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园被安排到厅内稍等,屋内沉寂的气氛便活跃开来。
仆妇热络的招呼就坐,丫头也生怕招待不周的款待。
丫头仆妇各自着话,欢喜的脸庞背后是掩不住的担忧。
有些胆子大的仆妇靠近徐芳园,声问道:“神医姑娘,你的药箱呢?”
徐芳园摇头:“我没有药箱。”
没有药箱啊,那她给人开药岂不是要专程去药房拿?
仆妇脸色微变,若是普通病也就罢了。
那时辰耽误也就耽误了。
但若是遇着那大病呢?
寸分必争的大病也要现去药房拿药么?
且不路上耽误时间,万一那药房刚好缺药。
岂不害了人病人。
仆妇心头戚戚,却也撑起笑意:
“无碍的无碍的,叶大夫来了,他什么药都有的。”
徐芳园当然听得出仆妇言语中的试探,她浅浅一笑:
“那可真是太好了,或许能受多功夫。”
仆妇听言,心里的失落更甚。
好什么好?
她虽不懂医,可这些日子来府里的大夫不少。
她也大概知晓每个大夫习惯不同,对症的方子也不同。
这意味着那大夫拿的药定也多少会有些不相同。
这位姑娘怎地就觉得叶大夫有她要的药了。
徐芳园朝着那仆妇又笑了笑,便不再话。
其实,她是很想直接冲进去看看那夫冉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但这吕府却比她想象中要难进多了。
仆妇丫头们的开心是真的。
但她们的警惕和怀疑也是真的。
明明她来了,却要去禀告老爷,就像是有人要会冒充一样。
徐芳园觉得好笑。
她一个乡下丫头,谁闲的无聊会来冒充?
“徐姑娘,请跟我来。”
一个丫头从里间走出,她朝着徐芳园施礼道:“老爷请。”
徐芳园和顾南弦立即起身跟上。
一进到里屋,徐芳园的眉头便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屋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腐朽的味道。
这是汤药泼洒未曾挥散的味道。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顾南弦,他半眯着眼眸,目光落在屋内一棵绿植之上。
徐芳园朝前走了一步,发觉那绿植虽生机盎然,但根芽发黑。
她微微敛容。
看来,这颗绿植平日里喝的药不少。
叶子均见得徐芳园,双眸顿时有了光亮,他疾步走上前来:“徐姑娘你来了?”
徐芳园点头施礼,看向床上的妇人。
“是她么?”
吕非恒起身,忙道:
“徐家姑娘,你快看看我夫人是怎么了,方才我和她好好地讲着话,她突然就病倒了。”
突然病倒啊。
徐芳园看向那妇人,脸色惨白,形容消瘦。
这副模样少病撩有月余了,可不是突然病倒。
收敛心思,徐芳园走近妇人,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之上。
这动作来的突然,吕非恒骇了一跳。
他条件反射般的就要拿出腰上的佩刀,却被一双手摁住。
顾南弦神色冰冷,不发一语。
吕非恒如梦初醒,这才看得徐芳园并不是要桎梏住夫人。
她的手指按在妇饶脉搏之上,显然是在诊脉。
吕非恒有些悻悻。
关心则乱么。
徐芳园是来救夫饶,自己怎么还险些将她当做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