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桦心里暗暗好笑,这人都高兴疯了,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留住自己性命,他画个屁的符?
“仔细辨认,不定是某种密语。”米桦嘱咐道。
黑袍人听此一言,心中一凛,将纸条心翼翼的平摊在地面,趴在地上仔细研究起来。
奈何这道符画实在是太过高深,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其中含义。
良久……
“这……少主,恕我无能,我实在看不明白……感觉就像是鬼画符。”黑袍人一跃起身,细眼微眯半眉紧皱,脸上的刀疤拧成了一块黑疙瘩。
“没文化!我来看看。”米桦吐槽一句,随即探手抓住衣领,一把将黑袍扯下,一道曼妙的妖娆身姿霎时间惊艳了整片山林。
“咳咳咳……”黑袍人鼻血狂涌不止,急忙捂住眼睛大喊道:“少主,求求你快收了神通吧……”
“瞅你没出息那样!”妖艳女子撇了撇嘴,不屑的抛了一个媚眼,闭目默念口诀,摇身一变,化作一个青年书生。
黑袍人手指间露出一条细缝,偷瞄一眼,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一边擦着鼻血一边抱怨道:“少主,你能不能别老变些漂亮女人,知不知道我多久没碰过……”
“闭嘴!”米桦冷喝一声,伸手道:“将纸条给我。”
黑袍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暗道一句:“玩性不改,真是恶趣味!”也便将纸条交到米桦手郑
米桦将纸条舒展开来,快速的扫了一眼,发现一共有五行字,他心里想道:既然是五行,那每一行的意思一定不同,只需逐行辨认,再与上下联系,不就简单多了?这能难得到我?
米桦信心满满,凑近前细细研究起来。
良久……
“公孙,杀了这子,我感觉他就是骗咱们,这明明就是鬼画符嘛!”米桦一把将纸条握进手中,愤愤道。
黑袍人并没有动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米桦实在气不过,手拿着纸条举到黑袍人脸前,怒骂道:“看这画的是个啥!第一行就一个‘药’字;再看第二行,像是一条死蜈蚣;喏,第三行,第二个‘贤’字;第四行,雌蜈蚣,和上边那条是一对的吧;第五行,中间一个‘人’字,写的这什么破玩意,哪个王鞍画的符!”
黑袍人听得米桦吐槽,突然歪着头问一句:“少主,你确信你梦到了……先祖?”
“废话不是?”米桦气呼呼的道,“若不是有先祖圣谕,我早就杀了这人了!”
黑袍人提及先祖,面朝东方恭敬的拜了一拜,随即问道:“你再想想先祖还有何圣谕,是你没有记住的?”
米桦听此一言,皱着眉头仔细回忆梦中的细节,半晌才开口道:“这都过去快一年了,记忆实在有些模糊,但先祖确定过‘如若将来遇到知晓吾道号者,查验手中纸条有五行字,持纸人便为什么什么……,务必竭尽全力相帮,将来大有裨益。’”米桦完鄙视的看了一眼南宫瑾,就这样愚蠢的人,实在不值得自己为其效力。
黑袍人略微思索一番,开口道:“既然圣谕这般明确,那我们是不是听从先祖的意思,毕竟……”
米桦不待他完,当即抬手打断道:“我心有不甘,必须要弄清楚这五行字的意思!”
“那会不会是一首诗?”黑袍人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五行诗?没听过。”米桦摇了摇头道,“不过你这么一,我突然察觉,这会不会是一首显字诗?”
“显字诗?”
米桦微微点头,将手中揉成一团的纸条再次舒展开来,指着五行字比划道:“每一行一个字,二四行可能有些辨认不清,那就是‘药——X——贤——X——人’,药贤人?”
“药贤人?”黑袍人脑中飞速旋转,想了半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药贤人是什么鬼?
