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渴喔,有没有水?」周琪芸脱口而出的是她学了十几年的中文。

艾莫斯听不懂,不过由她伸出舌尖轻舔着唇的动作看出,她应该是口渴了,于是他扶起她,喂她喝水。

周琪芸喝了几口水,清凉的感觉滑入食道后,她觉得好多了,眼眸也慢慢张开……

一看见眼前的艾莫斯,她用英文疑惑的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

艾莫斯也以英文回应:「你昏倒在我家门口,是我抱你进来的,现在觉得如何?」

「好多了,谢谢你。」

上天算待她不薄,没让她成为人干。

「不客气。」

他在周琪芸的眼中竟没看见一丝惊愕,他们不久前才见过面,他的长相又不差,没道理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周琪芸看了看四周,接着惊叹:「你家真大,比我家不知大上多少倍呢!」她是拿她台湾的窝来比较。

看来她对他的屋子比对他的人还来得有兴趣,这多少伤到他的自尊心。

「你不记得我了?」

「你?」

眼眸一接触到那双棕灰色的眸子,周琪芸不自觉的尴尬起来,他是要考验她只有一张磁片容量大小的记忆力吗?

身为模特儿,看过众多美女帅哥,即使眼前的男人多好看、多迷人,她仍能无动于衷,因为她早就看到麻痹了。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好歹人家救了她,她也该礼貌问一下。

看她一副真的不记得他的模样,艾莫斯是又喜又气。

喜的是,她应该不是媒体派来探查他私生活的人;气的是,她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他!

「不久前,我们才在凡尔赛宫见过,当时你还转过身对我们说话。」

「凡尔赛宫?喔,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讨人厌的男朋友!」

呵呵,有趣,这可是头一次他被当作某个人的附属品。

「我居然被你救,真巧不是吗?」

艾莫斯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的确很巧。」

「我叫爱曼达,谢谢你的相救。」

她没打算对他说出自己真正的姓名,她想反正他们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还是别说太多。

「不会,忘了告诉你,我叫艾莫斯。」

他不想吐露自己的家世,反正她只是一个观光客,一旦她回国,一切终将会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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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琪芸跟艾莫斯下楼后,喝着利达尔沃泡的红茶,她顿时觉得身心舒畅,暑气全消。

坦白说,若是以夏天来比较,她还真的比较喜欢法国,至少这里不会感到潮湿闷热。

「爱曼达小姐,还需要吗?」

「不用了,谢谢。」

「你可以先出去了。」艾莫斯说。

「是,少爷。」利达尔沃朝周琪芸点了头后,才离开。

周琪芸见状,不禁心想:这里跟她外公家有得拼,竟还用少爷这种称呼?!

见利达尔沃离去,周琪芸才说道:「这里全都是你的?」

「不是,这里是我父亲的,我只是偶尔会来这里度假。」

周琪芸可以听出,艾莫斯是在防着她,所以语带保留。

「那也不错,反正这里迟早会是你的,我还真羡慕你呢!」她还没尝试过当个拜金女,现在来试试也不错,「真希望我也能住在这里,享受这一切的感觉一定很不错。」

果不其然,艾莫斯听见她这番话,眼神立刻染上一层淡淡的厌恶。

「你真好心,不仅帮我指点凡尔赛宫的出口,现在又救了我,我应该请你吃饭的。」

「不必了,如果你没事,待会儿我会请管家帮你叫计程车。」他一察觉周琪芸那双晶亮的眸子闪着贪婪光芒,随即对她的兴趣消失殆尽。

见艾莫斯的表情、口吻都严肃起来,她不禁感到有趣。

原来当拜金女的感觉是这样啊,还蛮好玩的嘛!以前她怎么都没想到要这样玩呢?

想继续搞怪的周琪芸,语带诱惑地问:

「艾莫斯,我第一次来法国,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你能不能带我四处参观,让我了解法国的美呢?当然,我也会好好回报你的!」

柔性的挑逗、抚媚的表情,最是教男人心痒难耐,而且屡试不爽,就不知这个艾莫斯的定力如何了。

艾莫斯生平最不喜欢耍手段的女人,当下对她的厌恶感更是到达高点。

见她白皙纤细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徘徊,他不悦的抽手,回道:「爱曼达小姐,请你自重。」

喔?难得有男人能抗拒她的攻势,不错不错,她对他多了份欣赏。

「这样啊,那好吧,我也不强迫你,可以麻烦你帮我叫计程车吗?」

看了眼手表,她该回家了,虽然她不太喜欢法国,不过外公家的厨师手艺倒是深得她心,她一定要赶回家吃饭才行。

艾莫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周琪芸盯着手表露出迷人笑容,瞬间,他差点又陷入她的笑容中。

他还以为她会死缠活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弃,她究竟是在想什么?

但不管如何,若是她想趁机在他身上捞取什么好处的话,她可就打错如意算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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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曼达,你今天去哪里了?」丹唐·普尼契尔宏亮的声音自楼梯门传来。

周琪芸才刚踏进门,就听见这严肃的声音,原本还算是愉快的心情很快就沉下去。

「外公,我是去见识凡尔赛宫的伟大。」她很清楚外公热爱法国,因此挑这话题肯定不会被唠叨。

果不其然,丹唐一听见外孙女是去见证法国的伟大,立刻换上欣喜的笑容,高兴的说:

「嗯嗯,不愧是我的外孙女,很有上进心,来到法国当然第—站就是要前往凡尔赛宫,见识它的宏伟与不朽的历史,然后再去体会巴黎铁塔的美丽,最后要记得到罗浮宫去吸收一下艺术气息,这样才不枉为法国人,懂吗?」

