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扳倒摄政王 > 第三章 惩戒年儿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声色如利刃,撼动整个摄政王府。

飞鸟乍然骤停,林木沙沙作响,棍棒下去,衣衫裂了一半,剧痛迅速游移,瞬息之间已蔓延了全身。

年儿狼狈的趴在长椅上呼呼的喘气,每一棍皆是撕心裂肺。

“你招不招!”此刻的则鸢全然不似平日的女儿气,力道惊人,端起那同她一般高的棍棒更是轻而易举。

则鸢的眸瞳之中尽冷绝,冰冷而没有温度。

“不窄…”趴在长椅上的女子仍旧在负隅顽抗,不受其威胁。

虽是为了引蛇出洞,但这年儿的性子十分刚烈,皆已皮开肉绽亦拒不认罪,累累的伤痕摆在她的身上,凄厉的惨叫回旋四野。

但现如今,却是年儿的咎由自取,犯在她贺琅玥的手上,要么死,要么降。

既然做了这事,便应承担东窗事发的后果。

“你招也好不招也罢,你的生死就看你的江主子的一念之间了,想来也是悲哀,江潭如随了王爷那么多年,仍旧是无名无分的,到头来,还不是被我这个外人捷足先登了。”

贺琅玥言之淡漠,言辞尖锐似若利刃,带着些许试探,目光侧视于空,浅浅的倚靠在长椅上,每一棍下去,指尖皆透着微凉。

回首辗转,目光落到了院外,藤蔓勾勒起的院落,点着三两枝寒梅。

唯见从那处匆匆奔来一人,步履匆匆,穿着随意:“禀王妃,江姑娘求见。”

话音刚落,贺琅玥眉间一挑,目光中终是有了神采,唇角擒出了一抹微笑,呀呀作响的长椅再停下了摇动。

则鸢见况,加大了力度,令年儿的惨叫声更为凄厉一些,只为让院外的江潭如听得更为清楚些,兵书上曾言,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过如此。

“王妃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才来王府一日,便闹出这般动静,亦不知我院里的年儿是如何得罪了王妃,能让王妃动这般肝火?”

话之人,看似风风火火,身边随了七八个丫鬟,各个目露凶光,似要来此为其助威的,在气势上直直压了门庭冷落,初来乍到的贺琅玥一头。

而江潭如的容貌,正如则鸢所,倾国倾城,红唇玉润,大冬日的穿着仍是过于单薄,更似是烟花巷柳之中的风尘之女。

美得过于艳,体态更是有些搔首弄姿,与城里的大家闺秀还是有一番差距。

“哦?江姑娘也知本宫乃是王妃?”贺琅玥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刻意将“本宫”二字拔高,“那江姑娘为何派年儿给本宫送来了带有无骨散的汤药。”

贺琅玥一针见血,直击要害,只为让江潭如知晓这是明眼饶较量,不想同她拐弯抹角,她既方巧撞上,正好借此事立立主母的威风。

威得立,这人亦是当罚,总不能让人笑话堂堂贺琅玥嫁入摄政王府却被一个舞女吃了哑巴亏。

“姑娘应当知晓无骨散吧,本宫身为长公主,身居宫中多年,从不受宠的皇室幼女,成帘今圣上的长姊,对于宫中这种不上道的伎俩知晓甚多,你在本宫面前玩弄伎俩,未免班门弄斧了。”

贺琅玥一边一边瞧着江潭如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有一丝嘲弄,镇定自若的倚靠在木椅上,瞧着江潭如咬牙切齿却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真是个傻姑娘。

“无凭无据,怎能平白无故的赖到我的头上?”江潭如仍是不依不饶,拒不认罪,当真是一对主仆,这连供都串好了。

“无凭无据?那碗汤药便是铁证!且是,本宫身为王妃亦是皇室的长公主,你身为舞女,身份低贱,当自诩奴婢,你这般放肆,是想本宫给你赐个不敬主母之罪!”

贺琅玥抬高音量,亦有一种睥睨于她的轻蔑,忽然反身转向则鸢,挑笑道,“府中,不敬主母,该当何罪?”

则鸢忽然顿住了长棍,思索蹙眉,良久才道:“不敬主母,当罚三棍,扣除当月月钱。”

唯见江潭如切齿咬牙,恨之入骨,死死瞪着贺琅玥半不出一句话,显然要气急攻心,无处可依,瞧的贺琅玥浑身不自在。

“你还瞧什么,自行领罚,难不成还要本宫去寻王爷,来辨这个是非?”高调,张扬,肆无忌惮,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将她姣好的容貌衬的更是锋芒。

“你——”江潭如有些张皇失措,哑口无言,原本这王府她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今来了这个贺琅玥,她的威风却被生生压制了住。

地位不如人,气势仍不如她,想来这摄政王府要变了。

江潭如眸底写着一丝颓丧,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正欲离去,却见年儿处又生了动静,顿住了离去的步子,目光更是犹疑。

“呃——”江潭如的步子未等踏了几步,一侧的年儿似已断了气,则鸢上前勘了下呼吸,再无呼吸之兆。

“长公主,年儿已断气。”则鸢拱手道。

此刻,江潭如停下步子,猛然回首,目光落到那血迹斑斑的念儿身上,忽然觉得胸口沉甸甸的,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气势汹汹的走了回来。

此刻的气氛当真是剑拔弩张,暗流汹涌,目光杀气腾腾,似要将她撕裂般,眼底露出了一抹凄厉。

“你竟为了在府中立威,残害了年儿的性命,当真是个毒妇人!”江潭如有些激动,面目已然狰狞,目露凶光。

“毒妇人?本宫若今日不重惩她,下次难保不会变成鹤顶红,七窍散,那时,失了性命的便是本宫了。你怎么想本宫拦不住你,现如今年儿已然断气,后事的料理就交由你了。”

贺琅玥一挥袖,便有七八个丫鬟将年儿的血肉模糊之躯抬了出去,触目惊心,满身伤痕。

贺琅玥亦是不愿再看,明知她是死在自己手里,如同獠牙的世界,她不杀她,最后死的只有自己。

况且那江潭如的没错,她就是个阴冷狠毒之人,若不如此,她又是如何在宫中成为了那长公主,如何让那贺琅珏安然的坐于那高堂危座之上。

“分明是她自己酿下的过错,本应自己承担,如今却要怪责到您的身上,则鸢真是为您叫屈。”则鸢不悦的看向那江潭如,势如狼牙的模样。

贺琅玥摇头,苦笑一番道:“或是我做的过于决绝,但我绝不会留下隐患,行事必要果断,不然他人会以为我贺琅玥好欺。”

她的目光在江潭如的身上打转,反而浅浅一笑,还算是个重情义的人,若是在宫中,估摸着连人影皆见不着,丫鬟也就因而毙命。

贺琅玥仍旧幽幽的躺在长椅上,凝而视,目光散的很远,似望穿了星河,阳光照向她,将她照出了一处斜影,长椅可次可次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