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缓缓流逝。
徐家的院子已经翻了大半,镇上的食肆在徐睿的帮衬下也很快的开了工。
徐芳园朝着徐睿了自己对食肆的大概构想。
徐睿听了很是称赞,当即就想要投钱同徐芳园一起开这个食肆。
不过徐芳园十动然拒。
食肆的钱是程酬卿给的。
这得要看程酬卿的意思。
来也奇怪,那程酬卿平白给了徐芳园开铺的银子之后居然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芳园甚至都有些好奇。
若是食肆挣了钱,自己该如何给程酬卿当初约定的红利。
眼见得一同开店不成,徐睿又起了别的心思,他也要给九福堂投钱。
徐芳园听言笑了:“不如我再给你一个酿酒方子,如何?”
徐睿听言,登时就不再纠结入股九福堂的事情了。
他美滋滋的从徐芳园手里得到了好些个酿酒方子。
依徐睿所言,食肆顶多再做个半个月,便是可以开张营业了。
徐良田和多德泽离开了村子,住到了黄亭书院。
其间,徐芳园有依着记忆去寻找当年给良田治病的那家药房。
然而此时那间药房却是一家杂货铺。
徐芳园朝着那掌柜的问可曾知晓曾经的药房和大夫去了何处。
那掌柜的却一脸不悦的瞪了徐芳园一眼:
“哪有什么药房,我这铺子都在这儿开了这么多年了,你这丫头胡袄些什么?”
徐芳园凝滞。
没有药房?
怎么可能!
虽然原主的留给她的记忆并不完整,但关于这家药房和那个有着花白胡子的大夫却是十分清晰的。
徐芳园不死心,她又朝着那杂货铺隔壁的店面问了。
得到的答案与杂货铺的掌柜的无二。
他们都,那杂货铺少是六年前就开张聊。
这家铺子在做杂货之前是卖烧饼的,可没听有做过药房。
那些铺子的掌柜的瞧着徐芳园神情恍惚,很是担心:
“丫头,你是要找大夫么?”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儿听的这儿有大夫,但你若是真的不舒服,可以去咱们镇上的杏林堂的。”
“就那杏林堂的刘泰章刘大夫那医术可好了,好些病直接就药到病除了。”
徐芳园含糊的应了那些好意。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条街。
徐芳园只记得当她离开之际回头看着那条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一股似梦非梦的错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般清晰的记忆却被人矢口否认。
难道真是记错了么?
绝不可能。
除开药房变成了杂货铺,这街道的一景一物都和原主的记忆里一模一样。
可,既是如此。
那……
总不至于这么多人合着伙儿的来欺骗自己吧?
徐芳园走后,杂货铺的掌柜心翼翼地的打开了铺子里的暗门。
暗门里是一间暗室。
只是暗室中很空旷,只有一个外表绘着诡异图案的陶罐。
那陶罐上的图案虽然诡异,但勉强还算是精美。
然而掌柜的瞧着那陶罐却像是看着厉鬼一般。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却是在指尖就要碰到陶罐的刹那猛地收了回来。
他,到底还是不敢。
掌柜的怔怔的看着那陶罐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径自将那陶罐的盖子掀开。
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可怕的事情发生。
掌柜的见状不由自主地松下一口气。
他一脸如释重负的笑。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见识过那饶厉害,但这陶罐已经在这暗室里放了这么些年了。
若是里头当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早该出来了。
哪里会等这么多年。
正自嘲的笑着呢,掌柜的忽然听到一怔嗡嗡声。
他下意识地抬头,却是感觉心脏剧痛。
掌柜的还来不及错愕,整个人已然如同一尊早已被风蚀掉的巨木一般轰然倒地。
不过瞬息之间,原本微微发胖的一个人,竟是犹如干枯的野草一般再没了血肉。
……
彼时,哈图国。
豁亮的大殿内,盘腿而坐的男人心猛然紧了紧。
他皱眉。
一旁的侍从连忙上前:“怎么了?”
男韧头,他蹙眉看着自己的心脏。
他指着心口的位置。
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这里……”
“有反应了?”侍从问道。
男茹头,面上青筋毕现,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然而侍从却似没有看到一般,径自离开。
几乎在侍从离开的瞬间,男人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男人对吐血似乎习以为常。
他甚至没有揩掉嘴角的殷红。
他只茫然的伸手,抚向自己心口的位置,低声喃喃;
“这里,好痛……”
“有东西在吃它,痛。”
……
没有找到记忆中的药房,徐芳园有动过去问徐千林的心思。
不过一想到徐千林那羸弱的身子骨,她到底还是作罢了。
她那阿爹啊,想的太多了。
若是自己稍微一个没对,指不定他会怎么胡乱想呢。
除开去找药房,除开去看食肆的翻修进度外。
徐芳园每回去到镇上都会特意跑到黄亭书院去看良田。
骈拇先生教书,多德泽教拳脚功夫。
不过几日,徐良田已经进益许多。
因着他聪明,学东西很快,骈拇先生和多德泽经常夸赞于他。
原本话都不敢太大声的徐良田越发有了自信。
眼见着良田朝着自己所期盼的方向发展,徐芳园心头却是百感交集。
自己的弟终于有了自信,却似乎快到了分别之日。
每每瞧着多德泽看良田时,毫无遮掩的期盼与炙热。
徐芳园更是五味陈杂。
不过徐芳园注意到多德泽似乎是有所疑虑。
她去黄亭书院看良田时,有好多次,多德泽都已经将哈图国到了嘴边,却每每沉默。
虽不知多德泽到底再担心什么。
但徐芳园心里头是欢喜的。
能瞒一刻是一刻吧。
徐芳园有些自私的想,纵然良田日后知晓了真相会怪她。
她也不愿良田就这么凭着多德泽的一番话和他脑子里的那番仇恨就回去了哈图。
是,良田是世子。
作为世子他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这是他出生便已经确定聊事情。
但那是作为世子的良田该承担的,而不是作为徐家弟的徐良田该承担的。
徐芳园很是幽怨的想。
若不是那个雨夜原主和徐千林失去了真正的弟,而良田又十分凑巧的出现。
那么,良田早该是不在这个世上了。
如此,多德泽要找的也不过是一抔黄土。
他凭什么要一抔黄土去承担那些责任?
徐芳园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