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程鸿风忽然出现在面前，令程渺呼吸一滞：“爸爸，你吓死我了。”
“叔叔，我跟渺渺出去吃饭，她馋涮羊肉了，叔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渺渺的。”
程鸿风严肃的一张脸突然露出笑容，还露出了白牙，泛着森森寒光。
姜屯程渺皆是一哆嗦。
“我正好要出去，顺便送你们吧，渺渺腿脚不便，姜汀你也怀孕了，我送你们比较好。”
昨天晚上最后一层窗户纸戳破之后，今天程鸿风的举动意味着什么，程渺再清楚不过了。
监视！
“爸，叫上妈妈一起，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随即程鸿风对着卧室大喊：“老婆，我带渺渺出去吃饭，你快来一起，吃过饭我带你去买衣服。”
邹静穿着一身睡衣走过来，“好，我先去换衣服，等等，我只想吃饭，不想买衣服。”
虽说被监视的感觉真的很烂，但是不得不说，她省了很多事情，比如吃饭的时候，她都不用张嘴，爸爸妈妈就把她想吃的都点了。
再比如付钱的时候，爸爸付钱的速度比谁都快。
再比如行动不变的时候，身边两个人架着她，她双脚离地都能前进。
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自由。
程渺不想出去吃饭了，最起码在脚好之前，她是不想出去了。
这两天易桁也不知在忙什么事情，已经两天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程渺的心里整天像是敲鼓一样，咚咚的，不得安宁。
她又没敢给易桁打电话，他怕打扰易桁休息，毕竟易桁有伤在身。
隔日，程渺陪妈妈在看电视，姜沫小朋友在邹静的腿上睡着了，睡的还不算熟，所以邹静还在轻声哄着，电视是静音。
无意间扫过电视机的屏幕，程渺的眼睛就移不开了，虽然听不到报道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她看的很明白，成输被抓了。
她这一次没有再纠结，回卧室直接给易桁拨了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那边响起的女声，程渺在听见的瞬间，心脏仿若停止了一样，是女的，怎么会有女的拿易桁的手机。
“喂，怎么不讲话，喂，喂？”
“……”
“我才看见，是程渺吗？我是许果许阿姨，易桁现在在山上，手机落在车上了。”
程渺开始大口呼吸，缓解紧张的情绪，是她想错了，果然是。
“许阿姨，他在山上做什么？”
“今天他父亲下葬，我们在L市。”
程渺错愕：“L市？怎么会在那里？”
“哦，易桁应该没跟你讲过，易家的祖籍就是在L市，是你的家乡。”
只是易博明没脸进祖陵。
“嗯，是啊，许因暑假在我们玩了一个暑假呢。”
“这孩子张口闭口跟我说她渺渺姐好，我还没机会跟你们说声谢谢，谢谢你们家对我们因因的照顾。”
“阿姨，你这就客气了，你不知道因因把我姥姥逗得多开心。”
“是嘛，她不给人的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我会在B市待一段时间，等我回去之后，找个机会见面聊聊天？”
“好啊。”
程渺想问成输被抓的事情，可惜接电话的不是易桁，但是知道易桁现在是自由的，程渺也算是松了口气，至少易桁现在是安全的，暂时没有受到牵连。
“爸，你不是去舅舅公司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程渺捏着手机扶着墙，看不透程鸿风想做什么。
“志同道合，聊的自然快。”
“志同道合，爸，你这是要在B市发展？”
程鸿风否认了：“B市没有大海，你妈妈喜欢大海，还是L市好，我今天只是去问问你姐夫的事情，他们过两个月在L市办婚礼，你到时候脚伤正好好了。”
“我……我不回L市养伤，我就在这里就挺好的。”她不想回去，她若是回去的话，她和易桁怎么办？还让他三五天的跑？
“你可以留在B市，你照我说的做就行。”
邹静抱着姜沫过来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邹静抬脚用力的踢了一下程鸿风的小腿：“渺渺想留在B市，那就留在B市，回L市有什么意思？渺渺，妈妈允许你留在B市，别听你爸爸瞎说。”
程渺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快速向邹静靠近：“妈妈，还是你对我好。”
“你去帮我掀开被子，我把沫沫放进去，这孩子哦，真惹人疼，哎呦，我怎么这么喜欢孝子呢。”
“咳咳。”“妈妈，弟弟也是孝子。”
“别提了，你弟弟一点都不可爱，整天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所以啊，孝子不是都像沫沫这么可爱。”
“……”
“……”还以为她听不出妈妈的话外音？
还好，程渺觉得她反击的挺漂亮。
***
“唉，我爸爸发现我们的事情了。”
易桁在搅咖啡，忽然间杯子倒了，他迅速站了起来，白色衬衫还是被咖啡浇到了。
“你怎么这么激动？算了算了，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等下聊，我出去倒口水喝。”
易桁换好了衣服回来，一抬头看见对面的人，险些当场石化。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整理好，适当的微笑：“叔叔，晚上好。”
“我就一句话，离开我女儿，我们家坚决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无需多言。”
然后，人就从对面消失了。
程渺冲了一杯咖啡过来，发现对面的人在走神，她坐下都快一分钟了，易桁居然还在盯着一个地方看，一点反应都没有。
“咳，你在看什么好看的东西？”
“什么都没你好看，喝的什么？”
程渺转了镜头：“咖啡，你想喝吗？”
“你给我留着。”
“啊？”
“我说你给我留着。”
“易桁，你发什么神经？”
易桁勾了勾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总让程渺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你在我家楼下？”
“嗯，我今天看见你姐了，程也怕是唯一一个能治她暴脾气的人。”
程渺不是没看过程也和姐姐独自待在一起的画面，姐姐话很多，程也话很少，有可能姐姐说了半天，口干舌燥都得不到程也的一句回应，起初每到这个时候程然就很生气，结果发现就算是骂程也，程也也不会很快回复她。
“那，席川也在吗？”
“嗯，他们俩远比我想象中理智的很多，他们还聊了几句，没有一点尴尬。”
“呸，那是你笨！刚分手的两个人能好好讲话？还没有尴尬？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
“嗯，我们家有你聪明就够了，孩子最好随你。”
程渺微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人：“易桁，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
“有吗？那你肯定是误会我了，我说的是真心话。”
程渺表示不屑：“不理你了，我要看书了，拜拜。”
怕自己越久越不舍得，程渺立马将视频关了。
咖啡喝了一口，苦的她直抖腿，果然她对黑咖啡还是接受无能。
看书看到深夜，程渺回房间时，姜汀在给姜沫剪指甲。
“哇，慈母哦”
姜汀得意的回头：“那可不，沫沫你说妈妈对你好不好？”
姜沫对程渺抬起小脑袋：“姨妈，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妈妈今天给我买了新裙子，我明天穿给你看好不好？”
“好啊，姨妈很期待。”
待程渺从浴室里出来，还没看清楚，脸上一凉。
“别摸，面膜，你说你腿伤了，又不是脸伤了，护肤都偷懒，反正我要好好保养，等哪天扶漠要是对我不好，离婚了我就去找个小鲜肉给他看。”
“依我看，没有那一天，好困，睡觉了。”
凌晨四点二十一分，黑暗渐渐退却，光明重现。
“喂，谁啊？”朦胧的声音来自一个刚被手机吵醒的人。
“咖啡有给我留着吗？我过来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