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能是喜欢吧?”
孟冬盯着徐芳园错愕的表情有些许尴尬,他摸了摸鼻头,憨笑道:
“孩子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现在想来与其是喜欢不如是一种好奇或者是向往吧?”
徐芳园愣神,她怎么觉着自己似乎还是听不懂?
不是喜欢,是好奇或向往?
不能够吧。
像孟冬这样衣食无忧家庭出来的孩子向往她这种一贫如洗的人,闹呢!
似看出来徐芳园不信,孟冬笑容越发窘迫。
他:“来你或许不信,从到大我没羡慕过别人,只独独羡慕你。”
徐芳园仍旧狐疑。
孟冬呼出一口气,道:“你知道么,你和咱们村子里任何一个孩子都不同。”
若是孟冬算是村子里头过早承担家务的类型,那徐芳园就是村子里头最肆意妄为的类型。
孟冬犹记得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甚至连数字都数不到一百,便被娘亲安排给外村的老泥瓦匠做徒弟。
他年岁太,人也不怎么聪明,好些东西,师父前脚教,他后脚就忘。
因着这个,他没少挨打。
好些时候他嚎啕着告诉娘亲,他不学,不想学。
可这样的后果无非是一顿打骂加泪水流干过后一个窝窝头。
孩子的心思太过单纯,一个窝窝头就能将以往的不喜全部化解。
孟冬不是没有恨过。
但当他渐渐长大,当他看到母亲那般辛苦的拉扯妹妹,还要拿家里头为数不多的粮食讨好自己的师父过后。
心头的那些恨到底还是化作了苦涩。
仿佛一夜长大,孟冬觉得自己再不能浑浑噩噩。
哪怕再苦,他也不能浪费掉娘亲送给师父的粮食。
在他十岁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师父的认可。
十二的时候,他已经能够跟着师父做些零碎事。
十四之时,那些个活路他已经能够独立完成。
后来,师父放心的让他自己去闯。
再到后来,他年纪轻轻,便被知味酒楼看上,让他去做酒楼的翻修。
他有聊名气,有了银钱,他终于让娘过上了她期盼自己过上的日子。
他也娶了妻。
但这些年来,孟冬有一个隐秘的心事。
那便是每每空闲回村子的时候,瞧见隔壁的徐芳园像个鸟儿一般肆意洒脱的模样,他的心里总会生起无尽的羡慕。
他固步自封,坐井观,每日过得日子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的终点。
所以,孟冬由衷的羡慕她的自由、张狂、无拘无束和随心所欲。
他多想活成徐芳园的模样,哪怕只有一也就够了。
徐芳园听罢孟冬的话,眼睛心里头都直抽抽。
合着孟冬羡慕的是这。
“你还记得以前我经常在你面前我在镇上做活的事情么?”孟冬。
徐芳园点头。
这她记得挺清楚的,原主是个直率且莽撞的性子。
所以,每回孟冬吆了一群娃娃去他家听他镇上那些个有趣的事情的时候,原主都是带着唱反调的心思去的。
原因无他,单纯就是原主瞧不惯孟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