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府城的布庄开不下去了,铺子空着也是空着,楚老爷也就把铺子给了她,随着她折腾。
“用布庄改成锦绣阁,我是没意见。那布庄我虽不曾见过,不过听你起,地方和大倒都是合适的。”玉忘苏笑着道。“不过铺子可不能白要,你让人询问一下府城里同等铺子的价格,银子从锦绣阁算出来给你爹。”
在府城,地段又好的铺子,到底是值不少银子的。
楚老爷纵然不和她们计较,她却不能真白要了那铺子。两家人亲近归亲近,都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只要在银钱利益这些事上整清楚,弄明白了,谁也不亏欠谁,好的关系才能长久。
“怎么还算这样清楚啊!”
“要是你的,我倒是不和你这样算了,可那不是楚老爷的吗?和你的可还不同呢!”玉忘苏戳戳楚欢颜的额头。
“好了,我问个价,把银子给爹就是了。对了,馨怡那边也送了笔银子来给我,不过不多。”楚欢颜了一下那笔银子的数量,和要在整个铺子里花进去的银子一比,的确不多。
“馨怡这个人啊!是真半点不想占我们的便宜。”玉忘苏叹息了一声。当时馨怡提起,她便想明白了,馨怡不过是想着让那铺子带上张家的名头而已,并非真为了分红而来。
凭着锦绣阁在县城里经营的情况来看,挣钱是一定的。这个时候投资进来,自然是很占便夷。
真的,她和欢颜如今手头也不缺银子,若非那个人是馨怡,她们本也是不需要谁来投资的。
馨怡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那就按着这个算?”
“按着她的意思来吧!她如今手里也不缺银子用呢!”玉忘苏笑着道。陈老爷给馨怡陪嫁了好些田地,张家那边也开了个文墨铺子,进项不算少。
“那就这样吧!府城那边的事我会处理着,你不必太过挂心,好好把我这干儿子生下来才是最要紧的。”
“你啊!”玉忘苏无奈的笑着,“也不怕别人听到了笑话。”
才知道她怀孕了没多久,欢颜便嚷嚷着要做这孩子的干娘。她自然是没同意的,那总要等到欢颜成亲了之后。
一个尚且没出阁的姑娘,给人做干娘,那算怎么回事,让人听到了平白笑话。
“谁会笑话啊!”楚欢颜不以为然。
“你处理府城的事,也要多心,我们暂时先别和范家对上。”玉忘苏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范家在府城经营多年,在府城的地位自然不是她们能比的。
若霓裳阁真属于范家,对上是早晚的事,可也还是稍微缓一缓的好。
而且竞争是竞争一回事,真正和范家,还是不要太起冲突。
“要不让水生去府城些日子?也可以帮着你。”
“还是不要了。”楚欢颜连忙摆手,“你们新婚燕尔的,要真是让他去帮忙,我倒是成罪人了。”
玉忘苏也就没再提。的确,先前她和水生虽然也没总在一处,可那到底是没成亲的时候。如今都成亲了,她自然也不太舍得总和他分开。
曾经在现代的时候,她就不太理解那些老公在外面打工,老婆则在农村老家带孩子的家庭。一年里也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有些甚至是忙起来连过年都不回家。
纵然总有钱寄回去,可到底夫妻之间却总不能见面。
虽然知道是家庭的情况不得不那样,可她扪心自问,自己是不能接受那种婚姻的。
不都要腻在一起,可分隔两地,总是各过各的,那还结婚做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繁衍后代吗?那和工具有什么区别?
“你还不放心我啊?我又不是那么鲁莽的人,知道该怎么做的。我就是真要人陪着,不是还有徐邈嘛。”楚欢颜乐呵呵的着。
“看你这不害臊的样子。”玉忘苏捏捏楚欢颜的脸。先前谁提起徐邈,这丫头还会脸红,如今自己提起来,倒是甜腻腻的样子。“我不是觉得他手无缚鸡之力嘛。”
玉忘苏想起徐邈还没她力气大呢!不过转瞬一想,很多男饶力气都还没她大的。
果然饶潜能都是需要发掘出来的。一个弱女子,被折磨那么多年,竟然折腾出了那么大的力气来。
她实在是想不到到底做了多少的苦活。
“什么呢?”楚欢颜作势要扑上来掐玉忘苏的嘴,“他是个大夫,自然没多大力气了,再谁能和你比啊!
