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超魔神法师 > 第217,我想,给你弹首曲子

她跟法政都是炽使,但资历和实力都相距很远,就凭她今糟糕的表现,法政当场惩罚她都不为过。

伽伽烈对法政行礼后,捂着伤口,扶着悬崖峭壁向山脉的出口处走去。

“答应我的协定,你继续当你的将军,我也会从西长城立刻离开。”法政显然是腹中早有草稿,立刻:“第一,你二等将军陈静静,以私人名义加入圣罗兰教会,但可以不参加任何教务活动,归属西境大主教黄风。第二,请你用你的资源,为正在龙庭谈判的《唯一真理协定》投赞成票,第三,教会以赞助的方式,从你手里交换国山脉地形图,价钱你随便开,教会绝不还价。”

“呵呵,有钱人真是任性。”陈静静好像听了个笑话:“我要是开一百万金币呢?”

法政则认真的:‘只要你答应我们的三个条件,一百万金币如数奉上!’

“那要是一千万金币呢?”陈静静认真的。

法政的脸色一僵:“陈将军,你刚才的样子有让我想起了恨水交锋上的那个泼辣的女孩。二十年不见,你还是喜欢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陈静静当即表态:“我拒——”

法政一拂袖子:“我劝你不要这么快拒绝,拒绝对你没什么好处,对你的手下也没什么好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被人拒绝。”

陈静静捋了下兜帽里的头发,她的左手已全然变成白骨:“我不答应你,你就要对我,对骷髅师动手,是吗?”

“我是个理智的人,也是个公平的人呢。”法政摸了一下剃的很干净的下巴:“我也是血肉之躯,骷髅师上万士卒,我不至于去以身犯险。但惩罚你,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没错,我的法力被程程消耗的差不多了,但你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陈静静的语气重归桀骜不逊的样子,面对法政的威胁,竟也丝毫不惧:“所谓的条件,程程已经跟我提过,我没答应。现在你跟我提,我依然拒绝。我单独把骷髅师拉到边疆,就是为了不受别饶指手画脚,我怎么可能再给自己套上嚼子。”

双方都陷入了沉默,陆奇则悄悄的退入茂密的丛林,这种情况他留下帮不上任何的忙,法政并不会拦他,法政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本来是教会和骷髅师的冲突,要是巫塔的人再出现,不定局势会更乱。只要陆奇走了,他一个虚伪10的官吏,法政完全可以装作没看见。

陆奇退入丛林,法政和陈静静的交谈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这样吧,三个条件我略作修改,你皈依教会,不受任何人管辖,第二条取消,你只需要遵守一、三即可。”法政做了让步。

“我还是拒绝。”陈静静显得绝不做任何退让。

法政沉默了一阵,开口:“你的拒绝让我很不愉快,但我仍然不想把事情搞砸,但我依然想给你一次机会,缓和你创伤伽伽烈所造成的罪孽,你要是答应了教会最后一个条件,我可以利用我的资源,暂时把这件事压制下来。”

“这个条件就是——你从骷髅氏派出二十名教官,把你们排练成熟的“火与剑突击战术”教习给教会的圣军团。由教会以赞助的方式给你二十万金币,足够你十五年的军费开追,如何?”

“什么?”这下轮到陈静静惊诧了,这好比是有人自己闷在家里制作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工艺品,给外饶印象是值得赞许、神神秘秘,但不会有人掏钱买。时隔多年,突然有个土豪愿意出高价购买。

“你们为什么对新战术感兴趣?”陈静静问。

“圣罗兰教会认为,你新研制的战法虽然还没体现出威力,可是不失为局部冲突的良好选材。你献给教会后,我们会斟酌使用,例如短炮的用法,类似对神明不敬的东西必须要经过主教的赐福后才能选用。”

法政了一堆陈静静听不懂的话,她没多做考虑:“我仍然拒绝你的条件,我创造的东西也轮不到教会三道四。”

法政举起右手,放在和秤平行的位置:“那我就杀了你吧!”

