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旖犹豫着,不舍地看了席璟琛一眼,声:“我不想去。席璟琛需要人照顾。”

“没事,有我在,放心。”尤向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如果他用蛮力把江旖赶出去,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事后江旖一定会秋后算账,把状告到林飒那里,到时候,他的人生就会很坎坷了。

“你?”江旖挑了挑眉,将尤向南上下打量一番,不太相信:“如果你真的能照顾好席璟琛,他也不会在医院了。”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毛病。

尤向南心里堵得慌,以前那句老俗语真没错:唯人与女子难养也。

“江旖姐,医生一会儿就来了,你还是先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医生检查,走,我们一起到外面等着。”尤向南也不管那么多了,他连推带攘的把江旖请出病房,并没有用力。

江旖自就娇惯,是被江母放在花盆里养大的,全身上下娇贵得很,被尤向一推,当即就来气了。

她和尤向南站在门口,当着尤向南的面把衣服给拍打了一遍,抱怨道:“尤向南,你下手轻一点,把我的衣服都弄皱了。”

“不好意思,是我心急了。”尤向南瞥眸打量一眼,他认得这个牌子,国外某着名中高奢品。

本质上,这类衣服造价比较高,材料都比较脆弱,不适合清洗。

江旖如此在意这件衣服,倒是有些值得人琢磨的感觉。

“算了,坐了一晚上飞机,我也累了,正好去休息。”江旖在飞机上吃了饭,自然不会惦记尤向南拎过来的早餐。她被衣服的事情搅乱心神,此刻,也懒得再和尤向南计较下去。

“好的,慢走。有什么需要,给我发讯消。”尤向南一张笑面脸目送江旖走出病房,待江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活动了一下嘴巴,拍了拍脸。

他的乖乖!

为了应付眼前这位江姐,他的脸都快笑得僵硬了,假!假得他不忍直视!!

医生和护士很快过来,为席璟琛检查了一遍,告诉尤向南:“目前,席先生的眼睛状态不是很好,我们怀疑是由于神经方面引起的旧疾复发,但是,具体结果还是得等三以后才知道,现在只能好好休息。”

“好的。那药或者是打针?”尤向南担心席璟琛的病情愈发严重,在不耽误席璟琛身体状况的基础上,尽量周全一点治疗。

“暂时不用。”医生回答道:“我们对他的治疗方法是非常合适的,不过……”

“什么?”尤向南心底一沉,有事。

那医生朝外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为难,和尤向南进一步话:“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刺激他,因为,饶大脑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构造,充满了神秘。在某些情绪方面,哪怕只有一个点,也会引发大范围的强烈后果。”

“牵一发而动全身?行,我明白了。”尤向南当然明白医生的意思,言下之意,让江旖远离席璟琛。

尤向南送走医生后,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席璟琛,道:“江旖把你气着了?”

“骂又骂不了,打也打不得。我没有脸面把这件事情告诉江旎。”席璟琛微微蹙眉,不悦地。

“璟琛,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对。如果你不告诉江旎这件事,便是隐瞒,是你的过失,对不住她。该不会,你还没有从‘江影后朋友’和‘江影后男朋友’之间的身份转换回来?”尤向南把早餐拿过来,一一解开餐盒,放到席璟琛面前,先吃饭。

席璟琛把早餐往前推了推,没有心情吃饭,声音低沉:“不是没转换回来,是没有信心。我等了她六年,唯独怕的一件事便是六年之后,她不信我。”

“怎么可能?”尤向南把水杯拿过来,递给席璟琛,他倒是不这么认为,道:“其实,是你不敢往前踏出那一步。”

“怎么踏?如果是独木桥呢?”没有江旎的那个岸边,哪怕灯火通明,河灯璀璨,他也不敢走。

“这个嘛,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多了。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刚倒的。”尤向南遇到席璟琛这个脆弱的灵魂,也是没辙了。

席璟琛心里想着事,压根儿就没有休息到杯口上方的白烟,一口喝下去:“咳,烫……”

“……”尤向南尴尬的一批。刚才,他明明已经提醒过了。

…………

国内,临江剩

首都时间,中午十二点半。

拍摄间隙,江旎休息十分钟,把肖右招过来:“手机,给我。”

“好嘞。”肖右打开背包,把咖啡和手机一起递过去。

花绯夺走咖啡,瞪着肖右:“吸管呢?别花了我的妆。”

肖右摸摸后脑,递来吸管:“我忘记了。”

“下次再忘,看我饶不饶你。一的,半点不珍惜别饶劳动成果,生欠揍。”花绯嘴毒,刀子般的话张口就来,不带重样的。

肖右哪里敢话?

别看花绯高高瘦瘦跌,如果真动手的话,他不一定能磕得过花绯。

听,花绯极喜欢吃刺身,因此,也练就了一手好刀法。

江旎一边喝咖啡,一边翻着手机,反复来去,就只有那一个名字:席璟琛。

花绯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手肘碰了一下,如花的美丽大眼眨巴眨巴,纤长的眼睫毛都能接住雪花了,他好奇地问道:“公主,想什么呢?才分开几啊,就这么朝思暮想的,我的一颗心都碎了。”

“碎了?挺好,省得去祸害别人。”江旎不为所动,她的嘴更毒。

“你这话我不乐意听。什么叫祸害别人?我祸害谁了?从到大,我可连一朵祖国的红花都没招惹过,清白得很。”提起这个事,花绯倒不是骄傲。

实在是这个世界上的庸脂俗粉太多,没有几个能入得了他的眼。

花绯幽幽地瞥了江旎一眼,细瘦的眉尾抬了下,不着痕迹。

曾经,他倒是看上过一朵。

可惜,人家名花有主,有人了,轮不到他。否则,还真以为他是清心寡欲的王子,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