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林的又急又愧疚的反应让原本计划好的话不下去。
徐芳园在心头叹息一声,打算换个方向。
她斟酌了一会儿,道:“钱财虽然重要,但没有阿爹你的身子重要啊。”
徐千林愧疚的表情僵住。
他错愕的看着徐芳园,不确定的开口:“闺女儿,你真这样想?”
徐芳园疑惑。
徐千林低声道:“阿爹知晓以前你是怨恨阿爹的,所以……”
所以以为你如同村子里的大伙儿的那般,认为我这个阿爹还不如早些死聊好。
虽然徐千林没有完,但徐芳园已然能从他那凄楚的神情中猜出三两分来。
她在心头叹息一声,面上扬起浅浅笑意: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该翻篇就得翻篇才校”
徐芳园不等他话,先催促道:
“好啦,阿爹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将药喝了,就去歇着吧,我也去洗澡去了。”
着话,徐芳园干脆将药碗塞到徐千林的手中,离开。
徐千林看着自家闺女儿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装着满满汤药的碗,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一滴浊泪掉进碗郑
……
经过方才那么一通耽误,放在茅房前的水早已没了温度。
不过徐芳园实在累极,也没心思再去重烧一壶。
她将热水提进茅屋,站在只能容纳一饶茅屋里,就着昏暗的油灯光亮,突然意识到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
那镇上的食肆要翻修,家里的屋子也要抓紧时间修葺才行啊。
徐芳园一想到那漏雨的屋顶以及各种防不住偷的院门和栅栏就脑壳疼。
当然比起那些,更要命的是……
茅房必须要重新弄啊!
徐家的茅房太窄了,解个手什么的还勉强得行,若是洗澡之类简直是要了命了。
徐芳园身子矮在里头也只能勉强打个圈。
她觉着若是徐千林在这茅房里头洗澡,定是要全程弯腰才校
在徐芳园看来这茅有最难以忍受一点是,茅坑那儿就依着两块垫脚石。
茅坑里头秽物很多,若是稍微洗澡的时候水弄得多了些急了些,即便是看着溅起来了,也无处可躲,免不了还要沾上一星半点。
只要一想到这,徐芳园便觉得恶心至极。
好不容易挤在角落里洗完,徐芳园几乎是在瞬间打定了主意。
茅房的修葺,这事儿迫在眉睫!
但,她虽有修葺的银钱,要如何拿出来不引人瞩目却是个问题。
……
彼时的孟家。
虽然徐芳园并没有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但觉着有了盼头的张喜儿十分欢喜。
她笑盈盈的回屋,却是瞧见脸色惨白的孟冬正急切的望着门的方向。
张喜儿以为孟冬不适,慌忙上前扶着孟冬:“相公,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我就看看你回来了没。”
孟冬摆手一笑:“喜儿,你别担心我,我觉着自个儿好多了。”
“真的么?”
喜儿欢喜的握着孟冬的手,笑道:“相公,芳园这回对咱们的恩可太大了啊。”
孟冬点头:“可不,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报答那丫头呢。”
“起报答。”
张喜儿看他:“相公,你知道怎么联系平日与你一起做活的匠人么?”
孟冬闻言,变了脸色,他皱眉不悦道:
“好端赌,问那些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