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莫凛注意，任远进了病房去，将门反锁。
莫凛拍了两下，没有反应，他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爱她，爱到难以自拔的地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远处走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近了，莫凛认出来了，他站起来迎了上去。
“任远那个不靠谱的还在里面？”扶漠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在楼下上夜班，他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把你劝走，我看他脑子是让驴给踢了，他这兔崽子凑什么热闹，你等着，我让他开门。”
扶漠拨通了任远的电话。
“出来，你女朋友不够你陪的？你来破坏人家感情？快点出来，不出来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今年都别想回家了。”
还是扶漠有办法，虽然不知道扶漠用什么威胁任远，但任远很快出来了。
他站在扶漠的面前，指了指脑袋：“这方面的专家权威，你认识吗？”
“你是要开颅？”
“滚，我说精神方面。”
“我有个学长，这方面是很精通，不是，我听川哥说，Claude不是来了吗？”
任远摊手：“弟弟，Claude是心理医生，邵依若可不仅是心理疾病。”
莫凛站在一旁讲不上话，但他无意间忽然看到扶漠在做手势，那手势仿佛是在让他去病房，他的手指指的就是病房的方向。
见莫凛进了病房关上了门，扶漠松了口气。
“行了，没时间跟你废话，Claude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仅仅是心理，您回吧。”
任远回身去推门，发现推不动，他快步跑起来，跳上扶漠的背：“扶漠你大爷。”
结果就是两人双双跌倒在地，路过的护士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病房里，邵依若还是蜷缩在角落，只不过不是缩在那堆了垃圾的地方，而是在柜子和墙角之前。
“若若。”
“若若，是我，坏人已经走了。”
莫凛等了会儿还是没听见邵依若的声音，他碰了碰邵依若才发现邵依若已经睡着了。
邵依若的睡眠极差，一夜几乎不到一个小时就惊醒一次，嘴里哭着喊着。
有几次，莫凛确实听见了舒浩的名字。
莫凛一夜没睡，抱着邵依若到了天亮。
后来，护士给她打点滴的时候，邵依若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冲向阳台，若不是莫凛及时拦住，她真怕邵依若会出意外。
看来，她不仅仅怕他的声音，她还抗拒针头。
一针镇定剂下去，邵依若才算是恢复了平静，邵依若睡觉的时候，莫凛就坐在旁边握住她的手，趴在床边短暂的休息。
中午时，楼年带了午餐过来，还特意带了一份病人的清淡饮食。
看到坐在病床上，精神涣散的邵依若，他不忍再看下去。
“吃饭吧，听你说了情况，我老婆就没带孩子过来，不管怎么样，人总算是回来了。”
“嗯，她回来了就好。”
莫凛拿了那份清淡的去了邵依若的身边，在小桌子上摆好。
“乖，吃饭了，看看今天的饭菜喜欢不喜欢。”
“爸爸，远哥哥呢？”
“他白天要工作，晚上会过来，你乖乖吃饭，她就会过来。”
“我自己吃。”
邵依若从莫凛的手中夺过了筷子，可她的手却根本捏不住筷子，医生说邵依若的十根手指有八根骨折过，手指已经严重变形，没彻底废掉就已经不错了。
短短三个月，她待的是炼狱吗？
邵依若失神的看着掉落的筷子，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
莫凛的心揪痛，他抽过纸巾，擦着她源源不断的泪水。
“怎么哭了？没事，很快就会好了，到时候你继续弹钢琴给我听好不好？来，我喂你。”
彼时邵依若意志尚算是清醒，她吃的很少，给她的饭菜她只吃了五分之一就不再张嘴了。
“爸爸。”邵依若手指着窗外。
“你想出去是吗？”
“嗯。”
“你先睡一觉，睡醒了我带你出去。”
“嗯。”
确定邵依若睡着了以后，莫凛才同楼年出来。
“最近这几个月舒瀚都在做什么？”
“舒瀚？他这几个月的都在这边工作，我经常能看见他，怎么了？”
“邵依若昨天晚上发疯的时候，一直在喊着舒浩是魔鬼，而且她很害怕我的声音，虐待他的那个人用的应该是我的声音，长得像舒浩？”
“哥们儿，其实说实在的，舒浩是溺死的，他被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发泡的不成样子了，只有那几个纹身的位置是对的，因为当时有邵弘压着，舒瀚就匆匆让舒浩入土为安了。”
莫凛皱眉，对视过，他们好像想到一起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不能确定躺在那里的是舒浩？”
楼年摇摇头，说道：“不过，就算舒浩没死，你说舒浩去虐待若若？他有这个必要吗？你是他的朋友，若若是你爱的女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啊，再有，舒浩没事诈死做什么？你确定你听清楚邵依若的话了吗？”
莫凛点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说邵依若听见你的声音会发疯，你就推测虐待她的那个人是用跟你同样的声音，但你再仔细想想，邵依若喊着舒浩的名字，或许只是因为这个施虐者他长得像舒浩呢，舒浩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我只想揪出那个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莫凛，你别忘了你还有女儿和邵依若要照顾，别做傻事，会有人替你惩罚那个人，邵依若现在除了你，她还有谁？她爸爸死了，她妈妈要十年才能出来。”
“我不会做傻事，我知道。”
楼年拍了拍莫凛的肩：“你这段时间就好好照顾邵依若，嘉嘉你不用担心，三餐我给你送过来，我这两天约一下舒瀚，探探口风。”
“行。”
楼年走了两步，转过头来：“对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爸爸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我没想好。”
“没想好就让他老人家过来吧，邵依若跟他关系好，说不定能有点起色，别总让家里人担心你。”
“好，我照你说的做。”
“叔叔来了记得让叔叔给我打电话，你这边走不开人，我去接叔叔。”
“谢谢。”
楼年抖了抖，挠了挠脖子：“滚，别恶心我。”
莫凛打开房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许是药水的作用，邵依若躺在那边很安静，他敲可以看见她的脸。
即使是睡觉，她还是紧皱着眉头。
莫凛关上了病房门，走到走廊的尽头，摘下了变声器。
老人说，腊的板鸭和鸡做好了，还准备了一堆当地的年货，说要带过来和他们一起分享。
莫凛笑了，那边的老人笑的更加开心。
何叔是在隔天下午到的，晚上任远在照顾邵依若，莫凛回了家。
何叔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见只有莫凛一个人回来，他不满有些好奇：“若若和嘉嘉呢？他们俩可喜欢吃我做的菜了。”
“爸，嘉嘉在我朋友家，至于若若，你做好心里准备。”
“没事，我的心脏很好。”
“若若她失踪了三个月，前天才找到，受了很大的刺激，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