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二次元 > 别了今生 > 第一百零二章 那些女人们

有时走在大街上,安总会听到或看到有人吵架。

有的女人,手持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不知是何深仇大恨,才遭次横祸;有的吵架的男女,女人在前面走,男人一直在后面追,即使追上了,女人也一把甩开男人,容不得他解释;不过有次,安也在院子里听一个男人深夜打电话骂人,估计是喝醉了酒,骂骂咧咧,没完没了,最后,被物业保安强行带走了。

安见不得这种没完没聊事,不知她是耐心不够还是怎么的。

无论何时何事,各人有各人见解和处事哲学,犯不着吵架,不行就打一架,看谁“武功”高强。

之前在华辉时,就有一位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因为让安帮忙印的30份出门手册而整整抱怨了一上午。

那是安公司为方便客户专门准备的欢迎大礼包当中的一种,这位工作人员发现,对于很多初次到北京的外国人来,跟出租车司机讲明去的地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华辉发明的这种手册,会写得礼貌而明了:“您好,请带我去……”

有了这个手册,妈妈再也不怕这些出门在外的老外走丢了。

可是,这位使馆工作人员只要这个大礼包的这一种手册,当时公司的存货不多,这30份只能安用私人关系求印刷厂帮忙再印。

但当那工作人员收到手册后,她觉得自己收到的并不如之前客户收到的WELCOMEPACKAGE里面的手册。

无论安如何解释,那名中年女性还是不依不饶就是认为安在糊弄她,觉得她工作态度有问题。还这一次就不对安的经理讲了,要不会影响她的工作。

安真是哑巴吃黄连,本来Sanny提醒她,有的使馆工作人员不是很好对付,但安觉得,这个姐姐她接触多次,虽没见过面,但电话里总是和蔼可亲的,Sanny有些门缝里看人了。

原来,经理就是经理,虽然她比安还一岁,但毕竟见过更多老外(她自己也是印尼华侨),见过的外国的歪歪更多些。

好不容易以部门开会为理由把客户的电话挂了,安却没法对经理讲,谁让她不听劝,还利用自己午休时间和印刷厂反复沟通确认,求爷爷告奶奶地把这仅有的30份手册抓紧印出来,却没有得到一声谢,反倒是劈头盖脸的一上午指责?

想到这儿,安端着咖啡来到阳台,虽院子里秋风萧瑟,不见几个人,但每在阳台看书,看光景这是安的日常。

忽然,安听到两个女人激烈的争吵,原来是大院里对面楼的一对母女。

年轻女人好像是刚嫁过来的,而妈妈据是从老家来看望女儿的。女孩情绪激动,一直:“你到底扔哪了?你为什么把它扔了?到底扔哪了?”

阿姨好像很抵触,不过她跑向垃圾桶,想要翻找着什么,已经无用了,垃圾桶每一清早就被清洁工清空了,现在只有空空如也的充满酸臭味的大塑料垃圾桶杵在哪里,怎么可能有他们需要找的东西?

那个女孩伸头看到那空无一物的垃圾桶,痛苦地蹲下身,呜呜地哭了起来,但她还是抱怨道:“告诉你不要动我的东西,不要动我的东西,你就是不听,每扔扔扔,韩的东西你要扔,我的东西你也要扔,你的东西呢?都扔掉好了,多了不闹心吗?”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有用的东西?或许,没有扔掉吧?”阿姨还在委屈地辩驳着。

“你不知道就不要管!不要扔!怎样讲你才能听?那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报告,你招呼都不打,一下子就扔掉了,我今怎么上班?怎么和老板交代?”女孩愤怒地吼了起来。

阿姨不知如何回答,垂着双手,耷拉着脑袋,任由着女儿在嘤嘤哭泣和呜咽着抱怨。

“你每就是折腾,催着我赶快结婚,每去公园里替我找人相亲,我这好不容易找到我喜欢的,你又去找人家妈妈其实你对他并不满意,人家伙子本来想和我分手,但我们感情其实不错,都分不开彼此,才继续在一起。”

“我俩刚结婚,你就每三遍打电话问我们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非常好!催催催,催我们要孩子,不怀孕就催我赶紧离婚,有你这样当妈的吗?你是我妈还是来要我命的?”

“是来北京看我,您这是看我还是来完成什么任务的?所有柜子都要翻一遍,翻什么?我们刚结婚,什么都没有!把我的书,我的衣服,我的证书都扔了,它们碍您什么事儿了?我不要再扔了,不要动我东西了,您不听,还是继续扔,我一去上班您闲的无聊是吧?扔东西有意思吗?”

安听到这儿,想起去年的时候那一对夫妻家一个老太太,拿出柜子,箱子,一顿折腾,擦洗,晾晒,傍晚再搬回去,平时是她一个人,周末就有一对年轻男女帮忙,原来,是这一家子估计。

“我的设计稿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这下您满意了吧?世界干净了,我的东西都被您折腾没了,您赶紧回老家吧,别在这折腾我了。求您了,您快走吧。”女孩外,快步走回楼洞口,重重地摔上了门。

大概这些中老年女性都有些病态吧?她们想控制一切,想让儿女听话,懂事,家里人都围着她转,大事情由她掌控,所以,家里一切看不惯的,不顺眼的,都不能存在,这就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安深深理解和同情那位女孩,有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妈妈每活在恐惧与压力中,是何其的痛苦与无奈。

这样的女人,或许已经掌控了自己的生活,但她并不会就此满足,她们的虚荣心会让她们把触手伸向自己的孩子,即使他们身居外地或者是国外。

安非常理解和接受欧洲饶界限的标准,即:子女不属于父母,只是父母在子女未成年时他们的责任与义务,子女成年后,他们就独立生活,不再相互干涉。

界限和距离感非常重要,没有它,人和人之间缺少了制约与束缚,相互插手对方“内政”,无论人家是否接受或同意。

安摇摇头,她也理解那位阿姨的苦楚,不知她是否还有其他子女,多年辛勤付出,自己的女儿远走他乡,在首都觅得一份工作,并有了自己的家,她是否也想享受下女儿新家的温暖和女儿分享这种喜悦呢?

只是,家里的两人或许并不需要她,而她又拼命想要找自己的存在感,干活,做家务,就是老年女性在家唯一的职责,或者,是她们自己认为的职责所在。

一个家庭是否幸福,并不在于家里是否一尘不染,或者是餐桌上是否有美味佳肴。最幸福的,是一家人都有笑容,是看到或者想到那个心中的人就掩饰不住的微笑,安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