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园方才收好针,又给妇人喂了药。
因着弯腰许久,身子有些乏了,她刚准备起身活动一下,忽然感觉到有人拽住了自己的手腕。
力道之大,像是生生要将她的手给拧断一番。
她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哭腔:“你到底要怎样!”
她回头,微笑:“夫人你醒了?”
吕非恒听言,慌忙冲了过来。
他刚要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
吕非恒转身,匆忙揩掉脸上的泪,又抚了抚乱发,方才转身。
他看着面色稍稍好转的妇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夫人,你醒了!”
叶子均也围了过来。
他握住妇饶手腕诊脉一番后,一脸钦佩地看着徐芳园:“徐姑娘,好医术啊!”
其实,叶子均并不能从脉象上看出此刻的妇人和先前有何不同。
毕竟,先前他也没看出妇人有什么病症。
他之所以这般夸,是因着先前他都已经准备朝着吕非恒准备后事了。
“你是?”
妇人似没听到叶子均和吕非恒的话一般。
她无比警惕的看着徐芳园,目光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难道……”
妇人眼神一乱,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还好,孩子还在。
妇人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她怔住。
怎么会?
孩子还在?
“夫人不必担心,孩子无碍。”
徐芳园并未挣脱妇饶桎梏,她浅笑:“我是大夫。”
“大夫?”
妇人脸上有一刻的茫然,须臾之后,她激动的看着徐芳园。
“姑娘,是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对么?”
徐芳园听言,刚要回答,忽的就瞧见吕夫人竟是挣扎着想要起身。
好在吕非恒眼疾手快的将她拦住。
“夫人,你身子刚好,不要激动。”
吕非恒扶住妇饶腰,温柔道:
“你方才喝了药,嘴里可是苦得紧,要不要先喝口水?”
着话,吕非恒侧身去拿一旁矮柜上的茶杯倒水。
“大夫,大夫,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求你了!”?妇人像是没听道吕非恒的话一般,她看着徐芳园,声嘶力竭的哀求。
“我不想再失去了,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话到最后,尽是哭泣。
“我会救你。”
徐芳园反握住妇饶手,柔声道:
“但在我救你之前,你得要告诉我,是谁给你下的毒。”
妇人如遭雷噬,哭求的喊声戛然而止。
啪嗒一声,吕非恒手中的茶杯落霖。
温热的茶水溅在他的衣角,他却浑然不觉。
他错愕地回头,看着同样陷入震惊中的妇人,一字一句问道:
“夫人你知道是谁下的毒,是么?”
“我……”
妇人浑身颤抖,她的脸色再度变得惨白。
这一回是因着不安。
她张着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是谁?”
妇饶反应无疑是默认了。
吕非恒目光灼灼的看着妇人,到底是不死心:“你是真的知晓的,对么?”
握着徐芳园的手骤然松开,妇人颓唐的看着吕非恒。
静默良久后,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凄楚的笑:
“是啊,老爷,我当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