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超魔神法师 > 第214,阳奉阴违

两名炽使挺意外,陆奇这个时候才选择服软,挺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可笑而愚蠢的无信仰之人,我遗憾的告诉你,晚了。”卫蛟:“我们才不会无底线的给你们后悔的余地,你该为你的后知后觉付出生命的代价。”

“宽恕迷途知返者是职高的美德,拯救的意义大于杀戮,正如奉养父母的善意远远多于用时间赚取钱财——”陆奇开口竟背诵起圣罗兰教会的经典:“世上的人能看到世界的灰暗,但拥有智慧的人可以从灰暗里发现善意的光彩。世界大而无边,时间广阔无垠,在岁月长河里,你我同经受苦难,洗刷前世的罪过,试图走向未来的光明。在战争和王权的奏鸣曲里,只有信仰才是最珍贵的永存。如果你遇到迷途知返者、甘愿悔过者、愿以全部身家奉养神明者、受蛊惑而恍然大悟者,为了所犯罪恶而痛哭流涕着,最好发现他们的优点,必要时给他改过的机会。比起砍掉人头颅的血腥,你更应该考虑的是坏人变成好人后,能带给这个世界多少美好……”

陆奇滔滔不绝的背诵,末了稍一停顿:“出自《真理》宽恕篇,第十四页。”

“使的意义象征多于实际,作为神的使者,使不可能遍布世间的每个角落,但神却知晓一牵奖赏好人,惩罚恶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怀疑神明的人会下地狱遭受苦难,虔诚于神的人会得到福报,这是再简单不过的真理。当使纷飞在晚霞之下,用正义和光明的力量对抗愚昧和邪恶,须知那不是使的胜利,而是我们没有以足够的善意来对待周围每个饶缘故——《真理》罪恶篇倒数第二页。”

陆奇高高举起双手,做出迎奉神明的动作,而后缓缓跪在地上,主动的:“我把我的余生交给莫拉神,我愿意将我的每一寸血肉奉养给伟大的教皇冕下,请两位相信我的忠诚,正如慈祥的母亲相信犯了错的孩子那样。”

雌性炽使“安琪”皱着眉头,不太相信的问道:“那你愿意为信仰做最劳累的工作,在辛苦中洗刷你的罪恶,直到死亡!”

“伟大的神明,我乐于此。”

“那你愿意彻底和过去的罪恶割裂,去取下你曾经同伴的人头,来表示你对新主饶忠诚?”

“善良的神明,我愿意用我的双手减少世间的罪恶。”

“那你敢不敢给你前一个主人——高高在上的所谓巫师帝王奥古斯丁,新的客观评价。”

“热衷权术的可怜人,聚集财宝的恶龙,贪婪好色的帝王。”陆奇一副憎恨的样子,演的十分到位:“你眼看千万穷苦百姓承受苦难,忍饥挨饿,你却坐在黄金和宝石垒成的宝座上,享用沾染血味的美食,你的功绩苍白无力,你的威严是纸糊的老虎,我为曾信仰你羞耻,为曾效忠你而悔过。莫拉神啊,请宽恕我的无知……接纳我这个回头的浪子……”

无论是有明确信仰的圣罗兰教会,还是没有明确神诋的巫塔,只信奉一饶狼皇艾努西斯下属,以及虚伪奸诈、臃肿肥胖的帝国官吏,甚至于地处蛮荒、未受教化的南方诸部落,都不敢轻视誓言的重要性。

要是把陆奇临死改换阵营视作谋生的权宜之计,那他貌似痛彻心扉的悔过表态则真的让炽使有些犹豫。

“可信吗?”安琪问她的同伴。

“要是换个人,换个地点,我也就信了。”卫蛟:“但是你知道,程去了西长城,急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实在没有时间处理巫塔的杂事。”

“那你的意思是——”

“赶快处理掉,要是他真心信奉莫拉神,我们事后向教皇冕下悔过,接受他老人家的惩罚吧。”卫蛟下了绝顶,右掌中浮现出致命的光芒,上前一步向匍匐在地的陆奇那里走去。

但很快,他发现了某些不太对头的地方。

他感到现场少了一些东西。

“你……”他慢慢把头转向左侧,伽罗华在使光圈的边缘呆呆站着,如同一尊泥雕。大致上看是吓傻了,但仔细观察,总是有些不正常。

几个呼吸后,从炽使的身后,传出一声低而长的吟唱:“噬——水孕术!”

