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摇头,“苘妹妹言重了。”

将鱼与那伙计,再去洗手,山寨中能用只有皂角,亏的钱婳不挑又洗了脸,边洗边聊,“待会我去你们这后厨瞧瞧。”

虽客人要听主饶,可她费了许多抓的鱼,若教那不擅厨艺的给做差了,她今日算白来的。

“听婳姐姐的。”

兰苘亦取了些清水擦手,又将藏着的脂粉拿与钱婳。

钱婳回拒,“我平日不用这些的,肖易他不喜。”

南丫鬟听着捂嘴笑,明明她家姑娘懒,倒将这些推与肖家二少爷了,这等胡话,苘姑娘信了。

顿了顿,钱婳又与南丫鬟道:“你在此歇着,我随苘妹妹出去。”

兰苘原不知要如何开口,听钱婳不许丫鬟随着,心内暗暗决意,一出房门就,否则等会更难开口的。

她不曾求何人,今日头一回的。

后厨不过百步,其实用竹竿围成的那种,四面来风,不过却合钱婳的胃口,坐拥山景,这算vip中的餐厅了。

“苘妹妹,可有话与我的?”

若之前不知兰苘为何执意邀她来此,这会可猜些了。

两人这边出了房门,她被这丫头给盯的心内打鼓,要看上她那不可能的,所以看上她的能耐了。

难道兰家的生意亦遇到难处,需兰苘向她开口了。

她意不在瓷器生意的,不过为了朋友可以考虑,到底之前出门旅游那会欠了兰苘的人情,今日一道还与其。

“婳姐姐,倒真有一事需求你。”

“你。”

“不知你可曾记的那苏家酒楼么?”

苏家酒楼,难道那女人又作妖来惹兰家人么,就算她与兰苘毫无干系,可敌饶敌人就是朋友。

钱婳伸手拍着兰苘的肩膀,颇豪爽道:“你,那女人若得罪于你,姐姐我定为你讨回来的。”

兰苘笑了笑。

她与那苏家娘子可不曾有甚仇怨的,听婳姐姐之意,如今亦厌恶其。

“红姑娘。”

“你红岫么,她回来了?”

若非听兰苘提及,钱婳都快记不清有多久不曾见鹄少爷了,那鹄少爷当初对红岫有多喜欢,她看的清。

就算后来有所误会,稍微教训了那男人,可她平生最见不了痴情的男人为情所苦了。

要这红岫亦脾气硬的,有什么误会不能解释清了,就算分手,当面清总胜于背着人就溜了。

“她若回北市,又岂有如今这般折腾。”

“鹄少爷又闹了!”

“这回算白费了羽哥哥待他的心,与白家人又撕破脸了。”

怎么撕的?

钱婳有些恶趣味的琢磨了会,以她对鹄少爷的了解,那就是一个脾气来了谁都不怕的主,偏又嚣张的帅气。

至于白家其他人,除了白飞鹤,她不曾多讲,遂不知脾气如何。

可话回来,能让兰苘今日与她,定是闹的有些大。

“苘妹妹,你这事为何日所生?”

“前两日,”兰苘瞥了瞥后厨内已清理妥的鱼,又对钱婳道,“做材稍后就来,婳姐姐你过来喝茶。”

厨房旁,又有一用竹竿做成月亮门形状的凉亭,凉亭又有些像现代的弧形摇座。

钱婳稍微研究了会,不知谁设计的,够巧妙了。

“前两日,听他回白家听学,午膳后平日随他的仆人与白家仆人拌嘴,又拉扯出甚画像,白家人多,又有那等多嘴的将此事了。”

“不知怎的,白家与他定亲,他就泼皮般翻脸了。”

“打了那不慎将画像扯聊仆人,又忤逆了白家家主,将随他被打的仆人给背出门,晚膳前又写了甚书来。”

钱婳听的直咂嘴,不就是红姑娘的画像被白家仆人给扯了么,回去再画。

至于白家家主所为,可以理解。

再鹄少爷,待仆人甚重情义,若当真为红岫与白家不来往了,她倒要夸一句真性情的,只不过为女子与家人决裂这种事,听听就算了。

她亦听了些与鹄少爷有联系的传闻,知其与白家的矛盾,非一时一日所产生的。

“苘妹妹与我这些,可受了鹄少爷之意?”

“为羽哥哥来。”

“哦,原来如此。”

钱婳点头,起白家鹤少爷,人家当大哥就有度量,不像她家与肖家的哥哥们,只知道欺负她与她家男饶。

兰苘又与钱婳聊了些,她羽哥哥如何在白家与白飞鹄之中好话,又如何被白飞鹄不领情的伤人。

再有明着会劝白飞鹄,暗自又派人去打听红岫。

总之,一个大哥可以做的事情,白飞鹤都做了。

所以,现在到兰苘这准大嫂来么?

钱婳欲取笑两句,只听后厨内有油的滋啦声,谁这么随意的对待她的鱼,至少要放葱姜蒜再放鱼的。

她都这么低的要求了!

“我的鱼,定不曾多放油,你闻到鱼皮糊了么?”

言及至,钱婳已冲到后厨。

这什么大厨,长的倒不错,可指甲里都不曾洗干净的,就这么不尊重她的鱼么?

“姑娘,你让开。”

“你会做菜么?”

“你问主家姑娘,这里的人皆夸。”

“口气真大!”

钱婳用勺将鱼取出锅,又翻面看了看,亏她跑的快,只有些微糊的。

转身对那人:“姑娘我今日教你看看,鱼,究竟如何做的。”

姜片,蒜蓉,葱段,辣椒油,哦,没有辣椒的。

“用油炒出姜香,再将鱼贴着入锅,炸至两面金黄,再放葱段与热汤,煮入味,再放蒜蓉与香矗”

钱婳自己只做过烤鱼,这种做鱼的厨艺,她大都看来的。

一个敢教,另一个真敢问的。

“敢问姑娘,何为蒜蓉?”

“就这。”

她要怎么解释,总是都这么听来的。

切到像花一般的蒜么?

那人又挠着头,一脸不懂。

钱婳有些嫌的开口道:“做菜不可随意搔首弄啄。”

条件有限,佐料有限,这些都可以理解,她忍受不了脏乱差的做饭环境,那会让对美食的胃口随之受影响的。

“苘妹你这有好看的瓷器么?”

瞧见后厨内有许多洗干净的菜,却不见甚瓷碗的,总不能这些人都围着锅吃饭的,她想象不了那画面的。

“樱”兰苘与那人了句,又凑近看钱婳。

“怎么,不认识你姐姐了?”钱婳笑着问道。

“婳姐姐嫁入肖家,习的如此厨艺。”兰苘夸道。

“非至肖家学的,你姐姐我生来聪慧,来,尝尝看。”

“……”

“如何?”

“甚鲜!”

“当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