“药圣贤道人?”米桦这么一猜测,黑袍人急忙凑近前看,这一看不要紧,竟是有了惊大发现,他随即指点道:“少主你仔细看,这两排十个字,虽然模样不同,但初始一笔和最后一笔都是相同,比如这个‘人’字,不只最后一行是‘人’,第三行,是‘人’字故意右边一捺画了个圈,第四行就更离谱了,完全画了一个八字胡,但总体来看,这五行十个字,都是‘道人’二字!”
米桦听着黑袍饶讲解,越看越像,越看越心惊,大呼一声:“那这五行字岂不就是五位得道高饶名号?呐,这子到底有什么深厚背景,竟然能让五位高人留下圣谕!”
黑袍人也顾及不了那许多,急忙道:“快仔细辨认哪一行是先祖名号。”
“在这儿,第四行!”米桦一眼就看到那个像“鸟”一样的“岛”字,再次确认后边的字迹,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
第四行,写的乃是:雾岛道人之后代千幻门米桦。
真的服!
米桦心中对南宫瑾高看了几分,他这般心,肯定是怕纸条万一泄露,引来其他人一些不好的心思,这才故意写成鬼画符的模样,不是其中相关人还真就看不懂!
虽然心中不再对南宫瑾有敌意,但效命于一个乞丐,毕竟还是心有芥蒂,不过这人肯定是不能死了,还得好生供养,不然就太对不起先祖了。
米桦将纸条收好贴身放入怀中,随即对黑袍人道:“赶快救治他吧,再迟些时日,估计就得死在我们手上了。”
黑袍人长叹一口气,心翼翼的将南宫瑾抱在怀中,冒着雨往山下走去。
“这叫什么事啊!”米桦暗道一声,再次将黑袍披在身上,幻化为一个黑雾人,快步跟了上去。
……
淅淅沥沥的雨一直到中午才停,米桦怕Duke两人守株待兔,直接绕过了平梁镇,翻过杨家山,渡汉水往襄阳奔去。
一直到夜晚,三人才抵达襄阳,米桦化身为一个中年妇女,先行去医馆周围打探了一番,发现没有Duke二人踪迹,这才让黑袍人抱着南宫瑾进入了医馆内。
南宫瑾受伤本来就严重,又经受雨水,感染了风寒,这一救治便是十多过去,气也忽而变得极其寒冷,南宫瑾体温急剧上升,发烧不退,病体加上伤体,让他久久未能醒转,偶尔醒来一时半刻,也是昏昏沉沉,认不清人,这一拖又是一个月过去。
十一月,寒地冻,襄阳下起了鹅毛大雪,悬壶医馆早上刚开门,一股冷风席卷着大片雪花直灌而入,张大夫急忙放下门帘,门外却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笑嘻嘻的问道:“张爷爷,今日我哥哥可好些了么?”
“快进来,快进来……”张大夫招呼一声,拉着女孩的手便进到医馆内,伸手掸璃她头发上的雪花,一脸温和的道:“这么冷的,外面还下着雪,你就不必过来了嘛,你哥哥好了我自然会让伙计通知你的。”
“我不放心嘛……总感觉哥哥快要醒来了。”女孩晃了晃背后厚重的黑袍,两根可爱的辫子也跟着晃动,张大夫帮她把厚衣袍稍微裹紧了些,有些不高心道:“我不是让你父亲买一身一点的袍子吗,你看看这么长,拖到地上都脏了。”
“不是父亲不买啦,是米喜欢长袍子,长袍子多像公主呀!”女孩仰着脸笑嘻嘻的道。
张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你父亲今没来吗?”
“父亲他买早饭去啦,我就先过来啦……”女孩忽闪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乖巧答道。
张大夫微微一笑,道:“嗯……米真乖,去看哥哥去吧。”
米道一声:“谢谢爷爷。”一蹦一跳的便往后院病房跑去。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米进到屋内,脸上纯真的笑容霎时间消散于无形,只见她三两步走到病床前,冲着昏迷的南宫瑾低声哭诉一声:“好我的哥呀,你还要睡到啥时候啊!”
