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魔法使的旅途 > 第二四一章 为王一日中篇

从格林庄园到皇宫的步行大约要花半小时,,内心中的压抑就越发凝重。

除了随他而来的护卫与亲信,。上朝的通知是昨天夜里传来的,而现在明明已经到了该上朝的时间,可这里除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难不成,他们昨晚都出了意外?”他忍不住暗暗想到,不禁在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变故,出现了太多意外,以至于如他这般心思缜密的人也觉得措手不及起来。

,以及那个处于计划中心的孩子,。每当想起这两个妖孽可能会引出的种种事端,。

就目前已经掌握的情报判断,即使明天真的起誓成功,,这无比重要的一环,估计也会变成一种奢望。

可大势以定,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论出现何等变故,哪怕是天塌地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直至此时,。

,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侍者以在宫门外等候多时了。两人照面后侍者还想客套几句,但凯撒不等他说完,摆了摆手便进到宫去,侍者见此只要作罢,紧忙跟上。

天空带来的微弱晨光丝毫影响不了荒寂宫殿的满堂幽暗。,这偌大的皇宫仿佛建立在世界的最边缘。凄凉是这里的代名词,阴森可以用来形容空气的每一方。除了国王与神明,没人知道皇宫为何会建造成这般模样。

是的,没人知道。如果一名能活四百多岁的人还被称之为人类,那他们这些普通人又算什么?猴子?狗?或者说蝼蚁,飞虫之类卑微的存在。

他们一生短暂,不过短短数十年,能做的事相比这类长生种来说,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他不愿同被诅咒者相处,因为他们看上去同正常人类一样,可又与常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他会忍不住去想,他与他们究竟谁是常人,谁属异类。

凯撒不愿细究,怕自己迷失在何去、何从的哲思中无法自拔。他的位置不许他这么做。作为一名管理者,他的行事作风必须向功利主义倾斜,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管理他们,让他们替自己做事。

造价不菲的黑色礼服随步伐轻轻摆动,镶有金色花纹的下摆在精致奢华的皮靴边不断起伏、摇摆。,步伐稳健,而侍者高举烛台为他照亮前路,脚步相对快上一些。

明天就是国庆,而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朝了。今天算是最后一次,。

他想着,心情忽然惆怅了几分,步伐也不禁放慢起来。

,但他与侍者的间距在渐行渐远。终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回过头,用冷冰冰的目光凝视着身后的黑暗长廊,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就像深藏雪山的人体冰塑。

这里不见任何纷扰,夜色形成的浓雾如滚滚浪涛,安静才是这里的主色调,噪音根本无处可逃,耳朵所能捕捉到的所有角落都在回应着同一名词。

静谧,死寂般的静谧。冰凉的空气随着呼吸穿过喉头,刺入肺部,让原本惶恐不安的更加惶恐不安。

这氛围不对,尖锐刺骨,隐隐中还带着些许肃杀之气,他的直觉告诉他昨晚肯定有事发生过,而且不是小事。具体会对明天计划产生何等影响无法估计,因为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或许,再往前踏上几步,我就要死了。”他想着,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冷冰冰、空落落的,与平静相同,但又不完全一样。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有权利这么做,也有能力这么做,至于会不会真的这么做,完全取决他是否愿意这样去做。

这就是臣子,是生是死,尽在王者一念之间。

自建国以来,,统治着在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这统治是绝对性的,他不止掌控他们的肉体,还包括他们的思想,以及灵魂。

“大人。”侍者恭恭敬敬地笑着,用低低的声音向他轻声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您。”

“不。”,缓缓转过头微笑着对侍者说,“没什么。”

“那您看…”侍者放低身段,抓稳烛台,脑袋向着大门的方向微微摆了摆。

“走吧。”

,三两步就来到侍者面前,毫不停留地从他身边穿过。侍者见此紧忙跟上,期间,他望向

“大人,上次的事对亏了您出手,要不然我……”

“举手之劳罢了。”,他还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回应的话语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的。

“你女儿这段时间恢复的如何?”

“非常好。”侍者开心地笑着说,“虽然她还处在被诅咒的状态,但据我观察,她的身体如今已经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了。昨天检测的时候,伤口明显流出血液,虽然伤口没一会儿就长好了,但我相信再过不久她就能完全恢复。”

“那就好。”凯撒点点头,“之前给你的水晶没给外人展示过吧。”

“没有!”侍者忙摇头,“自打您交给我之后,我一直小心、妥善的保管着它,除了必要的治疗外,其他时间我都将它藏在暗格中。再说了,您特意嘱咐过的事,我怎么敢不放在心上!”

,这结晶是那个东西的衍生物,而那东西具体是什么,出自何处,如何产生都无法考究。

当对方将那个东西交给他时,他也曾试探性的询问过圣典组织的首领,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对方轻描淡写的一拳。

她挥拳的动作看上去的确软绵绵的,但破坏力却惊人无比,那一拳造成的后果也异常恐怖。,但挥手间能将千米以外的湖水炸起百米有余的人,这么多年他只见过那一位。

,对此凯撒不是炔烃确定,因为从小到大,。那个孩子应该也可以做到,,肯定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回想前夜,他孤身一人便冲破格林家族的重重封锁,以非凡的睥睨之态技压群雄的场景,。

他与亚瑟明明都是被诅咒者,可为什么偏偏他不受绯红水晶干预呢。

凯撒不由觉得,他或许更强也说不定。

回想起绯红水晶的用处,凯撒又不禁感慨起来。那东西的确怪异的很,除了可以抑制被诅咒者的力量,削弱魔法感知与威力,扰乱斗气的循环与调动外,它还能一定程度影响到人的灵魂。

