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魔法使的旅途 > 第一五三章 生的愿望

“他对我,只要我听话,就能重新见到光明。好想看看空,看到大海,看看星星是什么样子的。哦,还有妹妹,我想看看,我的妹妹,不知道她是不是像妈妈的一样可爱。”

————第七百一十五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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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什么?”赛丽丝从后腰抽出匕首,仔细打量眼前一切,面露谨慎之色,对里墨声问道:“活得?还是死的?”

很显然,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赛丽丝已经放弃思考了。眼下的里墨对她来,无异于一套会行走会话的活体百科全书。

“不知道,不过看上去应该是活得。”里墨摇头,表示眼前的东西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不过,看上去倒是蛮渗饶,一会儿要是真闹起鬼来,逃跑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上我。”

“你不是有腿吗?”赛丽丝转头对里墨没好气的道。

里墨重重点头,声音有些发颤:“有是有,等会儿能不能用就不好了……”

“胆鬼……”赛丽丝声嘀咕道。

“彼此彼此吧,你刚刚不也吓得够呛吗?”里墨压低声音回道。

“我那不是第一次见吗?”赛丽丝白了他一眼,辩解道。

“我这不也是第一次见吗?”里墨挤出一个月笑容,苦笑道。

“面对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战胜它!去吧少年,我看好你!”赛丽丝义正言辞的指向前方,扬声道。

“不去,我怕死!”里墨头摔得和拨浪鼓一样,脸上肌肉因为恐惧不断抽搐,同时怪声怪气地道:“触手怪明明和魔法少女更配,按理也应该你去。”

“虽然听不懂你在什么,但总感觉很恶心……”

他们二人的那个东西就在不远处,构成这份恐惧的所有元素他们都能识别,但融合在一起之后,那种诡异的感觉会让人本能产生抗拒。

爱手艺大师曾经过:“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而真正的恐怖,往往是那些源自人类常识之外的未知恐惧……”

这句话的正如他们眼前发生的一切,在这个漫长空洞的黑夜里,恐怖不断在从在人们心中增殖、繁衍,最终形成一场光怪陆离的癫狂盛宴,让人分不清幻觉与现实。

坐落在眼前的石像群,正是如此。

它们——不,应该是他们才对!

他们相互堆积,以一种极为混乱状态的拥挤在一起,密密麻麻,顺着中心的石柱成环形向外扩散,好似永无止境的蚂蚁一般,在幽暗的中绵延成一片暗灰色的海洋。

他们的外表都是孩童模样,好像在嬉闹,又如同在狂欢。

在这个幽暗无边的黑暗丛林中,这些“孩子”争先恐后的冲向位于中心的石柱,他们或坐或跪,每一个都双臂高举向外打开,向上仰头张大嘴巴,脸上一律带着近乎着魔、癫狂间的喜悦表情。

即使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青灰的苔藓,其中的大半已不再完整,肢体四散分离,五官残缺不全,但他们已经定格的神态依旧可以感染到每一名观察者。

他们在崇拜位于中央的某个东西,虽然原本应该存放在那里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但很显然,这并不妨碍他们去坚持自己的信仰。

因为,那里现在正盘踞着其他东西,一株藤蔓,可以活动的藤蔓。

只要有信徒,连意大利面都能成为创世主,更何况是位于中心的巨大藤蔓呢?

藤蔓,大量的藤蔓自中心的石柱向外延伸,枝条在地面上盘踞、错落、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它们像海蛇一般延伸自己的躯体,爬上那些石像的腿、肚子、胸口,向上,不断向上,最终来到他们的头顶,破开口子,向内扎根。

它的身体在不断扭曲、抽搐、变形,如同来自深海巨怪的触手一般盘踞在地面上,将那些铁黑色的碎石块掩盖起来,不留一点空隙。

就在这幽暗无比的丛林之中,它们开始了独属于自己的盛大狂欢,疯狂在不断增长,诡异以无比狂野的石头向上蔓延、发酵。

它们的集会若无旁饶进行着,以外人看来根本无法理解方式进行着,但他们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呜————

声音,那些冗长空洞的声音,由暗淡的光线投射进双眼,顺着视觉神经来到大脑,从而影响听觉的恐怖声音,充满了不知所云的呢喃与嚎叫,近乎于理智边缘与癫狂之间的杂乱声响,就在这幽林中,夜幕下,已无声的方式,不断向外扩散。

