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鹄不看肖易,又以旧称唤钱婳,“三姑娘,她如今可好?”

什么,这么直接就问她了么。

钱婳潜意识的看向肖易,不曾否认,这又让白飞鹄更确定红岫在画晴苑内,他不敢妄动。

这回不止教她人回来,心亦回来。

“鹄少爷,奴不知你问的何人?”钱婳在肖易的动作提醒中,回神了。

“三姑娘乃贵人,”白飞鹄笑了笑,“待见了故人,约莫可记着。”

故人又是谁?

你说,你家女儿的满月酒好好请大家喝不好么,为何搞的像鸿门宴一般。

钱婳只有装糊涂的应了声哦。

一会,又有仆人来与白飞鹄说话。

钱婳拉着肖易趁机溜了。

溜于何处,钱家后花园。

中途又遇到兰苘与抱着阿蛮的白飞鹤,看着倒更像一家人的。

“婳姐姐。”兰苘兴奋的招手。

“苘妹妹。”钱婳热情的回应。

“生乾哥哥。”

“鹤少爷。”

男人不需多言,白飞鹤指着阿蛮戴的长乐富贵锁道:“你们挑的甚配阿蛮。”

与兰苘说话的钱婳,又转脸问白飞鹤,“你们与了甚礼?”

兰苘代白飞鹤说了。

随后两人又至一旁的秋千上坐着聊。

“婳姐姐,你可知阿蛮生母确为红姑娘么?”

“你听谁说的?”

“好姐姐,之前托你打听消息,你应了,如今竟要瞒我么?”

非她要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更何况白飞鹄都当面问她红岫之事了。

她今日又看明白一件事,白飞鹤乃弟控,兰苘为夫控。

若在白飞鹄与兰苘中选一个,大多数的时候,白飞鹤都会偏向白飞鹄。

兰苘就算生气,亦会谅解白飞鹤的。

所以,她不能说,友情的船尽管翻了,她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可惜,总之欠兰苘的人情,她都还了。

“苘妹妹,你托我打听之事,但凡有可告知的消息,我又岂会瞒你,再者,我与那红姑娘亦有数面之缘,鹄少爷如此认定,约莫有些道理的。”

“婳姐姐可知,何人将阿蛮抱入府内的?”

除了白家人又有谁,钱婳只觉兰苘问的有点奇怪,按说不是要问谁将阿蛮放于白家大门口的么?

只听兰苘又道:“新来的丫鬟小芮,婳姐姐,你可知那丫头不似这府内的旁人。”

钱婳笑了笑,“你说那丫头喜欢鹤少爷么?”

不至于,白飞鹄的审美若那么差的话,我更支持红岫与其分手的。

兰苘摇头,“我担心日后,她会对阿蛮不利。”

“她敢!”

这话触动钱婳的内心了,说实话,她不喜欢那丫头的,有点像低配版的苏家小娘子,容貌都不如钱家的丫鬟们,心计又不如青罗。

总之又不好看又蠢的那种,她一般见了都懒的说话。

见兰苘一脸不解,钱婳又解释道:“你可信缘分一说,我一见阿蛮就心生欢喜的,有心要认她为义女,只不知鹄少爷可愿的。”

兰苘点了点头,阿蛮的确生的如粉雕玉琢一般,任谁见了都不吝惜来夸。

“我见鹤少爷抱她,更如亲生父女一般,哎,不知何时我与你生乾哥哥可有阿蛮这般的女儿了。”

“婳姐姐,你们会有的。”

兰苘拍了拍钱婳的手,她原要说不可当白飞鹄面这般讲,否则又不知要说甚话与她羽哥哥怄气了。

钱婳听了,对兰苘一笑。

她其实更在意何时能够回去的,总感觉好像只有回去了,她与肖易才会当爸妈的。

“走,听听他们聊什么。”

“羽哥哥向生乾哥哥请教易学的。”

“哦。”

“前些日曾与我提及。”

“你家羽哥哥可真好学的。”

钱婳对白飞鹤的印象一直不错,怎么说,出身不同真的会有一点点的气质不同,她见白飞鹤做事一向总妥当过白飞鹄的。

肖易与白飞鹤这边略聊了会,就绕开话题了。

他终究不是那肖家会元郎,随口唬弄旁人就算了,白家鹤少爷可不傻的。

话题很快又聊到了阿蛮。

“不知为何,要与她取此名?”白飞鹤皱眉,低头瞧见侄女对他笑,于是又伸手逗她。

“阿鹄亦读了许多书,除非为了阿蛮的娘亲。”

“生乾哥哥,你说阿鹄他……”

肖易一直忍着笑,白家男人可真喜欢乱猜的。

他等着听白飞鹤又会说什么,然后两人都被忽然哭起来的阿蛮给惊到了。

这白家大小姐的声音可真嘹亮。

“怎的了?”兰苘很快跑来助白飞鹤,“羽哥哥,阿蛮约莫饿了。”

“我唤乳娘来。”白飞鹤说着要将阿蛮与兰苘。

“羽哥哥,你糊涂了。”兰苘抿嘴一笑,又指着乳娘的房门方向。

白飞鹤略羞的笑了笑。

不等他将阿蛮抱回去,阿蛮的爹爹已来了。

“给我。”

白飞鹄双眉紧皱,虽知白飞鹤不会对阿蛮做甚,可他亦不喜听阿蛮在白飞鹤的怀里哭,自打有了女儿,他见谁都不像好人的。

白飞鹤将阿蛮与白飞鹄,又解释说:“她饿了。”

白飞鹄看都不看众人,抱着女儿就走了。

白飞鹤:……

兰苘:当真无礼。

肖易:有趣。

钱婳:哦,又来了一个女儿奴。

“阿鹄生气了?”白飞鹤问他最信任的兰苘。

“不会。”兰苘摇头,她更在意他的心情。

“他一向如此的。”钱婳说完又捂嘴看向肖易。

“呵呵。”肖易转身走出花园。

众人再至前厅,稍后可开宴席了。

待再见白飞鹄,钱婳又有一种要被套路的感觉。

宾主径不好么?

开宴后又来了段歌舞,此乃白飞鹄一向的作风,众人不觉有甚奇的。

歌舞歇,只见苏小娘子又露面了。

“她今日亦收了请柬,”钱婳有些琢磨不懂白飞鹄的用意,于是问肖易,“他难道要嚷嚷的,城内都知阿蛮的娘亲曾在苏家酒楼工作么?”

“故人。”肖易又提醒道。

“哦,原来他说的是她,”钱婳又问,“我有什么错捏在那女人手中么,用她来对付我,呵呵。”

“稍安勿躁。”

“就你戏多,早知今日我自己来了,出门又遇情敌,心烦的狠。”

“老婆,你想多了,她不配。”

“那为何白飞鹄说,我一见故人就知道了。”

“你不是很了解他么?”

“呵呵,你说他配?”

好像很久不曾为此互怼了,肖易右手托腮,左手拈一缕钱婳的长发,慢悠悠的说了句,“你自己闻闻,都快醋到这里了,不是说要开心的喝阿蛮的满月酒么?”

“可总有讨厌的人来凑热闹,我们阿蛮认识她么?”

肖易勾唇,“说起来算阿蛮爹娘的大媒人,你看人家白飞鹄多讲究饮水思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