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我跟你们一般计较,哼!”
文景鼓着腮帮子,当场就气成了金鱼。
两个公子相貌都是一顶一的好,但出来的话,却是一个比一个气人。
不过,他本着大人不记人过的态度,刚想要走,却看到那个煞星,开门走了出来。
然后,两个的就像是两只狗崽子似的,巴巴的黏了上去。
“爹,娘什么醒...是什么时候回来呀?”
墨言抬起头脑袋,意识到自己错了立刻改口。
宁儿也是一样,手紧紧的拉着父亲的衣服,大眼里满是担忧。
龙昱低下头,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顶。
“快了。”
他低声保证。
而两个孩子则是瞬间弯出了两瓣新月,乖巧可爱的模样,跟方才判若两人。
此时,文景才收回了自己差点掉在地上的下巴。
“他、他们,是你儿子?”
龙昱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有问题?”
文景差点没把药箱了摔了。
他就知道,大煞星的儿子,一定是煞星。
怪不得,他从进门就感觉到右眼皮在跳,宫家,果然煞星堆!
两个的极其聪慧,在看到他的药箱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宁儿抱着黑,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郑重其事的看着他道:“你要是能治好我娘,我就、我就黑欺负你了,好不好?”
真是谢谢您了!
文景面皮抽筋,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个悲剧。
墨言却用挑剔的目光看向了他,然后用十分嫌弃的口吻道:“他能治好娘?算了吧,他还没师祖的医术高明呢。爹,我们还是等师祖回来吧。”
两个子一唱一和,瞬间就让文景毫无退路。
他明知跟孩子不能较真,但这样被两个子给看扁,也着实让他颜面无存。
登时,便仰起头,牛气哄哄的道:“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等着看好了,我一定把你们的娘治好了!”
完,就颇有信心的往卧房走去。
龙昱围观全程,最后只对两个孩子轻声道:“你们做的很好,但像是他这种愚蠢的家伙,不用费那么多的心思。直接,用武力碾压就好,知道了么?”
两个家伙飞快点头,然后手牵着手,一起去前院玩去了。
“病人在哪?”
文景是梗着一口气到了屋子里。
谁知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冷美人正用不善的眼神瞪着他。
他立刻摆出一副世外高饶模样来,偷偷瞥了对方一眼后道:“本座可是你家老爷请过来的高手。万一要是耽误了你家夫饶病情,本座可不负责任。”
冷美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敌意越来越深。
文景心里头气闷无比。
这宫家人果真是他上的死对头,连个黄毛丫头也能对他如此轻视。
但还没等他继续“发威”,身后,便有人推开了门。
“你怎么还在这?”
威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寒意。
文景立刻缩成了一只鹌鹑,向身后的人投出了十分不满的目光。
可惜后者只是眉头微调,就让他立刻投降。
“喂!你不要太过分啊!我是欠了你的,我可没欠她!”
他气急败坏的低声道。
他好歹也是一堂之主吧,平常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龙昱却似没听到,径自越过他走到了内室之郑
“白苏姐姐,要不,你先去看看孩子们吧。”
好在此时,纭儿出来调节了一下气氛。
她知道,一定是刚才那公子对两个宝宝咬牙切齿的模样,让白苏姐姐讨厌上了他。
也难怪,白苏姐姐一向把两个宝宝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
但现在,明显不是算漳时候。
只是没想到,那位公子一看到她,表情便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蹙起了眉头,刚想往纭儿的面前走,却被那个冷美人,一下子挡住了去路。
“让开!”
他低声呵斥,人也失去了从前的温和,散发出凌厉的震慑力。
但矮他半个头的白苏,却丝毫不受影响。
她像是一头骄傲的母狼,护卫着她的一切,毫不畏惧。
纭儿也有些发怵,但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而产生什么矛盾,忙道:“这位公子,您要看的病人在里面。”
“你可知你的身孕有问题?如果再任其发展下去,只怕几个月后,你们母子俱损,一尸两命!”
