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暴龙大叔 > 第七章

深夜十二点半,赵尹薇失眠了。

距离她上床的时间,已经整整过了两个小时。

她焦躁的翻来覆去,眼睛始终炯炯有神的瞪着天花板上的艺术嵌灯,试过把自己蒙在被窝里,以为会缺氧昏睡过去,但是很不幸的并没有。也乡愿的尝试过数羊,以为这样可以催眠自己迅速入睡,然而当她数到第五百只的时候,益发清醒的她再也受不了的大骂自己智缺。

「ㄏㄡ!周公,你到底去哪了?」她愤怒的质问。

然而下一秒望向一旁空荡荡的床位,抖擞的肩膀终于黯然的垂下。

「大叔怎么还没忙完?」她不禁抱怨着。

在睡前和大叔说说话,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虽然大多时候她的古灵精怪总是把他气得半死,可内心总觉得万分开心。尤其在看见大叔愤怒的眼睛里有着自己的笑脸,那一刻,她竟然有股冲动想要站起来手舞足蹈。

只是近来,大叔下班的时间越来越晚,待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长,好几次她都得硬撑着昏昏欲睡的双眸才能隐约听到他归来的脚步声。

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了,更遑论是能和他说说话。

该怎么办?这就好像犯了毒瘾的毒虫,血液里毒品的浓度一旦太低,整个人都会浑身不对劲,此时此刻的她就是这样。

至少,让她跟他说说话也好,拜托啊老天爷,她诚挚的祈祷着。

说也巧,兴许是祈祷生效了,十分钟后,项莫轲的心彷佛是受到召唤,刻意轻缓的脚步声终于从书房走了出来。她兴奋的用棉被裹住自己,放缓了呼吸,佯装睡去的侧着身子,心里却偷偷密谋着待会要给大叔一个恶作剧。

「唔,已经睡了?」隔着些许距离,项莫轲望了望蜷缩在床上的人,他以为这个时间回房应该可以和她说上几句话的,然而看到缩躲在被窝的身影时,心里竟然有股不知名的微酸失落。

她怕冷,空调温度只要低于二十五度,她就想裹棉被,瞧,连睡觉都把自己包得密实。

偏偏他怕热,为此,他们曾经一度有过争执,后来他让出大半的被子才顺利达成室温协议。

为了不惊扰她,他小心翼翼的躺上了自己的位置,仅仅拉过被子一角盖住腹部。

心空空的,他盯着歇息的艺术灯回应的只有黑暗,忍不住看看身边的人,一度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喊醒。

唉,罢了罢了,能吃能睡就是福,至少这张床上有个能安稳睡去的灵魂。

命令自己闭上眼睛,他决定自己品味睡前的思绪就好。

寂静蔓延……

黑暗中,有一只手冷不防的从被窝中偷偷伸出,扣紧遥控器的手指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室内空调温度给调高了。

无声无息,那只手的主人不禁赞叹起高科技的超静音优点。

滴答、滴答……夜晚时钟的走动格外清晰,不消须臾,怕热又敏感的项莫轲开始觉得浑身燥热难眠,整个人焦躁的翻来覆去。

「奇怪,怎么突然变热了?」

「大叔!」忽地,背对的身子突然喊了出声。

他连忙定住身体的翻动。「我吵醒你了吗?抱歉。」

「别动来动去的。」佯装严肃不悦。

「我知道。」他深感抱歉,然而接下来尽管他努力告诉自己心静自然凉,可是,温度却始终没有下降的趋势。

项莫轲极度怕热,尤其是台湾的夏天,他更依赖科技的协助来维持身体凉爽,这一度被赵尹薇列举为冷血的证据。

须臾,他受不了的把被子全掀开。

身旁的人儿忿忿不平道:「大叔,你吵醒我了,送我一个礼物。」大有命令的口吻。

「百货公司已经打烊关门了。」尽管有歉意,可他实在受不了,拼命用手搧着风说。

「你没听过礼轻情意重吗?」

「有,当然有,但是偏偏没听你说过。」燥热难眠的项莫轲索性跟她抬起杠。

「不答应,你会后悔的。」她警告。

「后悔?」他蓦然一惊,「你想玩啥把戏?」又是拼命的搧风。

「不是把戏,是礼物。」

「oK!请说你的礼物吧!」他真的快要热昏了。

「唱首歌给我听,我需要帮助睡眠,但是严禁摇篮曲、晚安曲。」赵尹薇刁难道。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

「大叔,你太敷衍了,拒收!」

「不然要唱什么?」微愠。他都快热死了,这女人吵啥吵?

