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闲话仙神 > 第205章 策筹

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解衣了,不知她在做些什么,现在又不知去向,胡眉不禁为解衣的安危担心,她曾听解衣说过,神之间的争斗更为惨烈,动辄就是你死我活。

此时,蓝莹也在面临尴尬的局面——郡王求亲。

女神教已经迅速推广开来,信女神的人越来越多,向女神求助的也越来越多,终于发生了一件事,引发了事端,以至于一发而不可收拾。

三大帝国立国已久,皇室的统治深入人心,天元帝国各郡都是吕氏子弟镇守,称郡王。

落伽城隶属南直郡,南直郡王吕乘晚乃是天元帝国当今皇帝吕乘夕的亲弟,年半百已金丹初期,服用皇室早年积存的聚金丹进阶,金丹期寿限五百年,半百算是极为年青了,因而郡王后宫之中佳丽众多,大都是修士,自然是为了吕氏能有更多的修炼资质的后代。

吕乘晚听到女神教之事后,很感兴趣,亲至落伽山,观瞻女神像。

听到本地郡王到来,蓝莹也想与皇家保持良好关系,亲自接待,不料吕乘晚见到蓝莹之后,一眼就看上了她,一见钟情,再也放不下。

蓝莹虽已是中年妇人,但风韵犹在,自成虚神之后,心中信心暴增,脸上风尘之色渐消,更增一种异样的风姿,而且目盲明显是她自己故意所为,以金丹期的修为,灵力所到之处,不可能存在隐疾。

“小王愿与神使共结连理,同修大道。”吕乘晚当即便向蓝莹表白。

但蓝莹怎么可能答应他,他的未婚夫是吴衣,虽然吴衣已死,但她自认是吴家之人,是吴衣以自己性命换来她的修炼资质,怎么可能相背,更何况她还有两个主人,而且她已虚神的眼界也看不上一个郡王。

“南直郡王阁下,我已将此身此心全部献与女神,不能有任何俗念,此事绝无可能,请勿纠缠,你请回吧。”蓝莹断然拒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吕乘晚示爱未果,回去后便念念不忘,数次托人前来求亲,却触礁而回,他便心生恼恨,向皇兄进言女神教异端,历数女神教存在的危害和必将产生的不良影响,严重威胁皇家的权威,应该予以取缔。

天元皇帝吕乘夕对这个亲弟向来爱护有加,但毕竟素来谨慎,让皇叔吕清栖亲来处置此事。

吕清栖元婴后期,其兄吕清枫几十年前与丹灵派方新老祖有过旧识,

他来到落伽山,见到女神像,便大吃一惊,这分明是十万大山妖皇胡眉的小女儿解衣,别人或许不知,他却知道,龙灵帝国的护国大阵并不是胡眉所破,而是这小女娃所为,或许她真的就是一个女神!

再看蓝莹,吕清栖隐隐有种看不透的感觉,那种感觉极为玄妙,使他更为忌惮。

吕清栖严辞训斥了吕乘晚,让他不要多事,便回了天元城,因为其中涉及的隐秘不便透露,他并未说明原因。

吕乘晚心有不甘,他哪里相信什么女神,妖皇的小女儿胡闹而已,妖皇再娇惯女儿,他只要未对那女娃本人不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妖皇也要讲理的不是?

他便想寻找时机对蓝莹施压,正巧有一个案子,让他找到了借口。

落伽城中有一个赌徒为还赌债,将女儿卖身为奴,但女子却不愿就此沦落,跑到落伽山寻求庇护,成为女神的信徒,主家索要不还,便告上官府,因涉及到修士,落伽城城守不敢自专,便向上汇报,吕乘晚得知后,便亲自向蓝莹讨要,一是为了再见蓝莹一面,二是看看她有无回心转意的余地,一个女奴他却不放在心上。

哪知蓝莹根本不见他,而且态度甚坚,女神的教义是自由平等,她绝不会将那女子交出。

奴隶制度这可涉及到国策,吕乘晚再次上书皇兄,说女神教威胁到了皇家的根本,不能再让女神教肆意传播,不然长此以往,皇家威严必将大损,臣民信女神而不敬皇室。

他将女神教义与帝国国策的冲突之处,以及可能带来的危害一一详尽论述,有理有据,绝非危言耸听。

天元皇室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大部分人也都明白女神教可能带来的危害,也有部分人以龙灵皇室的下场为由,力主交好女神教,可以适当地修改国策,正好这时天元帝国想要与上元帝国瓜分龙灵帝国,在这件事上不能纠缠不休,最后在争论无果后,便决定以策筹决定。

策筹就是听天由命,让天意作出决定。

具体就是取两个完全一样的玉简,分别代表:其一、与女神教交好,修改国策;其二、宣布女神教非法,限制臣民信仰女神教,然后找九个皇家幼儿代表天元的国运,分别来选,按选择次数多的执行。

结果让天元皇室无话可说,选一的四次,选二的五次。

这就是天意!

两个玉简对幼儿来说没有任何不同,选择任何一个的机会是均等的,九个幼儿进行选择,两个玉简被选中的次数应该相差很少,但总会有一个会被多选中一次,最算这个选择不是最佳,但这是上天的安排,支持另外一种选择的也无话可说。

既然上天已经作出选择,天元皇帝吕乘夕当即宣布按第二种方案执行,并着人详细制订各种限制女神教和条例的细则。

将来即使妖皇胡眉前来问责,天元也有说辞,这是天意,天命不可违。

但天元皇室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为天元帝国的国运未来作策筹之时,就在天元城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算命瞎子铺开他的小摊,从墨迹斑斑的小块木制笔架上取下一支秃尾笔,在脏兮兮的砚台上蘸了下墨,在地上那张皱巴巴的纸上写了一个“二”字,然后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开始慢慢收拾小摊,将纸叠起来时,上面的字迹已然消失不见。

“天意?这世上哪来的天意!”他嘟囔着,佝偻着身子,向天元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