可以说,这东西生来就为限制超凡。所有因超凡而生的,都受它的影响。

,完全就是因为与这东西接触的缘故。

那时,他还年轻,而他的王自那时起便已是现在这幅模样,几十年过来从未变过。

自那之后,。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有意栽培自己的势力,尽职尽责管理国家的同时拉拢所有能利用到的关系,收拢权利,以一己之力将格林家族的地位推动到一个崭新的高度。

就像这位侍者,如果没有他的帮助,他现在估计还在格林家族干着杂活。而这位侍者也在暗地里为他提供了很多情报,帮他扫除了很多障碍。

一个多月前的深夜,这位侍者火急火燎地跑到他的家中寻求帮助。而凯撒很是慷慨,从库中取出一块水晶交付与他。当然,他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他能接触到的被诅咒者并不多,为了彻底摸清这东西的可靠性,他迫切需要试验品。

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东西的效果确实比他想象的更加乐观。

“嗯,那就好。”凯撒说,“你一定要小心保管,过段时间我还要回收。”

“我明白,我明白…”侍者话说一半顿了一下,沉吟片刻后才支吾道:“只是……”

“讲。”

“是,我不知道是我老眼昏花,还是我记错了,那水晶好像比之前您刚交给我时变淡了少于,您看这…”

“变淡了?”凯撒不动声色地问。

“对。”侍者小心翼翼地回道:“我记得起初您交给我时,它红的像是吸饱了鲜血浑浊,而现如今的它清澈的如同映入湖中的夕阳。”

“我知道了。”凯撒说,“不必多虑,出现这种变化说明它正在起效。”

“哦!原来是这样啊!”侍者这才松了口气,“我还寻思着怎么向您交差呢!”

“走吧。”

他说完,头也不回向前走去。这短暂的沟通虽然从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虽然他手中的数据算不上多,但颜色变淡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回想起之前的实验,那些人再变回常人后均在两三年内重新恢复成被诅咒者,而此时的治疗过程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知道这次又会变成什么样。他想着,心情越发变得阴沉,巨大的无力在他体内蔓延,空虚带走了很多东西,徒留道不尽的压抑。就像弥漫在周围那挥之不去,深邃而悠长的黑暗一样。

他沿着幽暗的长廊快步走着,很快就到了尽头的门前。两侧站岗的护卫见他来了,不禁挺直腰背,齐刷刷地行了一个军礼。。

“陛下在等您。”

“嗯。”

侍者退到一旁,熄灭灯火,紧闭双目低着头,如雕像般站定在墙角的阴影中。

,门卫一左一右将手抵在金属质得黑色门板上用力推动。大门在沉重的嘎吱声中缓缓打开,如同两块掀起的幕布,将这城中最神秘的布景慢慢显露出来。

,稳重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响,如同回荡在洞穴中的滴水声。他审视着大殿的简单装潢,眉头紧皱,眼神中的厌恶逐渐凝实。

即使看过这么多次,他依然无法接受这般异样的审美。这大殿给人的感觉充满不祥,仿佛停放死尸的灵堂,而中间的王座如同自然形成的石棺一样。

谁坐在上面,谁就要被永远囚禁。权利即是荣耀也是牢笼,仰望者永远在渴望,俯视者则需保持警惕,小心提防。

当权利走向巅峰时,解脱之法唯有死亡。他心想,穿过房间,走向阴影笼罩的王座。

,闭目凝神,像是睡着了。,用藏有狐疑的目光打量着王座上的那个男人,思量片刻之后,他后撤一步单膝跪地,向他的王送上最标准的臣子之礼。

天已经完全亮了,旭日晨光被不留缝隙的石墙阻挡。,经过这一个多小时的跪拜,他的身姿已不像刚才那般标准,脖颈与大腿酸痛的紧,膝盖经过长时间的压迫更是火辣辣疼。

他的身体迫切需要放松一下,但为人臣子的本分在督促着他的心。在得不到王的准许之前,他决不能轻易造次。这是他无法轻易违背的信念,是身为金狮帝国重臣的最后坚持。

“哈——”

,他咬紧牙关,连忙摆正姿态,并高呼道:“赞美您,永恒之王。”

,然后用讶异的目光瞧向凯撒那张布满汗水的脸怔愕道:“你这是做什么?”

“行礼。”,“该上朝了。”

“又没外人。”:“这话从你嘴里喊出来可真够怪的…”

大殿再次陷入寂静,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洞的气流中激不起太大反应。,收起轻松的神态,蹙眉苦笑,清了清嗓子肃声道:“起来吧。”

“是!”

见凯撒踉踉跄跄的起身,颤颤巍巍站在原地龇牙咧嘴的样子,,以平易近人的语气向他轻声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从未迟到过。”

“那旷工算怎么回事?”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什么要禀报的吗?”他清清嗓子问道。

“很多。”。

“要多久?”。

“预计7小时左右。”,“您不在的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

“要不,我叫佣人给你搬个椅子歇会儿?”,“顺便把早饭解决了。对了,你想吃点什么?”

“这不和规矩。”:“您是君,我是臣。”

“明天就不是啦。”:“关于这点,你我心中都清楚的很。”

话音落下,大殿之内再无任何声响。,像是丢了灵魂一样,深陷在长久的沉默之中。,只是慵懒地靠坐在王座上,嘴角扬起玩味的角度,。

许久,,他此时的面色苍白如纸,,好似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您把我叫来到底想做什么?”凯撒冷冰冰的重声问,“戏弄?嘲讽?还有,为什么只有我一人到场,其他人呢?”

“你猜猜看?”

“您后悔了?”

“我要后悔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呢?”

凯撒冷沉着一张脸继续追问道:“您只召见了我一人?”

“上朝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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