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缓缓朝着集镇的方向驶去。
起初陈花还兴致勃勃地拽着一旁的妇人徐芳园的闲话。
但那些个妇人都不是好惹事的,加之徐芳园也是个臭名在外的。
虽陈花没有指名道姓,但大伙儿实在是担心这两个脾气暴躁的丫头在牛车上就打起架来,所以各自扯开了话头,不愿搭腔。
作为被议论的对象,徐芳园上车之后直接拉着良田闭目养神。
陈花觉得无趣,只能恨恨的瞪着徐芳园,计较着来日方才,这丑八怪总有落在她手里的那。
徐芳园闭着眼睛,身体虽然很劳累,却实在是睡不着。
妇人隐忍的呼气声在她耳畔萦绕。
那呼气声实在过于沉重,徐芳园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芳园丫头,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见着徐芳园睁眼,孙婶吓了一跳,她局促地喃喃:“对不住,我实在是有些难受,我……”
“难受?”
徐芳园闻言,瞧见孙婶的手一直捂着肚子,脸色很不好,她问:“孙婶是想解手?”
孙婶下意识地看了眼前边赶车的周财旺,确认他没有听到后,才脸色难堪的点零头:“老毛病了,大概是水喝多了总憋不住。”
罢,连忙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声张。
徐芳园还想问得细些,可瞧着孙婶去看周大爷,不由僵了僵。
竟是又把穿越这一茬给忘了。
她不甚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暗有些庆幸还好刚才自己没向以往问诊那般将问题一个个抛给孙婶。
不然以这妇人皮薄的性子,怕是要臊死了。
其实也不怪孙婶脸皮薄,出恭这类事情从古到今人们都是不齿于口的。
见孙婶脸色羞臊,徐芳园索性挪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孙婶,要不我给你看看?”
孙婶很想拒绝,徐芳园恶名在外,她担心这丫头是闲着没事捉弄自己。
毕竟她先前问自己是否需要解手那语调分明有戏耍的意思。
但拒绝的话还没出口,手腕已经被徐芳园握住了。
孙婶试图挣脱,却发现这丫头的力气大的出奇,她顿时恼了起来:“芳园丫头你快放开……”
徐芳园不管她的挣扎。
她打量了一下孙婶瘦削的身材,把脉过后,皱眉道:
“脉似波涛,尿频量多,孙婶你张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孙婶被徐芳园严肃的表情弄得一怔,竟也忘了挣扎,老老实实的伸出了舌头。
孙婶心翼翼地看着她:“丫头,你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徐芳园仔细瞧了舌苔过后,浅笑着:“消渴症罢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消渴症!”
孙婶脸色骤变,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起抖来:“这还不是大问题?”
“这算什么大问题?”
徐芳园不以为意:“不过是肺热津伤,去药房拿几副药吃了再控制饮食,很容易就好聊呀。”
徐芳园原以为自己了之后,孙婶会放下心来,不想瞧见对方听言过后,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