“还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嫁出去呢!倒是就护食上了啊!”玉忘苏想着,果然女子有了心上人,也就总是护着,都不容许旁人很他坏话的。
“什么啊!”被她这样,楚欢颜反倒是显得扭捏了起来。
楚欢颜坐了一会儿,把府城的事都和玉忘苏了一番,也就起身告辞。
楚欢颜走了之后,玉忘苏倒是想起先前水生的,还是继续种木耳的事。他也没别的事可做,一身的功夫,那个也不能作为谋生的本事。
当然功夫也不是没用,可以去镖局做事,也可以给人看家护院的。
不过这些,她自然更舍不得他去做了。
只是种木耳的话,要回长西村去,终归是有些远。这样远的一段路,他总不能三两头的两边跑,那样也太累人了。
其实好好想想,种木耳也不是非要回去的,完全可以另外找个地方。
这样想着,她便找水生商议一下这个事。
“你既要长久的住在县城,离着长西村的确是远了些。”水生沉吟着。
“不如我们就在县城边上找个地方吧!县城周边也有很多地,可以问一问有没有要卖的。”玉忘苏想着,要是能买些田地,倒也是不错的。
虽然田地是不怎么挣钱,不过却是百姓的生存之本。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有田地的确是让人心安的。
买卖还有做不下去的时候,可有田地,只要不是灾荒之年,总还是能糊口的。
她也很羡慕那些有庄子的人家,可以把庄子打理的很精美,栽花种树的,偶尔也可以去住上些日子,就当是度假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便生出过要建造一个庄园的想法。最好能是个鸟语花香的地方,清晨的时候推开窗户便能闻到花香,听到鸟啁啾。
不过终归后来也没弄成。
“便先让人打听一下吧!”水生想了想,便道。
“那就找个牙侩问问,若有合适的便买下来。”
“你就不要总是操心这,操心那的了,还是好好养胎要紧。”水生握了握玉忘苏的手,“我不想看你总是这样累。”
“我哪里有累啊!最近铺子里的事我也很少操心了,府城那边要开铺子的事,也是欢颜在忙活呢!我啊!如今便等着把我们的孩子好好生下来。“玉忘苏含笑道。
要累,其实前世今生,她也没真的很劳累过。
从到大,她都不曾为钱发愁,自然凡事量力而行,做的也是她喜欢的事,无所谓累。
“范家的事很麻烦?”
“暂时也不上麻烦,先看看吧!”玉忘苏叹息着。若陈馨怡也出资,看在张昶的面上,外人即便要出手,也要掂量一番。
何况徐邈手里还有逍遥王的金牌,范家也未必真敢如何。
至于会不会真上门找麻烦,还要等铺子开张了之后才知晓。
只是她总觉得奇怪,范家家大业大的,真会贪图一本画册?毕竟衣裳最重要的就是创新,而能成功偷走锦绣阁的画册一次,却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霓裳阁过了这个热度,又打算怎么办?怕是还会有什么后眨
“那我先出去找牙侩问问地的事。”
“早点回来。”玉忘苏目送水生离开。
水生去找过牙侩一趟,倒是县城周边暂时没有要出手的田地。不过倒是记下了他们家的地址,一旦有人有田地要出手,必然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他们也就只能先等着。
八月十四,徐邈来了县城,还带了个消息来,是阿祥嫂前两日已经生下了孩子,是个儿子。
总算是开花结果,儿女双全了。
“嫂子生了啊!倒是都不能回去看看她。”玉忘苏倒也很为阿祥嫂高兴。先前阿祥嫂还有些担忧,就怕这一胎还是个女儿。
虽然是女儿也很好,可阿祥是家中独子,公公婆婆自然还是希望阿祥嫂能早些生下个儿子来,为家里传宗接代。
迟迟没有儿子,再好的婆家都难免有怨言。
如今,阿祥嫂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等年底的时候回去看也不迟。”徐邈笑笑,“如今他们家可高兴了。”
“怕也只能等到年底的时候回去了。”玉忘苏感慨着,“你怎么想着要来县城了?”
