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瞧她歪着脖子别扭的吃东西,觉出不对,问道:“你的脖子怎么了?”

张嘉向右转,调整好脖子的角度,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我这穷命的脖子享不了福,睡了一晚金猫落枕了。”

“咳咳。”十四阿哥单手握拳放到鼻子下遮住嘴,咳了两声,强忍着笑说:“吃了饭回去让你爹给你瞧瞧。”

张嘉怯声的商量:“小哥,我还是回家去住吧,这脖子得两天才好,在家住去医馆方便。”

“也好,吃了饭快走,早些治好,别落下毛病。”

回春堂,郎中拿出五百两银票放到桌上。

“昨儿夜里在医馆住院那位妇人顺产了一个男孩,这是他们家今早送来的,这几个月的住院费接生费。”

张嘉伸手去拿,手还没摸到银票。郎中迅速拉开抽屉一手将银票收进去。

张嘉举着手愣在原地。拉着长音喊:“爹。”

“你嚷什么,医馆开了一年不得给各处盘盘账。”

“爹,您盘过了吗,赚了多少?”

郎中轻哼了一声说:“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能平账就不错了。”

张嘉撅着嘴嗯了一声。郎中瞧着她梗着脖望房梁,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说你还说错了吗。”

张嘉抚着脖子说:“爹呀,亏您还是郎中,您没瞧出我这是落枕吗。”

郎中听见闺女落枕心疼了。“快进去让你娘给你揉揉,这孝子家家的,怎么还落枕了。”

“嘿嘿,不急,我先给您瞧样东西。”

喊着侍卫把东西拿过来放到桌上,打开红布。

郎中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觉得眼前金光一片,紧忙拿起红布盖上。小声问道:“这是什么?”

“您瞧瞧啊。”

这还用瞧,这么一大片金光,指定是不少金子。“抱里面去,记住财不外漏。”

门外传来刘老爷的声音。“丫头今儿来得早,瞧瞧老爷我给你带什么了。”

张嘉听到他的声音急忙转过身挡住金猫。笑着说:“老爷子,您来的够早的。”

刘老爷提起纸包晃了晃,“昨儿铺子里来了南货,武夷山的茶叶,你瞧瞧媳不。”

小丫头表情生硬,站着一动不动,一只手护在身后,根据刘老爷多年的经验这准是身后藏了东西。

跟这丫头不用使诈,直接问道:“嗯?你身后藏了什么东西?”

张嘉尴尬的笑笑,用手推身后的金猫,让郎中快点藏起来。

刘老爷瞧着她的动作一准是藏东西了,说着话快步走上前伸手要拉开张嘉。

张嘉一个转身扑到金猫上死死地护住。歪着头说:“这个可不能给您瞧。”

刘老爷孝脾气,越不让看越想看,伸手来抢,张嘉抱住不放,两人各自用力争夺。

郎中瞧着这一老一少抢东西,这成何体统。“你这孩子,你让刘老爷瞧瞧又不能少一块。”

张嘉梗着脖喊:“不成,我怕他看到眼睛里拔不出来。”

刘老爷看郎中松了口,放开手不抢了,指着张嘉跟郎中告状。“你瞧瞧你闺女这是什么态度,一大早跟我两个梗脖子。”

郎中劝说道:“您先消消气,她不是跟您梗脖子,她是睡落枕了,跟谁都梗脖子。”

刘老爷找不到其他理由,瞪着眼睛瞧瞧他们父女二人,你们合伙欺负我一个外人,我作给你们看。

当即装病,一手捂着前胸,一手拽着包裹金猫的红布。拉着长音嚎:“哎呦,可气着我了,我这心啊,我的五脏六腑啊。”

张嘉瞧他耍赖演戏,心说奥斯卡谁都不欠,就欠您一座小金人,看看他手捂的位置提醒他。“反了,心在左边。”

刘老爷说不过她,气的喊道:“我左心右心都疼。”

郎中被他气笑了。“走,走,咱们去后院,这人多不方便。”

三个人抱着金猫去了后院,放到桌上打开一瞧,刘老爷笑了。

“哎,这个有点儿意思。”抱起金猫掂了掂。“有些分量,要说还是有钱人会玩,哄孩子都用金猫。你枕着感觉怎么样?”

张嘉心里坏水澎湃,特意勾刘老爷心痒痒。梗着落枕的脖子说瞎话:“要说这金猫真是好东西,能治失眠。我昨儿枕着它一觉睡到大天亮,没起夜,不然也不能落枕。”

瞎话编的有理有据,不由刘老爷不信。

“那正适合我呀,人老了觉轻,我这一夜醒两三回。你这个借我回去枕枕。”

张嘉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金猫,死死的抱在怀里,矫情的说:“这可不成,这是小哥特为我做的,不能借人。”

刘老爷瞧她那小气样。用手点着她说:“你,老爷我这就回去找银楼打一个,做不了金的我做银的,做一公一母,比你的破金猫好。”

刘老爷赌气走了,张嘉想仰脖子傲娇一下,忘了自己落枕,一个用力,抻了脖子筋,哎呦哎呦的抚着脖子去找师娘。

三天后一大早,刘老爷抱着一个红布包去了新医馆。

张嘉正准备桌上的应用之物,抬头瞧见他抱着东西。招呼道:“老爷子,您的银猫做得了,快拿过来瞧瞧。”

刘老爷一言不发,把东西放到桌上,拍着桌边咬着槽牙说:“逆子啊。”

张嘉瞧着老爷子脸色对不,“嗯?怎么着,您还认银猫当干儿子了?”

刘老爷气哼哼的推了一下红布包,“你自己瞧。”

打开红布包,张嘉哈哈大笑。

刘老爷做的这只银猫非常写实,精精神神的一只小猫,竖着耳朵瞪着眼,喧须根根可见,四条腿站着,左前爪还踩着一只心子,身后高傲的翘着一条小猫尾巴。

现在评论小猫的造型只能给刘老爷添堵。张嘉拍着银猫说:“老爷子您这个枕头,高了点儿。”

“这就是我那逆子给我做的,这叫我怎么枕,他以为他爹是仙鹤呢,我有那么长的脖子吗。可气死我了。”

“您是不是没跟他说做猫枕啊。”估计是老爷子没说明白,要说是做猫枕银楼也不可能给打这样的造型。

刘老爷气哼哼的说:“我告诉他做只银猫,他自己不会想是猫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