「小薇。」

「小薇?这是人名还是歌?我没听过,不会。」

「我唱一小段,你跟着唱。」

「我考虑。」热,怎么会这么热?

「没有转圜的余地,听着,」赵尹薇清清喉咙,「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快唱!」她催促着。

该死,这是什么恶心巴拉的歌?最好他会得了失心疯对她唱这种歌啦!

「抱歉,不懂音律,你要失望了。」他断然拒绝。

摁开床头灯亮出空调遥控器,她露出贼笑,「我真的会失望吗?你说,我如果把它砸烂,有人可能一整晚都要挥汗如雨了。」

「该死!赵尹薇,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把遥控器拿来——」

反手一收。「快唱!」

「快拿来——」他火冒三丈的吼。

「不给。」她存心挑衅。

难得能这样胁迫大叔,不好好的逗弄他一回,实在太可惜了。

「赵尹薇,你完了你。」项莫轲决定伸手抢夺。

只见偌大的双人床上,一个忙着守护住遥控器的掌控权,一个积极的进攻抢夺,一阵你推我搡的拉扯,忽地,脆弱的睡衣发出一阵弃守的撕裂声——

他停住动作,两眼瞪着正前方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

凉风掠过肌肤,赵尹薇赶忙低头一瞧——

「啊!臭大叔,你这个大色狼!」二话不说抡起拳就往他脸上攻击去。

为了闪避她气势凌人的拳头,他顺势往后仰去,心急之余却忘了估计退路,砰的一声巨响,可怜的项莫轲当场以仰躺之姿狠狠摔躺在地上,苦不堪言。

「赵、尹、薇,我一定要杀了你!」他咬牙切齿的说。

杏眼圆瞪,她趴在床沿对他吐舌扮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ㄌㄩㄝ,你活该。」

两人互不相让的瞪着对方,僵持着。

许久,项莫轲的退让才让这场意外干戈平息,两人重新躺回床上。

「你困了吗?」脑海中,雪白肌肤徘徊不去。

「还好。」她别扭的偷偷拉着被扯破的睡衣,心里嘀咕着一定要叫大叔赔。

万籁俱寂……

忽地,项莫轲掀开阻挡两人的被子。

「大叔!」她惊慌的试图抢回。

他握住她的手腕,早一步阻止,这举动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黑暗中,衬着窗外蒙胧月色,两个人的眼睛凝视着彼此,透露情绪的心跳声显得格外清晰。

「大叔……」她备感不安,几度扭动着被紧握的手腕试图脱困。

电光石火间,赵尹薇落入他胸怀。

「不要,我怕冷,大叔……」她找了理由想要阻止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乖,靠着我就不冷了。」他诱哄着。

不等她应允什么,项莫轲直接封吻住她的嘴,不让任何言语的推辞再从这柔软的小嘴里吐出。

昏沉沉的,她只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无法思考的发晕,紧张不已的她只能寻求依附的攀靠着他,这晚,她再也抗拒不了什么。

项家新妇的身分,从今晚起百分之百的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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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礼拜,大叔像个空中飞人似的马不停蹄前往海外各饭店据点进行视察,要不是碍于学校课业,她真想像个跟屁虫黏紧大叔的每个行程,她是无所谓啦,只要能跟上大叔的脚步,可大叔就是不答应……

讨厌!她讨厌对某个人牵牵念念的感觉,每一天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茶饭不思,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更讨厌傻傻等着睡前那通电话的自己。

