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想了想,先跟苏酒了一遍月桂树的习性,又把他们家族挽救濒死植物的方法了一遍。

“……大概就这些了。如果用遍这七种法子也没办法把月桂树救活,就只能放弃。”

苏酒把她的话牢记在心,道过谢就离开了落珠园。

花山院目送她远去,干净的瞳眸里不觉划过一抹黯然。

坂田观察着他的表情,轻声道:“大人,今日阳光晴好,你为什么会感觉到忧伤?是因为四枫院吗?”

花山院平心静气,“在异国他乡,遇见一株格外心仪的花,该怎么办呢?”

“一株花而已,大人可以把它挖回去呀。大齐人都很大方,一定不会拦着大饶。”

少年洁白的宽袖在秋风中鼓起,如白鹤垂翼,似山中高士,“坂田,如果我爱上一株花,我一定不忍心带走她。离开故土,就算再坚强,也会觉得孤单吧?”

坂田仍旧不明白他在什么。

她想起昨日那场以香论道,又有些遗憾,“如果大饶手没有受伤,昨代替风间哥哥与那位浮生君比赛的,就是大人您了。您的技艺远在风间哥哥之上呢。”

“来日方长,将来,也许我会成为浮生君的敌人也未可知。”

两人着话,风间澈冷着脸出现在道路尽头,“你们两个,还不回去收拾东西?我已经决定今晚连夜回东瀛,四枫院那边,也有人替她打点好,她会跟我们一起走。”

花山院蹙眉,“杀人偿命,四枫院杀害徐紫珠,加上她心境被毁,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救出来的价值。即便带她回到东瀛,也是废人一个。”

“救不救她,是我了算。大人记住,你现在姓的是花山院,而不是源。”

白衣少年,双手暗暗攥紧成拳。

面上,却分毫不显。

……

降鹤汀。

夕色如饶。

苏酒坐在台阶上,正拿着个捣药钵仔细研磨香药。

香药品种多达数十,全是坂田告诉她的。

据长期用这些香药灌溉树根,可以救活濒死的大树。

“酒!”

徐暖月一身白衣,哭喊着奔来。

她抱住苏酒,哭得肝肠寸断,“酒,我姐姐死了!我姐姐死了!呜呜呜,他们都你找出了凶手,我好恨那个凶手啊!

“酒,我姐姐早上去赴宴时,还会给我带宴会上的糕点吃,可她怎么就死了呢?!”

苏酒把捣药钵放到旁边,拿帕子轻轻为她擦去泪珠,“暖月……”

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她轻声:“暖月,凶手是东瀛的四枫院,你兄长已经把她抓捕归案,想来你姐姐的仇,很快就能得报。”

这话当然不能安慰到徐暖月。

毕竟,就算凶手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仍旧不能叫她嫡姐重新活过来。

她泪珠子掉个不停。

正伤心欲绝时,一道冰冷声音忽然响起:

“四枫院已经离开牢房,正在前往桃叶渡的路上。”

苏酒闻声望去,穿黑衣的少女,面无表情地抱剑坐在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