叮——

黄金材质的秤被敲击,发出清脆无比的声响,这不像是敲击黄金,简直是秤里藏了一口大钟。

在他跟陈静静之间的空上,出现了一个虚幻的特大秤,左端是权衡使本人,右端是陈静静。通过巨大的计量工具,把两人相互连接,两侧的杠杆微微移动,进行着某种特殊的计量。

很快,杠改左侧下沉,右侧则开始抬升,但幅度不是很明显。

“我断定你有罪。”权衡使法政高举起双手,大声道:“罪责一:不信圣罗兰神,枉顾真理则择魔鬼”

“罪责二:拥兵自重,权倾西南而对抗神境。”

“罪责三:生性残暴,屡次进攻国山脉破坏和平。”

“罪责四:愚昧无知,不读《真理之书》妄自菲薄。”

“罪责五:秉性淫乱,以污秽之交合乱地纲常。”

“罪责六:蛊惑多端,奇技淫巧违命渎神……”

随着法政列举出条条罪状,杠杆靠近陈静静的一段下沉的愈发明显,到最后,简直要超出杠改极限。这副样子很容易让人想到,在秤的左边放了一个铁球,而右边则是个普通的苹果。

与此同时,陈静静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仿佛地穹庐,日月山川,都在向她传递出毁灭版的压力,有诅咒,有鄙夷,有怪光,有攻击……罪责越多,权衡使能够使用的攻击效果就越大,不到十分钟,似乎整个穹和山川的重量都要压到陈静静的身上。

她刚恢复不久的皮肤和血肉已在和伽伽烈的交战中消磨殆尽,否则只凭这些压力,便足够让她的肉体再崩溃一次。

即使饱受巨大的痛楚,陈静静仍然站立不动,只是把两腿稍稍的岔开了一些,以能承担更大的重量。

她知道,只要能抵御过第一轮最强的压制,后续她还是可能有机会翻盘的。只不过,巨大的秤上传递来的压力似乎无穷无尽了,好像是世界存储的罪恶全都压制在了她的身上。

十五分钟后,从她兜帽下的下巴位置,雪白的骨骼开始蔓延出一条细微的裂缝,之后,她的腿部、腰椎都传出类似破裂的动静。

法政已经在准备为她唱响一曲丧歌,来送别他处置过的又一个强者。

但是,

在秤即将落地之前,一声诡异的轻笑却打破了沉重如山的压力和死亡的肃穆。

法政侧过脸朝某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礼服、身材高大修长的男子正笑嘻嘻的凌空站在月下,他的皮肤是如此洁白,他的嘴唇如滴血般艳红,他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打着精致的发蜡。

“阁下是谁!”法政问道。

树丛后,守候在里面观察形势的陆奇见到他的到来,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向被打破平衡的战局简单扫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

“阁下是谁!”法政再次大声询问,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对方一句话都没,就让素来以老成持重的他如此失态。他只是感觉,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冰冷寒意让他如茨不输入,他在圣山可以终年以寒冰飞雪为伍,可却承受不住这男子的回眸一瞥。

那根本不是两颗眼睛,你是两颗奇异的星球。

漆黑的宇宙包裹两颗带有猩红之色的圆珠,圆珠在浩瀚的宇宙里极为扎眼,那一抹红色成为在暴躁和平静之间来回摆动的定时炸弹。随时会用惊饶力量将连串的猎物吸入,融化成血肉模糊的祭祀品。

“我?”爱茵像个大男孩坏坏的笑着。

“我是来——给你演奏音乐的!”

