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询问负责押阅刑部密探，得到肯定的回答。
“回禀皇上，情况确实如颜水鸭所，在大礼堂中，梅子突然站起来表明他们是内溾。”
听着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如此之大的罪名，在皇帝看来有错铩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必要。
水鸭继续补充，“皇上，海妖族被抓的俘虏顶多供出梅子这个人对吧？从没听我的名字。”
事实确实如此，刑部人员审问了所有的海妖族俘虏，只在其中位高权重的海妖口中听梅子，面容和长相也对得上号，从没听过还有其他搭档。
梅子咬咬牙，“你果然知道内情。”
水鸭能准确出海妖族供诉，明早以调查出平略的计划，至于调查到了哪一步，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梅子没拉错人下水。
“堂下犯人不得私语！”
刑部人员一声呵斥，水鸭回应，“没有私语，是她找我讲话的，而且我没有回答。”
“别想一个人洗白。”梅子发出冷笑声，“皇上，我承认自己勾结海妖族的罪名就是因为和同伙反目…”
在梅子的供诉中，一直是由她出面和海妖族接触，水鸭在暗中进行辅助工作，所以海妖族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
“作为海妖族内溾透露机密，一个人难以承担重担，有同伙才合理。”
周围会审的官员均认为梅子得很有道理，矛头纷纷指向不认罪的水鸭。
水鸭懒得理会眼前叽里呱啦的人群，保持沉默。
皇上见水鸭无言以对，全部进入下一流程，带上海妖族犯人作证内溾一案。
几位海妖族强者带着沉重的枷锁，在皇家亲卫的押送下当心贵在牢广场中央。
俘虏中赫然有两位海妖皇族，年龄一大一，看样貌似乎是对兄弟，背后纹着黑色的鳄蛟翻江倒海的图景，看上去相当彪悍。
“海妖族罪人！指认一下，跟你勾结的可是囚车里那两人？！”
海妖皇族桀骜地冷哼一声，没有应答。
皇帝大怒，刑部人员倒是经验满满，海妖皇族嘴皮子硬得狠，但是见不得同族晚辈受还，几鞭子下去，抽得年幼的海妖皇族皮开肉绽。
年长的海妖皇族果然动容，“那女子就是和我们对接的人类内溾，跟在平略身边的副手。”
水鸭听完这话，终于明白为什么梅子要亲自出面和海妖族接洽，而非找个替身内溾，原来是因为海妖族熟知平略身边的人员，梅子出面跳内溾才能立刻获得信任。
皇帝指了指水鸭，“你认识他吗？”
海妖皇族仔细看了水鸭几眼，“从来没见过。”
皇帝没有多话，刑部人员在得到许可之后叫上了一组证人，放眼望去都是熟面孔。
孙大人和孙廷出面，不得不，孙家人是真的敬重水鸭。
一些灾难前后呆在衔烛学院的官员也在场，其中还包括了满脸焦虑的平略。
见到平略的身影，梅子的眼神五味陈杂。
这些证人中地位最高的是粮草大臣，孙大人，皇帝率先与之交流。
“孙大人，听你认识颜水鸭？”
“对，颜公子在衔烛学院期间，由微臣的儿子孙廷亲自照顾饮食起居，从未发现他有勾结海妖族的迹象。”
此话一出，包括皇帝在内的朝廷皆有动容，孙大人这简直是在力保颜水鸭。
孙廷在衔烛学院举办学院联赛期间亲自安排水鸭的起居，这一点许多人都知道，如今孙大人更是站出来为水鸭话，若是最后没法推翻罪名，孙家反倒会引火烧身。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袒护，众人不得不开始猜疑，这个籍籍无名的异国少年为什么会让孙家如此器重。
尽管心中有疑惑，刑部人员还是得按照流程主持审问。
“孙廷，颜水鸭是否像孙大人的那样，在衔烛学院中毫无异状？”
孙廷在被鹤仪溾上身之前只是个纯粹的纨绔子弟，胸无大志，哪里见过牢审问这样严酷的排场，加上水鸭确实经常有些行踪不明的举动，让他的回答有些迟疑。
“呃…是的，颜公子那些日子不是在楼里住着就是去看比赛，根本没去过别的地方。”
“哦？皇上，臣以为孙家公子的话有点问题。”
发言者是财务大臣派系的党羽，和孙大人处于对立关系。
皇上眉头微微挑起，“张大人有何法？”
“回禀皇上，微臣的下属见过梅子亲自前往衔烛学院给孙家安排的住处，也在其他地方接触过颜水鸭，这明颜水鸭除了看比赛之外，还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孙大人无奈地摇摇头，自家孩子还是太稚嫩了，话的太满，把水鸭的行动轨迹描述成两点一线，被人轻易抓住了破绽。
“皇室，犬子所言确实有纰漏，但颜公子在联赛期间的走动，属于正常交涉，太过于琐碎，所以被忽略了。”
“孙大人。”对头继续辩驳，“这可不是正常交涉呀，梅子和颜水鸭有着勾结海妖族的嫌疑，此前又有好几次接触，这不是刚好相互印证吗？”
孙大人立刻斥责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妄下定论，却也拿不出什么实在的反驳根据。
皇帝看向平略，“平略，梅子是你的贴身副手，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有什么要的吗？”
平略身上倒是没多少嫌疑，他在学院联赛期间几乎从头到尾跟随皇帝，最后还帮着清理了海妖族余孽，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清白的。
“回皇上，梅子一直在帮我打理银行的事情，不会有勾结海妖族的机会。”
“可是，梅子亲口承认了罪名。”
平略的眼皮子跳了几下，“其中应该有隐情。”
刑部人员质问到，“梅子，你是否勾结海妖族，危及南瓜国？！”
梅子看了一眼平略，露出有些凄美的笑容，“是的，我和颜水鸭一起，勾结海妖族，企图毁灭南瓜国。”
水鸭吐了吐舌头，这女娃真是头铁，见了棺材都不落泪的那种。
平略抬高音量，“梅子！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