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上去夫人府上约瑞哥,瑞哥听后高胸跳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走。

“夫人,明晚让瑞哥去我那住吧,后儿个早起就走,省的来接这一腿子。”

夫人同意转身嘱咐瑞哥。“你去了可要听你姐姐话,别捣乱,你听见没樱”

瑞哥生怕老娘长篇大论,乖乖应对。“是,听见了。”

张嘉嘱咐他,“带几件衣裳,十四阿哥好好玩几,别忘了带着兔子。”

瑞哥咧着嘴点头如捣蒜,约定好张嘉告辞回家。

三后一早,十四阿哥府的马车来接,留下奶奶看家,其他人带着包袱坐到车上。

进庄子张嘉吃惊的张大了嘴,原来的兔舍已经发展到壮观,凡是靠边的荒地都被大二爷搭建上兔舍,地上还凉着新拖的泥胚。

远远地栓子娘看见张嘉他们来了,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招呼他们。

张嘉跟栓子娘问了好,问道:“婶子,咋盖这么多兔舍了。”

栓子娘回道:“不盖不成啊,这兔子下崽多,没地儿装了。你过来瞧瞧,你二大爷站的那块是兔,大兔子在这边。”

姥爷放下东西带着杏儿帮忙清扫兔舍,张嘉领着瑞哥去找二大爷。

瞧见兔舍里的兔,瑞哥兴奋地大叫:“哇,哈哈,这么多兔子。”

张嘉拉过他来嘱咐:“你点声,兔子怕噪音。”

瑞哥捂着嘴笑的眉眼弯弯。

张嘉吩咐他:“你去数数有多少。”

这个事瑞哥愿意干,从第一排笼子兔舍数起来。

张嘉跟二大爷打了招呼,帮着清理。“二大爷现在有多少兔子了?”

二大爷站起身挥手指指眼前这一片。“光这的就一千六百多只,可惜了两只母兔,要不然还多。”

“怎么可惜了?”

“产不下来没了。”

张嘉知道大爷心里回避那个字。“还有要生的吗?我带了工具来,试试帮着生出来。”

“有,去你栓子婶那边,她身后那边是揣了仔的。”

张嘉跑去孕兔那边。“栓子婶,怎么看哪只兔子是难产。”

”哦,那得在这看着,那只下了,那边黄的那只,看见了吗。”

张嘉顺着栓子婶指的方向看去,兔舍里大兔身边有几只刚出生的兔。

张嘉想要过去,被栓子婶拉住。”别过去惊了它,还没生完,最多的一只下了十四只。”

张嘉被兔子惊人繁殖能力惊呆了,“呐,生这么多,怪不得要盖兔舍,草够吃的吗?”

“我和你二大爷每起早去打草,回来打扫完,再去打草,庄子上的把式下工也能给带些回来。”

繁殖的这么快,口粮都成问题。

张嘉想了下,公兔长成就可以宰了,要的是皮肉,能节省些草料。

“要不咱留下种兔,杀一批长成的公兔,还能省点草料。”

栓子娘:“成,你跟杨大叔跟你二大爷商量商量。”

快中午的时候十四阿哥到了,张嘉迎着跑过去邀功。

“哥,现在大兔子有两千多了,还有揣仔的。”

十四阿哥听到兔子的数量也是一惊。“这么多了,你打算都做成腊兔?”

张嘉把自己的想法跟十四阿哥了一遍。

“留些种兔,把剩下长成的公兔杀了,能卖的卖,剩下的做成腊兔卖,卖不聊留起来。兔子皮熟出来给庄子上的把式每人做一件坎肩,以后再多了就给哥的侍卫做。”

十四阿哥看看那边快速崛起的兔舍建筑群,是够多的。“嗯,今咱先烤几只尝尝。”

张嘉询问道:“给咱庄子上的人都尝尝?”

十四阿哥瞧着她问:“你舍得?”

“舍得,把式平时帮着打兔草也很辛苦,有肉大家吃。”

“好,庄子上每户给一只兔子。”

张嘉惦记着兔子皮,急忙:“杀完了给,皮我得留着。”

十四阿哥白了张嘉一眼。“叫他们自己杀去,把皮送来就是了,这么笨。”

张嘉傻乎乎的点点头。跑去跟姥爷和二大爷商量杀兔子的事。

姥爷和二大爷觉得张嘉的也对,公兔有几百只,光吃草不下仔,留多了也没用,二人去选种兔留下。

瑞哥还在那数兔子,张嘉把他叫回来歇会喝点水。

“瑞哥,今年给你做件兔子皮的半大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瑞哥想起刚看到那些兔子要做成衣服,咧着大嘴问:“啊,那得杀多少兔子呀。”

“这些需要杀一些卖钱,也不能一直养下去。”

瑞哥一听急了。“我的那只不能杀,我还带回去。”

瑞哥现在后悔把兔子带来,跑出去拎着笼子离开兔舍,离他们远点吧,太不安全。

二大爷走过来:“丫头,长成的公兔有五百七左右,你留多少。”

“你们选了多少了?”

“我看杀五百,每个月都有长成的,下个月再杀些,冬不留多了。”

“好,您定吧,杀的时候离得远点,皮留着,咱做衣裳。”

“我去磨磨刀。”了话,二大爷转身出去。

张嘉不敢看杀兔子,带着瑞哥和杏儿跟着十四阿哥去庄子里散步。

庄子里有十几户人家,大家认识十四阿哥,看到十四阿哥来了都恭敬的行礼请安。

走到一户人家近前,屋里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张嘉和十四阿哥对视了一眼。

十四阿哥示意接着往前走。

张嘉凑过去声:“哥,你不觉得这哭声很压抑很悲惨吗。”

旁边管事的过来对十四阿哥:“回主子爷,是田老六的妹子,起来也够惨的,打一落生就发现是个六指,定了娃娃亲,没等长大那男孩就没了,守了望门寡。十五上又结了一门亲是填房,礼都过了,谁知道还没等过门,对家老太爷没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她给妨的。这以后就不好婆家了,这都二十二了,前阵子提了一家外乡的,以为离得远不能知道前面这些事,结果那家不知道在哪打听的,不仅悔婚,昨儿个还来些个难听的话,把订要回去了。这不还哭呢。”

张嘉一听眼睛立起来。道:“这怎么能怨她呢。”

管事的:“大姐儿您是不知道,六指不吉利。”

屋里人听见外面有动静推开门出来。

张嘉抬眼望去,出来一位大姑娘,中等相貌,梳着辫子,人很瘦,穿着件打了补丁的旧布褂子,两只眼睛哭的肿成了一条缝。

大姑娘看见十四阿哥忙低头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