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疯狂的挣扎着。
她睁着血红的眼睛,憎恶的朝着吴铁兰拼命摇头。
虽然受制于人,但仆妇心中没有一丝害怕。
她很愤怒。
她不明白吴铁兰是发了什么疯,居然有胆子将自己绑起来。
她刚才不过是出去与吕星儿手底下的人打了招呼。
等她回来,还没见着吴铁兰人呢,后脑勺一疼。
等她醒来,人已经被绑成了花猪。
“看来姑姑是真没将我放在眼里啊。”吴铁兰瞧着仆妇那厌恶的眼神,心中残存的一点希望在瞬间崩塌。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仆妇,沉声:
“好啊,既然姑姑不知缘由,不如让我来提醒你一下。
我且问你,她打算对我做什么?”
仆妇听言一怔。
她眼底划过一丝恐惧,但须臾之后,却是将头摇的更凶。
“姑姑是想你听不懂我在什么?”
仆妇忙点头。
“姑姑啊姑姑,你别把我当傻子成么?”吴铁兰嫌恶的看着仆妇。
她似笑非笑道:
“姑姑,你真以为我能进吕府是靠着运气好么?
若是半点脑子都不长,我和寻鸳楼里那些个女子有什么区别?
而且啊,我这要长相没长相,要才艺没才艺的,你大人为何要将我纳入府啊?”
仆妇闻言一愣。
她惊恐的看着吴铁兰,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以及半点豁然明了。
吴铁兰幽幽叹息一声:
“瞧姑姑这模样,是反应过来了?”
“以前我信任姑姑,是觉得姑姑是我的亲人,我没想到你会害我,但现在嘛……”
话还未完,仆妇疯狂摇头。
“姑姑还是想你什么都不知道?”吴铁兰挑眉:“我误会了?”
仆妇很想点头,却又不敢。
吴铁兰轻笑:
“那姑姑可否告诉我为何要在我的饮食里下毒啊?
我倒是不知道姑姑的胆子这般大,现在咱们可是在知府老爷的地盘上,你居然也敢对我的参茶下毒。
姑姑就那般笃定我是个傻子?”
仆妇又是摇头。
这一回,终算是因为害怕。
吴铁兰冷笑一声。
将泛着寒光的匕首往下移。
“姑姑,咱们亲戚一场,你将是谁指使你的与我,我便放了你如何?”
仆妇听言,神情一顿。
旋即却又是飞快摇头。
“看来姑姑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吴铁兰没了耐心。
手中喜稍一用力,一点殷红从仆妇脖颈中流出。
仆妇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吴铁兰附唇在仆妇耳边,低低道:
“现在姑姑可是愿意将她的打算出来了?”
仆妇痛得连连点头。
吴铁兰唇角噙起一丝浅浅的笑:
“姑姑你早这般不就好了。”
她伸出手,在即将触到仆妇嘴里的抹布的瞬时,顿住。
她状似无意的把玩了下手中的匕首,缓缓道:
“姑姑若是胡乱叫喊的话,可莫要怪我手中没个轻重啊。”
仆妇浑身一颤,旋即用力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喊剑
吴铁兰这才伸手扯掉仆妇嘴里的抹布。
“铁兰啊,你真是冤枉我了。”仆妇立即委屈巴巴的看着吴铁兰:
“我可是你的姑姑啊,我巴不得你好好地,怎么会对你下毒啊?”
仆妇气急:“到底是哪个人敢这般污蔑于我,铁兰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姑姑怎么也绝不可能害你的!”
吴铁兰烦躁的掏了掏耳朵。
她乜了仆妇一眼:“姑姑我让你能话,不是想听谎话的。”
话间,吴铁兰的脸色陡然冷了几分:
“刚才我已经了,别把我当傻子。”
仆妇一怔。
她嘴唇翕动,想什么又不敢。
“姑姑,你还是照实吧。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但就像你的,你到底是我的姑姑,我这个做辈的,怎么也得念着点血肉亲情不是?”吴铁兰冷道。
仆妇脸色白了几分。
她愣愣的看着吴铁兰。
只觉得眼前这个随时都带着笑脸的吴铁兰是那样的陌生。
“我都已经将你绑在这儿了,自是已经知晓了个大。”
见着仆妇沉默,吴铁兰有些不耐烦:“现在我之所以让你自己,不过念着血肉亲情罢了。”
吴铁兰浅浅的叹息一声:
“姑姑你虽对我无情,但我却还是很重情义的。”
仆妇闻言,忙道:“误会,真是误会,我如何可能会害你……”
话到一半,吴铁兰起身,她抬起手,将匕首狠狠地扎到了仆妇的腿上。
仆妇当即疼得想要大叫,吴铁兰却在她叫之前将抹布再度塞到了她的嘴里。
“我只想听真话。”吴铁兰沉声。
她冷冷的看着仆妇:
“若是姑姑还要对我谎的话,那我便不知道这下一刀会落在姑姑身上的何处了。”
仆妇去拿神发寒。
迎着吴铁兰轻蔑的目光,她再不敢谎。
“我,我!”仆妇急忙道。
眼下的吴铁兰在仆妇眼中与疯子无异。
面对一个疯子,仆妇自是不敢再有隐瞒。
她一股脑儿的便将自己如何收了兰馨的钱对吴铁兰下手。
以及吕星儿的丫鬟找上自己,要求与自己打配合的事情一并朝着吴铁兰讲了。
听着仆妇的话,吴铁兰的脸越来越难看。
呵,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这姑姑竟是这般有本事。
居然两头拿钱。
哦,不,是三头。
仆妇越往下,吴铁兰心中的自嘲便越发浓烈。
亏她将仆妇当做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却不曾想这人竟是半点不顾自己。
“铁兰啊。”见着吴铁兰脸色不好,仆妇也是一怔。
她有些后悔,方才自己似乎是被吓糊涂了。
听得吴铁兰她已经知道被下药之后,便把该的不该的都全都了。
此刻,见着吴铁兰脸色铁青,她生怕吴铁兰又拿着匕首发疯,连忙道:
“姑姑虽然给你下了药,但那药姑姑拿去过药房让人看过的。
大夫了只是些滋补的药材,断然对你的身子没有任何影响的。”
吴铁兰听言,脸上划过一丝狐疑。
其实,这也是她很困惑的一点。
按照纸条上所写,仆妇对自己下药已久。
但这些日子,她并没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何异样,叶子均也未察觉到。
如此看来,仆妇所言倒是真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吴铁兰可以理解她。
“所以我还得要感谢你给我下药了?”吴铁兰冷笑一声。
仆妇打了个寒噤。
她嗫嚅着想解释,又不敢。
“罢了,药的事情日后再。”
吴铁兰斜乜了仆妇一眼:“我且问你,你方才的可是真的?那吕星儿真打算在今日对徐芳园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