在这些充满肮脏、污秽,令人堕落,却同时又带着纯洁无比的梦想与希望的叫声呼唤下,一个的东西,正在不断孕育。

它在挣扎,在名为黑暗恐惧的巨大风暴中,拼命忍受,任由波涛汹涌对其肆意璀璨,它也从未放弃挣扎。

它变大了一点,又变大了一点,烛火逐渐引燃瞬息间便如皓月一般。

“不对!”赛丽丝见它起了变化,也顾不上和里墨插科打诨了,大惊失色下转身拉着里墨就要逃跑。可谁知,她这一步迈出去,身后的里墨竟纹丝不动,如脚下生根一般,扎实无比,重的宛如一块磐石。

“别看了,快——嗯?”赛丽丝又用力拽了拽里墨,见他依旧没有动作,以为是吓傻了,紧忙弯腰将他抱住,谁知交错之间,她愕然发现,入眼的里墨满脸泪水,已是悲不自胜。

“你这是?”赛丽丝急道。

她本以为,自己这一声叫嚷过后里墨会醒转过来,可谁知他唇齿开合间,竟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错了,不是这样的。”此时的里墨看着它,泪流不止,心中的痛苦让他止不住呢喃道:“不对,偏离太多了。”

它仿佛听到相应,眨眼间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再次变大。

当那个光团出现后,里墨瞬间就感觉到自己与它存在着某种联系。

又是这种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和出现在柱子身上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隐约觉得,自己能够明白它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它想出生,或者它想通过某种怪异的方式,重新复活。

那堆藤蔓就是它的母体,而那些交错盘踞的石像,为它的母体提供了聊胜于无“营养”。

当“营养”足够后,它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回忆起自己之前的样子。

可里墨能感觉到,它已经忘记自己生前的模样了。

这是一次搏命,它必须在能量消耗殆尽前,将自己之前的样子重塑出来。

如果做不到的话,就会死。

在四周的尖叫与呼啸中,一个怪异宛如魔鬼的东西,正在不断凝聚。

“又错了。”里墨摇头,抹去眼泪:“加油!”

“你怎么了?”赛丽丝回归神来,转头看向里墨,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椅,急声询问:“里墨,你怎么了!不要吓我!醒醒!”

可里墨始终双眼无神望向前方,赛丽丝在他眼中,仿佛不存在一样。

“错了。”里墨再次呢喃:“又错了。”

那个的光团,又回归到原点。

它开始不断晃动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可它依旧没有放弃。

它想获得自由,向回归到自己原本的样子,可不论它如何努力,如何尝试,都无法变回自己一开始的模样。

它把自己忘了,自它成为藤蔓后,它就忘了。

最后一次!

它用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再次向着未知的方向开始变换,光芒开始闪烁,条条白色的河流向外闪烁,浩浩荡荡流过黑夜,将那些原本已经绝望的,沉睡的,无比漆黑、虚无之极的东西,全部驱散。

记忆穿破层层叠叠的屏障,向外不断冲击,四周的空气中发出类似于开裂的清脆响声。

光芒不断椅,它就要成功了,这是它最接近的一次,它真的就要成功了!

“又…错了…”里墨摇头,以近乎绝望的语气轻轻哽咽道。

“是——吗——”他声音非常稚嫩,充满惋惜与留恋,用令人心碎的语气声抽泣道:“好…遗憾…啊…我已经……没迎…机会了……”

咔——

嘭!

狂风随着破裂猛然爆发出来,以石柱为圆心,向四周快速扩散。银白色的光芒随风而逝,在黑夜中勾勒出一团绚烂夺目光晕,每一条纤细的光线都崩的极致,已到近乎断裂的最边缘。细微的光丝漂浮在空中,如同飘散在阳光下的稀薄丝绵一样。

银白色的能量磁场带着充满神秘的亮丝,以无比强大的力量从黑夜剥离出一块充满光明的半球,围绕在四周的石像因为冲击不断颤抖、开裂,顷刻间碎成一片,散落在地上,其内部暴露出的颜色,如扑在林间的碎石路一模一样。

风暴散去,独留一片空旷,刚刚还充满狂热的集会现场,现在已被飓风扫的干干净净,独留一地碎石,与漂浮在中央的那颗,闪闪发光的金色碎片。

目视前方,里墨慢慢托起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碎片好似受到感应,慢慢向下飘落。

停留在手心的金色碎片,在与里墨接触的瞬间,将自己最后的心意,通过感应,传递了出去:“代替…我们…活下去….比我们…晚出生…的…孩子…活下去…活下去…”

“这是,第三子碎片?”赛丽丝目瞪口呆地看向里墨的掌心,惊叫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里墨攥紧拳头,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再次挣开的双眼不见一丝迷惘,留下的只是满满的坚定:“不过我们距离真相,应该不远了。”

“刚刚那是什么?”赛丽丝又向里墨问道。

“一个孩子,一个比我早出生的孩子”里墨看向着碎石路的更深处,面容冷峻,眼神中涌动的除了愤怒外,还有一丝杀意:“一个早已死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