「是的,外公。」周琪芸非常识相,因为她若稍有一丝反对,今晚耳朵就别想清静了。

「那你觉得凡尔赛宫如何?」

「很壮观、美丽,而且还……」还让她差点昏倒在里面,「很特别,我想我下次有机会还会再过去一趟。」

一旁的艾达,看见女儿如此巴结,不禁笑了。

「艾达,你笑什么?」听见女儿的笑声,丹唐好奇地问。

「没有,爸,也该开饭了,对了,卢卡斯跟大哥还没回来吗?」

「他们去德国开会了,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丹唐接口,提到正事,他的脸又严肃起来。

周琪芸见状,想先走一步,却为时已晚。

「爱曼达,」丹唐板起脸,「你应该要继续念大学才对,如果你怕找不到好学校,外公可以帮你找,不如就找我们家族的学校。」

「外公,我不太想念书耶……」

其实她不是不爱念书,而是她生平最厌恶为了考试而念书,因为考试会让她紧张。

丹唐对周琪芸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继续说下去:

「那间法拉诺大学有着百年的好传统,外公相信,一旦你进入校园就会变成一个最完美的淑女,这样将来要把你嫁出去就简单多了。」

虽然自家的公司——Rose,是法国数一数二的服装公司,但他仍不希望家族的人去抛头露面当什么模特儿。

听着外公为她规画的将来,周琪芸只能望着母亲苦笑。

在台湾独立惯了的她,样样事情都是自己来,所以她的人生她才不打算按照谁的想法定。

「你大哥已经到公司上班了,那你什么时候要去实习一下?」这才是丹唐的重点。

「外公,我虽然很聪明,但天生没有经商的本事,如果让我去公司帮忙,肯定会替大哥惹麻烦,不过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去,那到时候我做不好,让公司出了状况……就真的不能怪我啰。」她端上最美的笑容,甜甜的说着。

丹唐一听完她的话,心底顿时有些惧怕,于是连忙道:

「既然这样,那外公也不逼你,你就先去念大学吧,我们普尼契尔家族每一个成员的最基本学历就是大学,懂吗?」

周琪芸懒懒应道:「是。」

她是答应了,但做不做可是看她。

「很好,那外公就帮你报名,应该今年就能去念了。」

什么?!来真的啊!

她还以为外公只是说说,没想到今年他就要结束她的逍遥日子,不行,她要反对到底!

「外公,我一点都不想念书,所以不用帮我找大学了。」她诚实以告。

「为什么?」丹唐问。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我们中国人说的一句谚语。所以我这样刚刚好啊,又不是目不识丁,况且我要那么高的学历干嘛?」

其实,她是为她的懒找藉口。

丹唐才听不懂什么中国谚语,他专断地命令:

「总之,我要你去念就去念,还啰啰嗦嗦什么?我绝对不允许你只有高中的学历,听懂了吗?」

「爸,你别这样逼爱曼达,她有自己的想法,你该尊重的。」艾达连忙出来打圆场。

「哼,艾达,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丹唐气愤地说。

「对不起。」听见爸爸这么数落自己,艾达也很难受。

她知道这都是她的错,谁教当初她的心一直放在前夫身上,自然疏于子女的教导。

周琪芸不满地应声:「外公你干嘛骂妈妈?她已经很苦了,你是她父亲,不是应该要体谅她吗?」

「琪芸,别再说了。」艾达拉住女儿的手臂。

「哼,反正你就是得去!」扔下话,丹唐转身上楼。

周琪芸原本还想说出口的话,在看见母亲痛苦的表情之后,全都吞了回去。

艾达转而对女儿说:「琪芸,如果不想念书,妈会支持你,只要你选择好自己的人生,不要后悔就好了。」

「可是,我怕你在这里会不好过。」

「不会的。」艾达摇了摇头,「你外公是外冷内热的人,他心肠其实很好,我又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会对我怎样的,你就尽管放手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妈知道你不太喜欢法国,但这里毕竟是我的故乡,我希望你留下来适应看看,若真不行……妈不会阻止你回台湾的,好吗?」

艾达拍拍女儿的手背,望着女儿长大变得这般美丽又贴心,她十分欣慰。

「我会适应看看的。」

为了母亲她会试试看,万一真的不行,大不了就回台湾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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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每个月例行的会议后,众人鱼贯的离开会议室。

每回跟自家总裁开会,他们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丝毫不敢大意,要不然就等着被Fire掉,所以一开完会,总让他们有种获得重生的喜悦。

身为Lejardin总裁的艾莫斯,一回到办公室,他的好友兼特别助理奥德烈也跟了进来,准备要报告一件要事。

「是这样的,Rose的总裁最近不是说要退休吗?」

艾莫斯开始在脑海里找寻有关Rose的一切,Rose一直是法国服装界的龙头,而另一间与它竞争的公司Bonbon将很快会被它并吞。

他的Lejardin精品百货公司若想要寻求合作对象,当然不作他人之想一定是Rose。

「原本外界传言他的大儿子艾菲尔会继任,可没想到他却找回远在台湾的外孙继任,他这个外孙是当年远嫁台湾的女儿,与台湾人生的。」

「喔,找个东方人来继承?」

怎么又是东方人?最近他是跟东方人特别有缘吗?

「丹唐的外孙卢卡斯已经在两个礼拜前进入公司学习,艾菲尔则在一旁协助,看样子应该很快就会进入状况,接掌Rose。」

「没有家族内部的斗争?」艾莫斯问。

当年,为了让他这个老二所生的儿子坐上这位子,他父亲和继母不知用了多少心机,虽然他对这种行为很不屑,但若没有他们,今天的他大概也只是个领死薪水的上班族吧!

想不到,接下来奥德烈的话让他很吃惊。

「据我所知是没有,丹唐向来很专断,决定的事情少有更改,艾菲尔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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