星期天的下午,赵尹薇烦躁的走出美丽的房子,在翠绿的草皮上像个游魂似的走着,突然有只大胆的手拍上她的屁股,扯住她的楔裙。

该死,哪里来的色鬼?她回过头去正想要来个人赃俱获——

「小嫂,你在干么?」一张小小的俊脸对着她瞅。

项莫昕,在她新婚隔天对着她喊新娘水铛铛,裤底破几康的臭小鬼,他们偶尔才会在全家人的聚餐上碰面,平常十岁的家伙行程排得比她还满,一堆拉里拉杂的才艺课,也不知道究竟上出什么鬼心得没。

啧,项家第三代的男人怎么都长这副骗人心碎的俏模样,她本能的想起大叔。

她盯着面前的小脸,有一种恶作剧的念头。

「莫昕,今天不用上才艺课吗?」她伸出双手,想捏住这叫人迁怒的脸。

项莫昕机伶的闪开。「小嫂,你龇牙咧嘴的样子真丑,说吧,你该不会是在想莫轲哥哥吧?」他一语戳破了她的心事。

赵尹薇板起脸孔,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怕被旁人听见她的心事似的紧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

他拉下嘴巴上的手,人小鬼大的说:「谁胡说了,我的音乐老师每次说起男朋友时都是这副模样,然后钢琴就会弹得二二六六,小提琴拉得跟杀鸡一样,实在叫人听不下去。」

「我又不是你的音乐老师。」

「可是女人都一样啊!」

她眯起眼睛盯着这个小家伙。「啧,你又懂女人了?」

「我能不懂吗?光就掩月山庄来说,我们项家男人有几个,女人又有几个,万一搞起两性对立,我们永远都是输家。」

「唷,两性对立?」赵尹薇哑然失笑,顺手揉乱他的发。

「小嫂,我只是年纪小了点,但不是笨,至于小嫂嘛就难说啦,你比较有可能是因为笨啦!」

「项莫昕——」可恶!项家的男人怎么都这么可恶!

「喏,你看,这样就被激怒了,小嫂,这样不行唷。」他不以为然的对她摇摇手。

「你喔,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一枚,光会耍嘴皮子,搞不好是个生活大白痴,属于隐性智缺者。」她戳了他的小脑袋一记。

他不服气的仰起倔强的脸,标准的项家人的反应。「何以见得?」

「最简单的,喏,前面阿伯在整理花圃,你会吗?浇花拔草会吗?」

「这有什么难,不然我们来比赛啊!看谁拔的草多、种的花多。」

「小鬼,先提醒你不要把花当作草啊!」

「你等着瞧吧小嫂。」

叔嫂两人朝对方哼的一声挑衅,马上往目标前进,今天,这方花圃就是他们决一死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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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偏处的一扇窗内,两个赤裸的身体历经了一场男欢女爱,汗水淋漓的横躺在偌大的床铺上。

「你最近到底有没有在积极准备部署啊?」女子不满的推搡男人的肩膀说。

「当然有。」男人拦截了她的手,亲吻着。

她抽回手。「是吗?」不以为然的轻蔑口吻。

贪婪的手横来,想要贪求更多,女子一掌拍去阻止了他的放肆。「走开,不是才给过你吗?」

「不够,我还想要。」他邪肆的眸光瞟向她。

她响起一阵高亢的笑,花枝乱颤的。「不行,我得准备准备,待会还要去陪那个老太婆喝茶说话呢!」

「不去不行吗?以后可是她得靠你的脸色吃穿了。」他嗅着身边女子的体香。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一切尚未成定数前,我都不能乱了章法。」

「文琇,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可怕,为了这庞大家产这样忍气吞声的耗费青春等待时机。」男人笑了。

「别这样叫我。」女人眸中闪过犀利的警告。她可不希望习惯成自然,结果却因为疏忽而泄底了。

「好、好、好,我伟大的夫人啊!」

对话的同时,一阵纯真开朗的笑声传了进来,打乱这屋子的暧昧。

「谁那么吵?」女人下床,随手抓过睡袍披上遮掩赤裸,往窗台走去,小心翼翼的掀开窗帘一角,眯起眼睛看向前方。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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