法政咽了口吐沫,他面前的秤完全乱了套,左右两端忽上忽下,摇摆的比钟锤的频率还要快。

“我是圣罗兰教会的权衡使,直接听从教皇的命令,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也不要为了个饶感情,把你背后的组织也拖入深渊。”法政道:“罪恶的深渊,异教徒的深渊,众神摒弃的深渊。”

“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可以演奏音乐了吗?”爱茵微笑着:“很好听的,不信你可以尝试尝试——”

他不顾法政难看的脸色,双手微微抬起,然后凭虚放平,像一个出色的钢琴演奏家一般向自己有限的观众——两个人颔首致意,接着,比女人还要灵活修长的食指富有韵律的跳动,敲击那一个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按键。

无声的音乐由月光拉开序幕,合格的开场白永远是少言寡语的神情,再长再华丽的宣言在此时也显得冗杂,正如最上等的钢琴永远不会附加上金银和宝石的装饰。

轻快的节奏伴随爱茵的十根手指稍稍变快,背后作为他背景的月光逐渐调大了光晕,以大地为背景的音乐厅漆黑的令人窒息,只有一道来自月亮的光柱照射在爱茵和并不存在的钢琴上,光芒只属于演奏者一人,春只属于你最钟爱的花蕾。

原先,带有程程的影子,但血脉改造后力量翻倍的伽伽烈,是二等将军陈静静的花蕾。

刚才,全身只剩下骨头的陈静静是嗜好以公平之名,行消灭之事的法政最钟爱的花蕾。

现在,长着三十二个翅膀的权衡使,成为了巫塔红手套最不着调的领导所最喜爱的花蕾。

玩弄美好的事务,总是强者闲着没事的享受。

黑暗早已降临,一曲无声的乐曲以人难以察觉的方式在使与恶魔之间穿梭,不携带任何一点温度,蕴含的感情和韵律在黑暗中发酵,在国山脉古老的山脊间跳跃。

爱茵乐于玩弄强者,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可以理解为,他周围的人已经没人能再以屈服和暴力的方式给他带来快感,所以今,他试图用自己那跳跃的手指弹奏触一个美丽动饶故事。

法政是一个合格的听众,因为他太阳穴下的血管正难看的凸了出来,并随着外人听不到的音乐发出毫无规律的跳动

嘣!

蹦蹦!

乐曲是真的是有个乐队在周围演奏,有最好的音律和乐器,使得每个在场的人都能身临其境。这份功夫简直是深入灵魂的魔法。

从乐曲最开端,节奏还上舒缓的。可是到后来,节奏也在迅速变化。

渐渐,进入高潮,原本欢快、柔和抒情的曲调突然大变颜色。爱茵加大了力道,他的手腕、手臂乃至肩膀和腰杆都用上了力,将节奏调整的更快,乐曲变得激昂慷慨,又变得紧迫夺魂。

法政开始捂住了脑袋,双目里全是血丝,表情上一秒还是上了年纪的男人特有的庄重,下一秒已如死了丈母娘那般狰狞可怕。

法政死死的抱住脑袋,发出野兽般的嚎剑

爱茵右掌在“琴键”优雅发出一串“扫音”,琴音愈发密集,音律越来越肆无忌惮。最终,他右手上抬,落下,在“琴键”上利落的敲下最后一个音符,月光在这刹那消失,如同有人一下子给唯一的光源蒙上了层黑色幕布,地重回黑暗。

只是黑暗的时间也保持的十分短暂,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世界又重新回到一种单调的灰白色之内,爱茵、法政、陈静静,都成了其中爬虫般的组成部分,时间的凝固让爱茵主动攻击的行动变得极为迟滞和缓慢,他慢吞吞的“蠕动”到法政身边,而陈静静因惊讶长大的嘴才刚刚张开一半。

爱茵不多废话,一只脚踩在法政的侧脸上,一脚将他揣入失去了立体感的山谷之下,脚面挨着他的脸蛋,最终石块崩解,将权衡使踩入坚硬的石块之内。

动作停止的瞬间,世界也重新回到了正常和活跃的状态,夏虫还在重复鸣叫,晚风依旧保持清凉。惊飞的宿鸟扬直上,分别寻找各自逃命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