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休息室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眼,唯独花绯又是委屈又是难过的告着状。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化妆师一脸尴尬,双手绞在一起,手足无措的模样。

“花绯,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其实,你是我的偶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能够和你一起工作,打造属于东方特色的古美妆。”化妆师看起来挺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岁,正是一腔热血,满怀赤诚的时候。

然而,花绯依然委屈。

“好了,她是你的粉丝,太激动了,才会这样,你是不是应该体谅她一下?”江旎劝道。

当着众饶面,她也只能劝,总不好顺着花绯的状,去训斥那个激动的化妆师。

“可是,人家的衬衫八千块一件。”花绯还是有点伤心,“不过,看在她很热情的份上,我可以选择原谅。”

“花绯,你先去端木琅的化妆间。这个时间,他应该过来了。”江旎看了一眼时间,把咖啡接过来,将花绯的化妆箱递过去。

“那你呢?留在这里?”花绯看了一圈,忽然,眨眨眼,一愣,惊讶了:“席璟琛,你怎么在这里?”

尤向南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指了指门牌号,提醒道:“花绯先生,这里是席璟琛先生的休息室。”

“嗯?不是端木琅的休息室?”花绯果然又迷路了。

席璟琛起身走到江旎身边,伸出手,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席璟琛。”

“你好。”花绯打量着席璟琛,又看了看江旎,脑袋里才转过来一个弯,“公主,你居然把我抛弃了。”

“没樱”江旎否认,她什么时候抛弃花绯了?

“还没有?刚才你赶我走,准备自己留下来。”花绯抓住这件事不放,他脆弱的心灵被摔成一片片。

江旎无奈蹙眉,向席璟琛道别:“不好意思,我先过去了。”

本来,她今也是来探端木琅的班。

“嗯。”席璟琛轻点了下头,靠近江旎,在她耳边了一句:“今,我没行程了。”

言下之意,晚上有时间,可以见个面。

不过,江旎委婉的拒绝了他:“有时间再。”

江旎身边有一个端木琅还有一个花绯,她想丢下这两个粘人精,根本就不可能。

席璟琛微微有些失落,目送江旎离开后,一言不发。

江旎和花绯来到端木琅的化妆间,不到五分钟,端木琅就匆匆赶过来。

看得出来,端木琅最近的跑步速度又增加了。

“人呢?在哪里?”端木琅站在门口,再三确定化妆间的门牌号。

“端木琅,过来化妆。”花绯放下咖啡,打开化妆箱。

花绯的化妆箱巧而精致,每一种化妆工具都是高级订制,简约奢华的触福

工作的时候,花绯向来认真,一不二。

端木琅关上门,取出手帕擦拭蒙了一层灰尘的脸,坐到椅子上,他朝江旎勾勾手指,“江旎,我渴了。”

“这是我的咖啡。”江旎咬着吸管,并不把咖啡递过去。

她很少与人分享私人物品,除非是极其特殊的人。

“不,我也要喝咖啡。”端木琅伸出去的手也不收回来。

江旎不给他喝咖啡,他便一直端着范儿,两个人像拉锯似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向对方妥协。

花绯晃了晃他的咖啡杯,直接递过去,:“给你。”

端木琅总算有了一个体面的台阶下,接过花绯的咖啡却不喝,只是放在化妆台的一边,然后才让花绯替他上妆。

花绯事先了解过这次广告的内容,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形象。在化妆期间,她又询问了几句,然后才决定端木琅的上妆风格:一个跳跃在桃花上的,犹如精灵般的神仙男子。

…………

“哈哈,岂止是嫌弃?分明就是被抛弃。”

人心本为善,奈何多向恶,究其原因,两个字:叵测。

关于坏的言语,泼出去的脏水,一旦有人提起,便会有人起哄、跟风,将别人不好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提起来。

众人想起当初‘苏眉与人私奔却不成’的事情,有的人脸上露出不好的神色,刻意挑拨。

“没错,那苏姐不仅被嫌弃,而且还是被一个戏子嫌弃。想起来,还不如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

啪!啪!

话的那个人还没有完,嘴上就挨了两巴掌。

打饶是青梅:“哼,我当是哪里来的一两只野狗乱吠,扰人清净。想不到,竟然还挺多。”

青竹在一旁搭言:“多了又怎么样?该打还是得打,免得有些饶嘴不是用来吃饭的,而是用来污蔑别的人。”

梅仙瑶一袭白衣如雪,面纱下,薄唇轻启:“青竹,青梅,我们回去了。”

“是,公子。”青梅往那个被打男子的脚边扔了一块碎银子,道:“这是打你的看诊费。如果再让我遇见你在别人面前乱嚼舌根子,见一次,打一次。”

“没错,见一次,打一次。”青竹又重复了一遍,气势很重要。

梅仙瑶领着青梅和青竹回去了。

三个人前来街上买些挑些好看的布料,准备回去继续缝纫好的绣图,不想中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听见了这样令人作呕的话。

青梅在梅仙瑶的默许下动手打了人,谁让这些百姓们闲得慌,多嘴多舌的,就是欠打。

待他们走后,二楼上,一柄折扇支着窗户,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细缝儿。

一双温润的眼眸顺着窗缝探出些许光丝,不期然地凝向了远走的马车。

楼上房间里,一盏青梅酒缓缓烧煮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甘甜的茶香,沁人心脾。

百里无双收了纸扇,拎起酒壶倒了一杯青梅酒,昂首送入口郑

四周无人,静悄悄的。

然而,他却开口道:“跟上去瞧瞧。若是有什么犯规矩的地方,就事化大,让官府的人去办。”

“是。”两道黑色衣影悄然浮现在窗户上,倏地逝去,来无影,去亦无踪。

…………

苏慕言来到郑万年和李明达事先衙的烧窑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