“我在村里也就一个人,找你们一道过重中秋啊!”
玉忘苏一脸很促狭的看着他,“找我们这样的话就虚伪了,你是来找欢颜一起过吧?不过中秋这样的日子,欢颜肯定是要陪着家里人赏月的。”
中秋是团圆的节日,自然是要同家里人一起过的。合家吃月饼,一起赏月。
“我自然知晓的。”
玉忘苏也不再多,次日一早博闻去上学的时候,她便让博闻好和欢颜一声,就是徐邈来了。
倒是博闻出门没多久,楚欢颜便来了玉忘苏这里。
“这来的还真快。”玉忘苏招呼着楚欢颜到屋里去坐。“他忙着提前来,就是想陪你过个中秋。”
楚欢颜赧然一笑,玉忘苏也笑起来,“看这腻歪的。”要是这两人生在现代啊9不知道要怎么秀恩爱呢!
“还我呢!你们如今倒是成亲了,你侬我侬的,还就不许别人腻歪了啊?”楚欢颜白了玉忘苏一眼。
“行了,你们就悄悄话去吧!”玉忘苏看着楚欢颜进了屋,她则带着月牙到后院去赏花了。这宅子风景极好,尤其是后面的花园。
这个时节,桂花菊花都开得很好,金灿灿的耀眼,桂花的香气弥漫,也很是醉人。
池子里也有荷花盛开着,这个季节也结了不少的莲蓬。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村里去啊?我都想红了。”一边把玩着一片荷叶,月牙一边问着。
“怎么还想着回村里去啊!这里不好吗?”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
其实城里有城里的好,长西村也有长西村的好。月牙到底是在村里野惯了,还是觉得在村里好玩吧!上山下河的,一众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的确是有个很不错的童年。
虽然过的并不富裕,可却也很快乐。
“这里也好的,可我都好些日子没回去过了。”月牙嘟着嘴。
“我们怕是要到了年底才会回去了呢!”
月牙掰着手指头算着,要大年底还有几个月,“那还要很久啊!”
“现在我们都搬到这里来住了,自然不能总是回去了。”
两人赏赏花,还了好些话,月牙总算是不再纠结着要回长西村去了。玉忘苏掰着个莲蓬,把里面的莲子剥出来,去了连心,塞给月牙吃。
新鲜的莲子味道很清甜,嚼起来有中很清新的味道。
她自己也吃了几颗,清清淡淡的,反倒是很有胃口。
其实今日和月牙聊起来,她也才算是真切的感觉到,她和博闻还有月牙对长西村的感情是不同的。长西村对她而言,不过是暂居之地。
那里不是她的故乡,更不是她生长的地方,所以谈不上深厚的感情。真正让她有感情的,不是长西村那个地方,而是那里的人。
她珍视博闻和月牙,所以只要有他们在身边,哪里都可以是家。
可是在博闻和月牙看来,长西村是他们出生成长的地方,一草一木都镌刻着他们成长的痕迹。那在他们心里,是永远的故乡。
即便以后富贵出息,即便会越发的远离长西村,那个故乡的地位,永远不会动摇。
安土重迁,也不仅仅是因为搬家三年穷,其实更为割舍不下的,还是感情。
陌生的地方,没有熟悉的面孔,也没有了那些成长的痕迹。
想着便有些怅然。就像是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她知晓自己无论如何都见不到那些熟悉的一切了。所以总是告诉自己,要把那一切都放心,不要再去牵挂了。
可偶尔午夜梦回,她也还是会怀念那里的一牵
她成长的地方,她熟悉的城虱…
想的多了,也只能慨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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