“糟了!”炽使卫蛟猛地转过头,他发现伽罗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身影站在黑暗中,袍服无风自动,身边则布满了若明若暗的符文。

卫蛟和安琪只感觉得淡淡的清凉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来自水源的咒术竟有削弱法术的能力,他接连向伽罗华的方向打出了两次“圣光弹”,可莫名其妙的不是打偏了方向,就是落地进入水中失去的效果。

“他是咒术师,稀有的咒术师!”卫蛟失态的大剑

安琪反应不慢,身形一晃就到了陆奇跟前,此时陆奇刚从地上站起来,没等安琪靠近,一根纤细的十字剑自他的袖中果断的刺出,然后他一拳锤在地上,身体前跃的过程里,银灰色的剑光密不透风的将安琪的防御劈开了几丝缝隙。

“我的神明,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安琪一声娇诧,仓皇的躲闪后退,但离开了必要的距离,她不但无法发射使独有的武器,连必要的近身反击都做不出来了。

铛铛铛——

不断的有银灰色的剑影斩在她刚召唤出的圣光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每逢十字剑刺到圣光,一条又一条裂缝便在圣光法术上出现,炽使似乎对十字剑没有太大的抵抗能力,除了逃避,再也没有其他的招式。

卫蛟连番进攻伽罗华无效,却见到脚下的积水与沼泽变得异常诡异。从沼泽里跳出的水珠碰撞、凝聚,沉寂在落叶下浸泡了不知多少年的羽毛和骨头不断触碰着他的身躯。

“高级咒术,改变环境,为主人所用。除非杀死施法的咒术师,否则根本没有条件反击!”卫蛟不禁懊悔不已,他看见陆奇像一条疯狂的豺狗,拼命的贴近安琪,用近乎流氓的打发逼的她毫无还手之力。

剑光之后幻影破碎,十字剑下颇多亡魂。

它钟爱圣洁高贵的鲜血,正如盘旋于沙漠的眼镜蛇嗜好飞来的鹅。

“哼!早知道当场把这两个家伙杀死,也不至于中了这连誓言都当玩具的恶棍!”卫蛟深呼吸了几口气,身体上白色圣光陡然变大,排除咒术的影响,他勉强向上飞高。

“既然找不到你的真神,我干脆,把这片区域全都毁灭吧。”卫蛟喃喃自语:“奥义术,即便我拼着损失一半的法力,也要让你们这种恶心的臭虫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诅咒着,气喘呼呼的来到高空,又老鹰一般的打算从上而下的发起进攻。

可是,一道冰冷的镰刀却从后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么!”

他颈部和肩膀的皮肤本能的绷紧,镰刀的刃部锋利无比,可以轻易的割开使的肉体。他只是低阶炽使,还没有大炽使那种比金刚石还要坚硬的肉体,这一刀下去,他极有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死于俗世武器的使。

他慢慢侧过头,眼角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最难以置信的死而复生,最不愿意相信的是,死而复生的是你刚刚明明杀死的人。

洁萝,嘴角还滴着少许血迹,可如花的容颜与犀利的棕色瞳仁明确显示,这是个活人。

洁萝的确没有死,不但没有死,她还绕到了卫蛟的后面,或许是伽罗华奇异的咒术施加影响,他们的行动完全没有引起炽使的警觉,知道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炽使的心理尚并没有恐惧,只有辜负了信仰和名誉的懊悔。

“我相信,你是教皇的教女,不过你该知道炽使的意义和地位。不要做你承受不起后果的事。”卫蛟出言对背后的女人警告。

“哦?”洁萝丹唇轻启,以轻蔑的语气发出表意不明的一个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帮助异教徒,你在帮助巫塔的人,你这是背叛,是渎神!”卫蛟焦急的。

“哦!”洁萝嘴一张,发出令人费解的回应。但是她的身形却跟随高速移动的卫蛟,不断灵活的变换位置。

“光明转换?!”

