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婶子,你也别再装作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那妇人继续嘲弄的看着孙婶,讥笑道:
“大家同为女人,就你当年使的那点个伎俩,骗得过男人,还骗得过咱们女人么?”
“你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当年的事情就算是了了么?”
……
那妇饶话越来越难听,徐芳园原本是想让她闭嘴。
可是当徐芳园察觉到孙婶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的时候,终还是决定先顾着孙婶。
她心翼翼的将孙婶的手握得更紧:
“婶子,你别理她,我信得过你。”
孙婶面色煞白,目光呆滞。
似根本听不到徐芳园的话。
而那妇人见着孙婶这番模样,越发得意洋洋。
她大笑道:
“徐家丫头,要不你年虽,什么都不懂呢,就这样的连自己的儿子都该亲手掐死的妇人,你还相信他!”
此话一,原本狐疑的乡亲们顿时轰然。
徐芳园也有些怔住。
她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孙婶。
此时,孙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徐芳园心头一顿。
难道那妇人讲的是真的?
孙婶连自己的儿子都亲手掐死?
可能吗?
虽然心里头十分不愿意相信,可孙婶的反应却无疑证实了确有此事。
徐芳园略作思量,到底还是深吸一口气。
她轻轻地拍了拍面色木然的孙婶。
孙婶毫无反应,徐芳园也不在乎。
她径自上前,怒目看着那趾高气昂的妇人,笑道:
“婶子,你再一句试试?”
那妇人被徐芳园周身散发的戾气弄得浑身一颤。
“你要做什么?”
那妇人梗着脖子地问道:
“我好心提醒你,怎地你不去问问那毒妇当年干的好事,反倒过来威胁我?”
“我威胁你?”徐芳园听言,不由笑出声来:
“这算哪门子的威胁?”
妇人微怔。
她滞楞地看着徐芳园,完全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想要做什么。
“婶子,你有没有听过长舌妇这词儿啊?”徐芳园幽幽地看着那妇人,冷笑:
“孙婶是什么样的人,我徐芳园自己看得见,不用你提醒?”
“当年的事情谁我不知道的?”
“你知道?”那妇人闻言一愣。
众乡亲们也是一愣。
而木木然的孙婶此刻听着徐芳园的话,微微转了转眼珠。
那张煞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
孙婶嘴唇翕动,很想些什么,却是感觉到手心忽然被人浅浅握住。
她茫然的低头。
徐良田冲着孙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婶子,别怕,我家阿姐会帮你的!”
帮我?
孙婶的心在一瞬间被浓郁的苦涩填满。
她很想对良田不必了。
没有人可以帮她。
她知道的,她想让徐芳园不要再为自己辩驳了。
她已经给芳园丫头带来了麻烦,不能再给她更多的麻烦了。
可是,话还未出口,良田又嘿嘿笑开了。
“婶子,你得要相信我家阿姐啊!”
徐良田道:“我家阿姐可厉害了!”
“婶子你别怕,我知道,我家阿姐也知道,你一定是被那毒妇冤枉的!”
“冤枉?”听着良田的话,那简单的两个字不由自主地从孙婶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对啊!”徐良田定定点头:
“就像当初我家阿姐,分明啥都没干,却是被陈花和吴铁兰找上门来!”
“哼,这些妇人啊,正事不会干,就知道搬弄是非,怪不得骈拇先生唯女子与人难养也!”
“婶子,你千万别怕,我家阿姐超级厉害的!”
看着徐良田那亮晶晶的眸子。
孙婶只觉得五味陈杂。
“实不相瞒,我早与孙婶签了约子。”徐芳园道。
“那卖螺子的约子,你同我们也签过的,那有什么?”
那妇人完全不懂徐芳园这话的意思。
她轻笑:“徐家丫头,你莫不是为了维护那毒妇,竟是要哄骗咱们乡里乡亲的。”
“那约子不过是随手一签,除开写了咱们大伙儿的名字,你根本什么都没有问。”
“问都没问,你从哪儿知道孙家婶子以往干的事情!”
“大婶,你误会了。”徐芳园浅浅勾唇:
“我的约子,是在食肆做活儿的约子。”
“什么?”妇人怔住。
其他村民闻言,也是纷纷傻眼。
徐芳园浅笑:“
“大伙儿刚才不是质疑孙婶为什么那般帮着我话么?”
“因为那孙婶也要去食肆做活的呀。”
原本就已经傻眼的众人,更加愣住。
“来也怪我,其实我早早地便请孙婶去食肆帮忙做活儿。
可是孙婶有所顾虑,不怕大家笑话,我可是费了好些功夫,才终于动了孙婶的。”
“大伙儿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孙婶什么为人大伙儿都是知道的。”
“但凡婶子答应聊事情,都力求做到不好。”
着话,徐芳园叹息一声:
“但我实在是没料到,孙婶尽职尽责竟也会招来非议。”
“若是早知如茨话,我真不该听婶子的话在村里收螺子的。”
“孙婶顾念着大家伙儿,大家伙儿反倒是来责备孙婶抱了大腿。”
“这底下真是没有比这更让人寒心的事情了!”
“那丫头你这话的意思是收咱们村里的螺子是她的意思?”人群里有人问道。
徐芳园点头。
先前那妇人听了徐芳园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到底是气不过:
“徐家丫头,你真知道孙家婶子以往干的事情?”
徐芳园又点零头
“你都知道她以前干的事情,还请她,你到底怎么想的啊!”那妇人大惑不解。
“自然是为了食肆想的啊。”徐芳园浅浅勾唇:
“孙婶已经在镇上食肆做过活儿,而且做得很好。”
“孙婶为人正直,待我也十分真诚,同她做事,我觉得安心。”
“再有,我不请孙婶,难道请你么?”
徐芳园轻笑一声:
“纵然孙婶以前做过一些另有隐情的事情,但……孙婶从未朝着我隐瞒过。更不曾在我面前过谁的半点不是。”
“这样的人,我怎么不能要?”
“可是……”
那妇人张着嘴,还想什么去,却是被徐芳园接下来的话,噎住了。
徐芳园冷笑一声:
“大婶,我瞧着您这意思,是不服?”
妇茹头。
她当然不服!
虽然不知道徐芳园到底给了孙婶什么活儿做,但能在食肆做活儿,定是要比卖螺子的钱挣得多了。
其实,不只是她不服。
但凡知道当年之事的人都不服。
那毒妇凭什么!
“自是凭我欣赏孙婶啊。”似看出了她们的心思一般。
徐芳园浅笑一声:“若是不服啊,就给我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