给请来了,谁知九夫人见了旁边不曾开张的花店就不愿再来她这边了。

亏的她聪明,想着这花店总要有店长或什么花艺顾问的。

那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规矩不如请兰家九夫人来,只是对外不可这么说的,只能说求九夫人来管着的,看看她钱婳多么的善良,多么的舍己为人了。

偏那小丫头,竟然给她的蜜饯都收了,简直可恶!

“姑娘,鹄少爷来了。”

听南丫鬟这么说,钱婳几乎是弹起来的,怎么,鹄少爷真的来了么,她这店今日开张能与鹄少爷啥的,那会不过随口乱嚷的,谁知对方真的会来。

那她就当自己开画廊的好了,随鹄少爷瞧上了什么,拿去,不过非免费的了。

“快奉茶。”

钱婳说着又用手理了理头发与衣衫,忽又思及她家那爱吃醋的男人这会在外面的,是以需有丫鬟在旁伺候的,否则今晚又免不了的需被调教了。

见来人有些好奇的打量,钱婳又笑着迎上去了。

“鹄少爷,什么风给你吹来了,奴这边给你问安了。”

“二少奶奶客气了。”

白飞鹄见钱婳一脸谄笑,不由有些心惊的,怎么现在不拘做甚生意的,都要这般待客的么,尤其像他这种贵客,只是今日身无分文了。

钱婳又搬了座椅,“鹄少爷,请。”

白飞鹄见肖易不在,是以又避开些距,他那会瞧三姑娘不过于对三不像之名有些好奇的,至于所谓的调戏么,一时起意了。

……

“二少奶奶这究竟做甚生意的?”

路过瞧见旁边的花店,亦瞧见北市另一人物,兰家九夫人。

白飞鹄见此处似画店又不似的,再有那种造型怪异的瓷瓶又着各种不曾见的衣衫,当真处处皆有些怪异的,他越看越看不明白了。

钱婳起身,随意挨着距她最近的瓷器与北山情侣为模特的宣传画册。

又向白飞鹄介绍说:“鹄少爷你瞧,这画中人你可认识的。”

“二少奶奶家的奴仆了。”

“对,可又与平日不同,像鹄少爷你这般聪明的人,见此画再见这瓷,看看两边的打扮,定可以瞧见其中之意了。”

白飞鹄看了看,不过是画中人穿了瓷外衣,可就是有种新鲜的感觉了。

不知为不知,摇头。

钱婳很有满足感的又说:“鹄少爷,你可以唤此物为婚纱,意为一类为纱制的礼装,为男女大婚之日所着,大婚之日前可如此打扮再画像的。”

“奴这边开的店,做的亦为此生意了。”

“听着倒有些新鲜的。”

白飞鹄有些不愿听了,只感觉心内有些堵的紧,若问为何,偏又理不了思绪的

他只觉不可在此处多待了,待的越久越会觉的憋闷,甚至头疼的很。

“二少奶奶当真擅做经营的,某近日顺路自此,这会忽思及府内有些要事,就此告辞了。”

“哎,鹄少爷你这就要走了么?”

“来日再向二少奶奶请教了。”

“当真要走么?”

钱婳想着来都来了,虽说鹄少爷如今不可能成为她的客户,可鹄少爷背后有很多潜在的客户了,多聊聊么,哪里刚来就走的道理了。

于是顺着追了数步,不到门口,看见自己如饿狼般眼神要吃人的男人了。

钱婳不由的一抖,可心内偏又叛逆的叫嚣:姑奶奶一向坦荡,更何况是为了做生意的,为啥要怕他这种表情的,越怕越说明她自己有问题哈。

“你看我作甚!”

“看你要追野男人追到街上了,不知羞耻。”

平时两人再有矛盾,钱婳亦不曾听肖易这边骂她的,登时有些恼了,指着肖易开始飙现代话了,“你特么骂谁的,今天给我说清了,否则姑奶奶我不与你过这日子了,离婚!”

肖易理都不理钱婳,径直走进门。

钱婳不乐意了,伸手要打肖易,“你给说清了,到底骂谁的!”

肖易反问道:“怎么一遍听不够,要再来一遍。”

店内的丫鬟仆人与伙计见状,皆躲了出去,二少奶奶若耍起威风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钱婳瞥见南丫鬟亦要走,于是点名喊道:“小南,你给我回来。”

MMP,亏的姑奶奶提着防备了。

“你来与这臭男人说,我钱婳可曾做了丝毫对不起他之事。”

南丫鬟摇头,只感觉不愿理这些的,说实话两人每回吵这些事,她们身为丫鬟的都快听腻了。

钱婳又推肖易,“你听,我可不曾做错甚的,快与我道歉。”

肖易哼了哼,走到旁边背对钱婳坐着。

道什么歉的,他今日想要执着到底的,就不道歉,更何况身为一个男人他做错了么,丝毫不曾有错的。

钱婳又追来,伸手打肖易。

肖易避着不许她打的,打到脸了,不由的大喊道:“你要闹什么,怎么说都不听,你好意思打我的。”

“谁要你随意骂我的,为什么,凭什么,你说!”

“顺口,一时不曾忍的。”

“你心里其实一直看我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