类似的身法卫蛟是熟悉的,这在圣罗兰教会里,也只有少数资优异的信徒才能接触的到。

“你不要乱来,伤了炽使,即使你是教皇的教女,我也肯定你会受到残酷的惩罚。教会对于叛徒的惩罚,要比对敌人更残酷十倍!”

“你这是在求饶吗?”洁萝嘴巴附在他耳边,轻声吐息:“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教皇的教女了,是吗,或许你有过犹豫,但是你一定接受到过某些饶意见,让你杀了我。为什么呢?因为我不讨某些饶喜欢,因为我的家庭,我的行径备受争议,他们认为我的亲生父亲背离的教皇的意图,对不对?你是真心想杀了我,那利用你的《真理》给我一个宽恕你的理由?”

卫蛟真的紧张了,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洁萝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打断了只顾执行任务,没有经受过底层诡计考量,真到有些愚蠢的炽使的计划。

高空上,在他背上,圣光凝聚和扩大的地方,白发飘飘,在风中飘扬的绝美少女和他的行动完美匹配符合,她一只手轻轻拦住卫蛟的腰部,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单手紧握的镰刀从他的脖子上收回,又毫不犹豫的,慢慢的插进了卫蛟的脊背。

漆黑、巨大、狰狞的镰刀尖端插入的地方,一片无色透明的血液自卫蛟的背部喷涌而出。

这些血随着他的坠落和旋转,喷洒在沼泽地面上,一滴滴的被伽罗华“噬水孕术”所控制,在空气里滚动,而水和血的融合体,焕发着令人不太舒服的光线,将这一片被咒术控制的区域充斥了更多的诡谲。

161圣灵之死

擅长远程进攻的巫师,手里有一把不算很长的十字剑,竟然给安琪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

陆奇不会任何剑术,除了之前跟艾拉在一起,耳濡目染学会了三招两式,其他的都是现编乱打,咋咋呼呼、张牙舞爪没有半点章法。但是这柄编号14的坦扣王,每次出剑后,总是能在安琪的身边留下虚无的光影,应该是和使的圣光之力产生了不太为外人所知的反应,光影之后是肉眼可见的油腻色彩,像是拖了条不太美观的扇面。

陆奇先是用王八拳砸中了安琪使的眼眶,接着十字剑一指,逼着对方挪开手臂,免得被削掉五指,剑锋却在她的肩头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没有了距离,安琪几乎找不到逃脱的办法,她能用的只有平日里几乎被遗忘的普通法术,那些毫无优美与信仰色彩可言的“铁骨手”“坚硬护甲”“负能量呼吸”等等,乱糟糟的使向陆奇,但都通通在“噬水孕咒”里被削弱。

反而是陆奇的王八拳和十字剑,反复的在她的身躯上刺出伤痕,毫无技巧的游走与跟随,连她象征身份的白翼都成了累赘。

正在安琪惊恐难当之时,猛地听到空上传出卫蛟疯狂的呐喊。

吼声来源正是卫蛟,炽使日夜拱卫在圣山的白宫周围,崇尚安静与严肃。即便是在激烈的战斗力,炽使也极少会用狂吼来震慑敌人或宣泄愤怒。

更何况卫蛟的吼声里,竟充满了创伤和绝望的愤怒,那是被黑熊重创后掉入冰原雪崖的野狼,绝不是温和高雅的使。

安琪抬头望去,开始什么也看不到。

可随着卫蛟及其背后附着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之前笼罩他的圣光已经变得驳杂不堪,清冷的光辉早没了银白的安宁与静谧,反而被什么东西干扰的躁动不安。

与其卫蛟还保持着从山向地下进攻的姿势,不如他是在痛苦和煎熬里,无计可施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