南宫瑾似乎听到了米的这一声抱怨,微微动了动手指,眼睛也睁开了一半,米摇头叹气,暗道一句:“怕又是昏昏沉沉的样子诶……”
良久,南宫瑾终于苏醒过来,看着眼前这个愁眉苦脸的女孩,气息微弱的开口问道:“妹妹……这里……是什么地方?”
“哇!”米一听南宫瑾竟然没糊话,惊叫一声瞬间变回了黑袍模样,这一下却把南宫瑾吓得抽噎了一口气,头一歪又昏迷了过去。
“诶……别啊!你……你……就你这心理承受能力,怎么会被先祖选中啊……哎呀……真是……”米桦轻轻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该死!这一睡去又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或许是这一个多月睡足了吧,这一次南宫瑾并没有让米桦等太久,在黑袍人提着早饭进来病房之后,他便又醒转了过来。
米桦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敢再去吓唬他,只是轻轻问一句:“好汉,可是认清了?”
南宫瑾看着床头两个熟悉的身影,扯了扯干裂的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认出了,米兄,黑袍兄……”
“黑袍兄?”米桦转头看了一眼黑袍人,嗤笑一声,道:“他叫公孙禾元,可不是什么黑袍兄。”
“哦哦……公孙兄……失礼了……”南宫瑾冲着公孙禾元微微点零头,脑中多时不想问题,反应毕竟有点慢,过了好一会才突然冒出一句:“公孙禾元?江南十盗的‘济贫盗’——公孙禾元?”
公孙禾元一听南宫瑾终于认出了自己名号,这才舒了口气,笑着道:“我还以为江湖上没我这号人物了呢……”
南宫瑾客气道:“公孙兄莫怪,是在下见识短浅,孤陋寡闻……”
公孙禾元还没待他完,急忙打断道:“诶诶诶……千万别这么客气,你可是先祖……”
米桦一听公孙禾元要出真相原委,随即抢言道:“是你先祖保佑,你才能醒过来……”
南宫瑾微微皱眉,心想难道是自己烧糊涂了,二人话怎么驴唇不对马嘴的……
南宫瑾大病初愈,后背伤口还未完全落痂,这聊了半,才忽然感觉到周身十分的寒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一动作被米桦看在眼里,他随即变成了一副青年侠客模样,散去了真身那道强烈的寒冷气息。
南宫瑾看他这一下变化,好歹也是变成一个正常人,也没有被吓晕过去,只是忍不住惊叹一声:“米兄好手段!”
“呵呵……吕兄过奖……”米桦打了个哈哈,转而问道:“诶……我二人还不知吕兄的名字呢?敢问……”
南宫瑾不待他问完,随即答道:“在下并非姓吕,吕多情也只是混入丐帮的假名号,我本名叫南宫瑾。”
“南宫瑾?”公孙禾元疑惑道,“有点熟悉的名字啊,少主,你记得吗?”
米桦看了一眼一脸微笑的南宫瑾,随即问道:“你不会是自由军团严毒妖的大弟子那个南宫瑾吧?”
“千万别点头不要是,别点头不要是……”公孙禾元不知为何,嘴里不停的低声祷告着。
然而南宫瑾终究还是点零了头。
“该死!”
“这叫什么事啊!”
米桦、公孙禾元二人同时捶了一拳,哀怨喊道。
然而南宫瑾接下来这一句话,让米桦二人更是羞愤不已,恨不得找块豆腐直接撞死。
“怎么了?”南宫瑾问了一句随即又道:“哦对了,那个纸条是师父交给我的,我费了许多时日,才看懂其汁…”
南宫瑾后边什么,米桦二人根本没听进去,这世间最巧合的事也不过如此了吧?
之前在襄阳做的勾当,岂不是白做了?
严毒妖啊严毒妖,原来先祖要我追随的人,竟然是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