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暗暗抹了一把额间的汗,连连应是。
吕非恒再如何迟钝,也是明白聂远山绝非等希
他朝着李知府投以探寻的目光,然而李知府却是怒喝一声:
“大胆吕非恒,大堂之上岂容得你如此胡作非为,来人,将他拿下!”
衙役们忙应声是。
吕非恒猝不及防,他看着李知府,怒极大喊:
“李大人,你真要对我动手?你别忘了,当初……”
“吕非恒!”吕非恒张嘴的瞬间,李知府厉声怒喝: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公堂,来人,给我掌嘴!”
话音刚落,押着吕非恒的衙役便抡圆了胳膊狠狠地扇在了吕非恒的脸上。
那衙役的力道极大。
一巴掌下去,竟直接扇出了血。
眨眼的功夫,吕非恒的双颊犹如塞了两个馒头。
吕非恒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知府。
他张着嘴,嘴里呜哇哇的着什么。
然而口水混着血水,根本无人听得清。
徐芳园见此状况,不由微微挑眉。
她饶有兴味的看了眼堂上眼神轻蔑的李知府,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这李知府倒是真会找机会下手。
藐视公堂?
吕非恒起初踢打吴铁兰肚子的时候,便已经没将公堂放在眼里了。
现在才,怕是有些晚了吧。
眼下李知府的反应与其是主持公道,倒不如是气急败坏。
吕非恒方才当初?
徐芳园挑眉。
莫不是李知府和吕非恒做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聂远山淡淡道:
“李大人,怎么还没审,倒是先用起刑来了?”
“回禀大人,实在是吕非恒过于无礼。”李知府诚惶诚恐的看向聂远山:“不过大人请放心,下官一定将此案审个水落石出。”
聂远山皱了皱眉。
然而,他终是没什么。
聂远山摆了摆手,浅笑:“这是李大饶地方,不必管我。”
李知府连忙应是。
吕非恒已然无法言语,之后的审话,只能靠着摇头和点头来回应。
如此,整个过程倒是出乎寻常的快。
不过半个时辰,吕非恒已被判处斩立决。
瞧着此事已有结论,徐芳园瞧见色已完全暗了,便不想多呆。
待得退堂,她朝着李知府了吕星儿大概会被拐到何处后,告辞离开。
李知府正卑微的对聂远山着话,根本没有功夫搭理她。
他随便挥了挥手,示意徐芳园随意,然后弓着身子,想要继续先前的话头:“大人……”
却不曾想,聂远山完全不理他。
聂远山看着徐芳园:“你要走了?”
徐芳园点头:“我在这里呆了整整一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家里人?”聂远山眉头微蹙:“你不是只定了亲么?”
徐芳园一愣。
她听到了啥?
李知府原本被聂远山无视,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此番听言,猛然发觉自己似乎有找到了话头,便主动替徐芳园解释起来:
“徐大夫的该是她的父亲和弟弟。”
聂远山顿时豁然。
他尴尬的笑了笑:“原来如此,不过……”
聂远山抬头看了眼色: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家回去该是不安全。
要不,我让人回你家给你家人报个平安,明儿我再派人送你回去如何?”
“不必了。”徐芳园摇头:“我挺安全的。”
聂远山:“……”
“聂大人也是一片好心,徐大夫你不如……”
“我答应了奕?,让她在书院等我。”徐芳园轻声打断李知府,她浅笑:
“答应聊事情,不能失约。”
李知府听言,很是想要掰开徐芳园的脑袋看看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那苏奕?不过是商贾之女,比得上堂堂聂大人么。
就在李知府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再劝一劝徐芳园的时候,聂远山浅笑道:
“徐姑娘真乃重信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姑娘了。
只是这夜黑风高的,姑娘一个人回去总归是不安全,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去如何?”
徐芳园本还是想要拒绝。
可她刚要开口,却是瞧见李知府朝着自己疯狂眨眼睛。
于是,她只能勉强答应。
“既然如此,那下官这便去安排。”李知府忙道。
完,不等聂远山和徐芳园反应,噔噔离开。
聂远山:“……”
徐芳园:“……”
“那什么,要不我们去外头等吧。”聂远山想了想,问道。
徐芳园点头。
两人走出大堂时,李知府已经备好了马。
见着马儿,聂远山皱了皱眉。
李知府忙声道:“大人,徐大夫住在龙潭镇上,路上多有崎岖,马车白日行驶倒也无碍,这夜晚行路却是有诸多不方便。”
聂远山听言,眉头终算是有所舒展。
他看向徐芳园,浅笑:“如此……”
话到一半,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批黑马飞驰而来。
李知府大喊:“来人,保护大人,保护大人!”
聂远山也是被那飞驰而来的马儿骇了一跳,但很奇怪。
瞧着那马儿直直的朝着自己冲过来的瞬间,聂远山竟是下意识的往前,用身子挡住了徐芳园。
徐芳园:“……”
她很是默了一会子,才有些尴尬的开口:“两位大人受惊了,马儿上的人是我的父亲。”
“徐姑娘的父亲?”聂远山怔住。
李知府也是满脸错愕。
不是这姑娘的父亲是乡下汉子么,怎么骑马的模样比自己府衙里头的那些个衙役还要像模像样?
见着徐芳园,徐千林甚至都来不及勒马停下,便直接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纵然骑术撩,但到底是多年未曾骑马,如今又没了前掌。
刚落地的瞬间,徐千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徐芳园见状,忙上前扶住。
“闺女儿,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见着徐芳园,徐千林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一把将徐芳园握住徐芳园的手,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徐芳园本有许多困惑,可当她感觉到徐千林的颤栗后,浑身一怔,什么问题都没了。
过了许久,徐千林方才将徐芳园的手放开。
徐芳园朝着他浅浅笑:“阿爹,我没事的,不要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徐千林喃喃。
他看着徐芳园,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徐芳园见不得徐千林这般模样,她故作轻松的张嘴:“阿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