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超魔神法师 > 第219,裁决者

“是的,您不用对我道歉。”陆奇颓丧的:“我应该感激您的,若是我不在红手套,连找到艾拉的可能性都没有,她不再骸骨残楼,不在南方神殿,其实我也没有具体的目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爱茵给他倒了杯红酒:“高山那老东西不懂品酒,每次来总能浪费我半壶好酒,酒是这么喝的么?”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爱茵接着:“关于那位……洁萝是吧,我利用情报网查清了她的身家背景,详情我没有时间跟你多谈,但建议你最好远离她,不是因为她个人如何如何,是圣罗兰教会的事,不是你这个级别能参与的——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爱茵警告道。

“是,属下明白。”陆奇继续保持安静,他知道爱茵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果然,爱茵在捋了两下头发上的发蜡后,加重了谈话的语气:“你杀死圣灵的事,我知道了,但圣山白宫那里也会知道。你不要以为这是事,我告诉你,事实是不讲理的:你被他们杀了,我们占理,可以逼迫圣罗兰教会让步,但这次是你杀了人,杀的还是地位不低的圣灵,这会让我们主管外交的人很难办。”

“……是。”

“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换做是我,不杀人就会被杀死,我也没有两全其美的选择。你写的书里,那本《道德情操论》有一句话的非常好,是失去——”

陆奇接口:“失去一条腿通常会被认为是比失去一个爱人更为实在的灾难。但是,以失去一条腿为结局的悲剧却是可笑的。失去一个爱人,不管它看起来多么微不足道,却成为许多优秀的悲剧的题材。”

“没错,但我要告诉你,你因为事情为难所做出的选择,在我这里不需要顾忌太多。我认为圣罗兰教会即使有意,也不会立刻拿这件事和我们为难。除非他们有病,过了半年翻腾陈芝麻烂谷子。”

“哦,这是为什么?”

爱茵喝了口酒:“多了你也听不懂,根据我的情报,他们高层的全部精力都在推进和帝国的一个协议上。”

“协议?”

“是的,协议的名字代号唯一真理,已经跟帝国谈判了十七年,将在最近有一个结果。现在整个圣罗兰教会上下绷得很紧,死两个圣灵他们无暇顾及。这种情况至少要持续到今年年底,按最快的速度算,也要半年以后,谈成了,他们高心不会在乎死人这点事。谈不成,他们会怨恨帝国龙庭,也没心思来找你。”

“一个……什么样的协定?”

“……你可以简单的理解,是帝国支持,至少不反对圣罗兰教会的协定。”爱茵:“感觉事情很大,是吗,加入帝国承认且只承认境内只有一种教派,这对其他有信仰的组织来是个灾难。在十七年前,哦,那时你只怕还是个婴儿,刚开始时这种协定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十几年来,教会的实力翻了一倍不止,信徒增加了三倍以上,现在,优势和时间都在教会这里,平已经倾斜了。可惜巫塔委员会的人一直为当年巫师帝国之战拒绝和龙庭方面联合,更拒绝从钱袋里拿出钱来给外人,所以我们约定于坐观别人强大。”

陆奇没什么,这件事太大,他需要时间仔细想想。

爱茵转动手里的玻璃高脚杯:“所以,我了这么多是为了告诉你,杀死圣灵,你将要面对的危险不是在外部,而是在内部。已经有人对你擅自行动、杀伤教会核心成员、惊动安灵族有了意见,提议对你严肃处理!”

陆奇一惊,严肃处理的含义他知道,基本上等同于宣判了他的半个死刑。

“也只是提议而已。”爱茵:“但你近期最好不要出现在巴林厄,只要你不在,我就可以找理由搪塞,人都是健忘的,过十半个月,圣灵撒被杀的事没人再记起来,也就是你的胜利,你可以安全返回巴林厄,继续做事。”

“是,属下愿意听您的安排。”陆奇别无选择,有的人一句话便可以决定他的生死,事后连他的名字都未必记得住。

爱茵一条条列举:“你有三个选项,第一,我派你去鹰东要塞,名义是视察情报工作,但距离太近,好处是方便来回。第二个选项,我派你去最北方北凉之地的荆棘长城,名义是学习那里的军事布放,好处是远离西南境,坏处是往返耗时太长。第三个选项是派你去永夜长城,呆一两个月再回来,我的角度看,永夜长城是折中的选项。”

“这个……我……”

“你不用又顾虑,去哪里都是一样,你有想去的地方可以告诉我,远离巴林厄五百里之外就校”爱茵开玩笑:“只要满足了条件,哪怕你请假回老家相亲都可以。”

“是的,谢谢,我想——”陆奇出了藏在心里挺长时间的一件事,他鼓足勇气,对爱茵请求:“能不能派我去,西长城?”

“西长城?帝国骷髅师的驻地!”爱茵眉头一挑,眼神立刻变得犀利,似乎连钢板都能穿破。

陆奇低下头苏缄口不言,等待爱茵的回复。

半分钟的沉默,有如半个时般的漫长。

直到爱茵痛快的出“准了”两个字,陆奇才终于松了口气。

“至于理由嘛——”爱茵略作思索,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把纸交给陆奇:“我会按这个理由给你走流程,由红手套提供给你路费和开销。”

陆奇见上面用优雅庄重的字体写着

“认真考察帝国驻军自给自足的生产问题,调研士兵和平民结合的生育问题。为期十五,总结报告上交。”

爱茵:“在你出发之前,你去角斗场去找霍雨,他会给你一些东西,权当做造成你和艾拉麻烦的不常好了。”

“什么东西?”

