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急:“我这病也不是一两的事情了,这些日子是活路太多,我一时没缓过来病症才加重了些,你倒好,趁着我不舒服,立即将我抬到人家药房来,你这悍妇安的是什么心呐!”
“相公,我……”妇人闻言,很是委屈。
她的那几个哥哥也是面面相觑。
“你什么你,还不赶紧给人哥道歉,顺便问问你们打砸的药材需得要多少钱赔偿。”
男人气得连连摇头:“我累死累活的在外边做活路,你这婆娘尽给我惹些麻烦。”
话间,男人对着杏林堂的厮抱拳道:“对不住了哥,都怪我管教不严,让贱内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知是我们不对,您看看,需得要赔偿多少钱,我给。若是刘大夫不满意,需要其他什么赔偿,我也一定尽力满足。”
“咳咳,徐大哥你这话的。”
杏林堂的厮闻言,摆手笑道:“夫人也是关心你的身子才会气急生事,你就别太怪罪夫人了,至于这些打砸掉的药材嘛……”
伙计为难起来。
若是少量的药材被打砸,他倒是能做主算了。
可数量如此之多,他一个厮却是做不得主的。
就在这时,刘泰章背着药箱走进了大堂。
方才的情况他已然知晓个大概,比起那些已经损失掉的药材。
刘泰章的目光至始至终都盯着仿佛置身事外的徐芳园身上。
方才他并没有瞧见徐芳园是怎么治的张家相公,只是听得人们议论是随便按了按,人就好了。
他实在是恨不能立即拉着徐芳园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此,听着徐家相公还在和自家厮掰扯药材赔偿的事情之后,他连忙走出来,笑道:“既然都是误会一场,这些损毁的药材都是些平常的,也不值钱,不如就算了吧?”
刘泰章又冲着围观的人们抱拳:“让大伙儿看笑话了,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顾念着刘泰章的仁德,纷纷离去。
不多时,杏林堂内只剩了看病的病人。
刘泰章吩咐厮将先前因着打闹躲起来的大夫叫出来坐诊,自己转身冲着徐芳园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才多谢姑娘相助了,姑娘可否赏脸去里屋坐坐?”
“坐就不必了。”徐芳园浅笑:“我是来卖草药的。”
“卖药?”刘泰章闻言有些意外,但瞧着徐芳园那风尘仆仆的模样,又觉得是情理之郑
他浅笑:“不知姑娘卖的都有哪些药。”
徐芳园闻言,连忙招呼还在外边候着的徐良田进来。
姐弟两个将满满一背篓草药一一腾出。
刘泰章起初听闻徐芳园三两下就将得了耳石症的病人治好,便极为期待徐芳园带来些特别的药材。
可见着她拿来的不过是些甘草、麦冬、赶山鞭之类在普通不过的草药,神色之间难掩失望。
“哦,还有这个。”
将背篓里的草药都摆好后,徐良田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裹着的人参和蛇胆。
“这……”
刘泰章轻轻剥开裹着人参的树叶,眼睛顿时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