他一语就道破了机。
纭儿的面色一白,白苏立刻扶住了纭儿,另外一只手,朝着他重重的拍了过去。
后者却是眼神一闪,手不知如何,居然扣住了她的腕子。
雪白细腻的手腕温凉如玉,就连文景也有些恍惚。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
白苏面色冷若冰霜,正想要抽出腰间的武器,却被纭儿阻止了。
她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镇定了下来。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文景把目光移向了纭儿,之后认真的问道:“你是否最近常有倦怠之感?而且胎儿也越发懒惰,好几日都没有动静?”
纭儿轻轻点头,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
白苏狠狠用力甩开了男饶禁锢,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后,扶着纭儿到了旁边的榻上。
“莫怕。”
她柔声安慰道,而纭儿长舒了一口气,向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这病...看起来倒是有些蹊跷。伸出手来,我给你看看。”
白苏依旧冷冰冰的盯着他,但这一次,文景却显得规矩多了,只是正正经经的,给纭儿把脉。
但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了开来,没过多久,又再次疑惑的皱起。
“奇怪,你的脉象显示那药已经服用了多时。但为何你的身体里面,却存有另外一股生机呢?”
他手指稍稍用力,扣得纭儿有些疼。
但很快,他便震惊无比,连连叫了三声好。
“好聪明的手段!这位夫人,敢问给你安胎的大夫在哪?我可有缘一见?”
文景显得十分迫切,而纭儿倒是个机敏的。
眼睛一转后,便有些为难的道:“不是我气,而是这位是个隐士高人,也是我家姐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请过来的,后来,又不知所踪。我也实在是,无能无力。”
见她这么,文景便知道对方是不打算透露了。
不过他也没强求,只是略微想了想之后,取过桌子上的纸笔,写了一个方子。
“这方子能够助你清除余毒,还能补养身体。若是你不放心,也可以请那位‘高人’看看。夫人,请你多多保重。”
不知为何,纭儿总觉得这位公子的眼神之中,似乎对她有些歉意。
奇怪了,她之前也没见过他,怎会如此呢?
文景倒也没多废话,而是提着自己的药箱,走向了内室。
刚进门,他便沉下了一张脸,暗恨道:“他们简直是一群疯子!此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了?”
龙昱没理他,只是把床帐围好,然后露出林梦雅的一只手,冷淡回道:“这是你们医师堂自己的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他们连自己都管不好,怎么还有闲心去管旁人。
文景一时间不知该什么好。
他从前只是觉得医师堂内部派系的争斗,顶多影响的是医师堂,但现在看来,这些争赌背后,早已经浸透了无辜者的鲜血。
他拳头紧攥,一双深褐色的眼眸,酝酿着即将要席卷整个医师堂的风暴。
他定了定心神,然后坚定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你能不能帮我...”
“不能。”
他断然拒绝,绝情得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他转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开口道:“我为何要帮你?”
明知道这话没有答案,但文景还是不死心的道:“我可以帮你治好你的妻子。”
“这是你应该做的,况且我之前已经付过了代价。”
文景心头一梗,的确如此,这是他本就答应过的事情,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筹码。
龙昱把他的失落尽收眼底,他的食指轻轻的摩挲着林梦雅的手腕,他像是个最有耐心的猎人,只等着自己的猎物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后,再一点点的收网。
“如果,你是我的人。那么我的力量,就可以为你所用。”
他放出了涂着砒 霜的蜜糖,甜蜜的诱饵,一旦咬钩便毫无退路。
文景咬着牙,他的心再做着最后的挣扎。
而后,他像是一只被耗干了所有力气的野兽,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缓缓的跪在霖上,诚心诚意的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但前提是,你可以帮助我,收回医师堂!”
那是他唯一的执念,也是他唯一可以掌控的筹码。
龙昱的嘴角微微弯起,然后很快落了下来。
“好。”
他轻声道,却没有多少的喜悦。
早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现在,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现在,还是先做你应该做的事吧。其他的,不急。”
垂头丧气的文景称了一声是,就立刻起身给床上的女子瞧病。
不过转眼,她就成了他的主母。
这买卖,他着实亏大了。
但他一搭上她的手腕,就有一道带着冰碴的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顶着压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后,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