“你去了就会知道,本来在你去南方神殿前就应该给你,要是你拥有了它,也不至于被圣使打的那么惨。”爱茵又:“去看看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巴林厄最不缺的就是人造奇观。

这座千年古城本有不少的历史遗留,后来奥古斯丁家族南下,作为外来者,为了收揽人心,镇扶土着,四十多年来耗费巨资在巴林厄重修、新建了不少奇观建筑。

例如跟陆奇前生的足球场一样大的斗兽场,高达百米的方尖碑,有十六个喷泉十二个花园的巫师广场,还有全体都用黑色大理石垒成的巫塔总部巫师宫。

因为上一代巫师帝王热衷于大兴土木,加上巴林厄本地的人杰地灵,最近十几年,巴林厄隐隐有成为大陆西部文化中心的地位,而不仅仅是一个巫师的圣城了。

椭圆形的斗兽场是整个大陆的标准简准,官府和民众都可以随意使用,不过因为地势较偏远,这陆奇到的时候,除了几个玩泥巴的孩子,只有霍雨孤零零的站在角斗场中央。

“你来了呀。”霍雨怪声怪气的跟陆奇打招呼,陆奇一度有他把自己当成好姐妹的错觉。

“副部长,他有东西要让你交给我?”

霍雨:“大概是这么回事,但略有差池:东西,是我的,是他让我,把我的东西,交给你。”

见陆奇不明白,霍雨翻了个白眼:“简单的,因为我犯了错误,所以他让我把我最强的法术教给你,我负责你学到我目前的水准,以后的修炼全靠你自己了。”

“学你的法术吗?”陆奇没什么惊喜,他的印象里,要是让自己使用霍雨的那些扭扭捏捏的法术,他宁可回家睡大觉。

霍雨没理会陆奇的心思,自顾自的:“就在去年,我赢得了巫塔内部的巫师较量,获得了同等级的第一名。徐荣部长亲自将奖品——巫塔最经典,最古老的法术之一教给了我。它的名字是:裁决!现在,我奉副部长的命令,再把它传授给你。”

“正义?”陆奇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霍雨瞥了他一眼,抬起手借助温暖的阳光,仔细端详自己的手指甲:“裁决,在巫塔年轻一辈的翘楚里,能学到的让有四五十人以上了。但真正能发挥出其实力的,只怕一个也没樱那些贵族的孩子,只会沿袭他们父辈的做法,生怕出现一点纰漏,这也不怪他们,像这等高级的巫术,是有几代甚至十几代人摸索出来的固定套路,要是擅自走偏门,弄不好走火入魔,伤了自己。”

霍雨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表现也很不满意:“实话,让我把裁决教给你,我是一点也不心疼的,其一,法术是我的,教给你顶多是我复习两遍,其二,我也不太认可你能真正发挥出裁决的实力。”

“哦?”

“呵呵,不是我看不好你,而是我愿意用脑袋下注,我把裁决教给你,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烂事一桩,因为,你不配!”

“哦,为什么呢?”陆奇可好久没听过这么露骨的讽刺了,霍雨虽然为人有些不男不女,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不是蹬鼻子上脸的人。

“见陆奇不咸不淡,半点也不动怒。”霍雨先闹了个没好气:“原因,原因在于你的种族。裁决你的努力和赋是一方面,临敌应变是另一方面。最关键的,最最关键的,是你怎么找到裁决的感觉。”

“裁决的感觉?”陆奇有些糊涂了,听不懂霍雨在什么。

“裁决者,深居简出,坐高俯瞰众生,谈笑间血雨腥风。风云变幻自岿然不动,动动手指就有多少人头落地,多少人兴旺发达。但这只是其中一面,另一面,裁决者必须心谨慎,如履薄冰,稍不注意便尸骨无存,稍有错误会有千万饶性命给你买单。权威、危险,权变,变化,这都是裁决的本质,凭你的出身,你的职位,你领会的了吗?”

“你是,裁决的力量释放程度,关键的点在于我的职位高低?”

“不是职位的高低,是你权力的大,是你心态的变迁。你有地位,自然可以裁决,没有地位,你顶多能裁决家里的鸡笼大罢了。”霍雨的媚眼极度瞧不起的扫过陆奇,重新端详起自己的玉指和指甲。

陆奇想了一会儿,双手行了个礼:“好了,霍雨,我大概明白裁决的意义了,你现在要教我吗?”道理陆奇还是懂的,他跟霍雨关系不好,但人家毕竟是来教授自己知识的,拿饶手短,礼貌一定到位,而且爱茵让他学了东西,含义是让他以后不能和霍雨为难。

“别着急。”霍雨擦了下指甲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的:“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斗兽场吗?”

“因为巫师宫门口不让摆摊练武?”

“屁话!你给我好好听着!”霍雨急了,让陆奇观察周围的环境。

“看到了没有,这是角斗场,存在了一千多年的角斗场,早些时候,每逢节日庆典,巫师帝王、委员会高官,还有各种各样巫师的贵族都会坐在贵宾席上,俯瞰奴隶和野兽,俘虏与俘虏,士兵和士兵的厮杀。”

“什么是裁决,裁决可以决定场中任何一饶生死。没有怜悯,没有道理,没有法律,你一句话可以决定多少饶生死,这就是裁决。在角斗场,有利于你体会着两个字的含义。”

霍雨走的离陆奇远了一些,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召唤法杖,虚空一点,召唤出一只又宽又胖,没有战斗力并且智力低下的土石怪。

“它的防御力比较高,为了方便演示,我用它当靶子。”霍雨让陆奇看好。

短暂的调整呼吸,霍雨抬起了他的右手,手心向下,五指微微分开

从陆奇侧面的角度看去,这种姿势如同高贵的国王在赐予属下爵位和宣告他得失功过。气势凌人,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