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扳倒摄政王 > 第六十一章 洁癖

光渐起,白云若雾,在阳光之下,少年清秀的面庞顺势一拢,转眸间,即刻撒腿便跑。

身后的灵犬见况吠声愈发强烈,将众饶目光全然吸引了去。

见到的却是一个清秀少年撒腿就跑的狼狈模样。

“你站住!”墨颠一定神,见到的却是少年奔步疾走,而灵犬亦是愈发的拴不住,牵引着他疾步奔走。

迎风奔走,将这春日暖意的风生生的刮在他的面庞上,手却听不得使唤的被灵犬所牵引,好几次皆险些一踉跄便栽倒在地。

“腌臜杂碎!当真是你停就停的?”前方如风的少年,猛一回头,冲着墨颠邪魅一笑,瞳光中带着细微的不屑。

话音才落,这灵犬亦是奔的愈发愈猛,却仍是未及他的步子。

谁又知这个身材瘦弱的少年,竟是这般矫健!

墨颠一手撑腰,一手牵犬,暗暗叫唤:“我的一把老骨头喔!”

未至多久,少年便以疾步的速度甩的墨颠无影无踪,矫健更似于游龙,步子更将鸟雀惊飞。

云翳渐渐遮住光,此时,空中一片暗沉。

而少年的局促的步伐亦平息了下来,喉间似漾着奔走之后的鲜血,一润喉间。

却见周围的景色青山绿松,山脉之间一片湛蓝且又清澈的湖泊,倒似明镜。

少年微微一痴,回首再望其后在无人随来,才舒缓了下心。

“真是个呆楞子!”少年一抛手中的钱袋,嗤笑道,“到头来还不是于我囊郑”

真不知这墨颠是怎么破了这数桩悬案的,想来是,运数好?

他忽的哈哈一笑,转身蹲至其湖泊边,伸手摆弄其潋滟的湖水,双眸之中映衬着这一道湖光山色。

还不知,这京都之中还有这道绿水青山。

少年静静洒水洁面,亦将纤细的手指手背清洁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想起那墨颠抓过他的手腕便心下骇然,身为那大理寺卿,探查案件也不知是抚了多少具腐尸,遗留下的残物也不知洗净了没。

只若想想,便将整只手腕往湖水里泡去。

“贼,终是让我寻到了你!”远方一道厉喝声入耳,伴随着一阵犬吠声,将这四下沉寂的气氛打破。

少年蓦地回首,对上宋南归的眸光,原本沉然的神思忽的慌张了起来,风起阵阵,将他的发丝吹得瑟然飘扬。

一时间,少年有些惊愕。

分明将他甩下了。

直至目光落到了丛边的泥地中去,才知其缘由。

零零散散的步子落在其泥泞上,亦是留下了其足迹,这墨颠应是随着足迹而来。

少年猛一垂首,将眸色全然落入了其脚下的布鞋上,竟是布满了泥泞,心底纵是生出了一缕的不是滋味。

少年从袖中扯出一道女饶绢帕,齐齐整整的覆于地面上,旋即一屁股跌坐于这绢帕上,一手脱下布鞋,将鞋内的石子甩出。

自顾自的便开始清洗鞋底的泥泞,全然不顾其身后的墨颠以及那只灵犬。

“你在干什么?”墨颠见况,有些诧异,旋即上前一观。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贼人,见官不逃,竟是开始在湖边洗起鞋来,当真是有这般厌脏吗?

再伸手瞧起自己的双手,不知摸了多少尸身。

此人,过的可甚为精致。

“谁像你,成日与腐朽的尸体打交道。”少年厌恶的瞥了一眼一侧的墨颠,“呆书生。”

“呆书生?”墨颠一闻,竟开始大笑起来,随即拾出一把折扇,以一道游龙惊凤的姿势道,“我墨颠名震京都,其实你一介贼人能比拟的?”

“不过是官府的走狗罢了。”少年一撇嘴。

“我倒是好奇,你这子,才跑了几步路便止步了。当真是不惧官衙律法?我还是第一次瞧见,甚是有趣。”墨颠一甩折扇,再次将折扇置入腰间。

“官府能耐我如何?”少年眸光一敛,再次擦洗着鞋跟处的泥泞。

“你这贼人,竟是于我年少时一般轻狂,前途无量啊!”墨颠一落嘴,却发觉竟将自己骂了去,拍了拍自己的嘴。

一顺嘴,竟将自己与贼人混为一谈,当真是有失身份!

少年听之,忽的回眸,亦以一道甚是好奇的眸光打量着墨颠。

这个墨颠,亦是同他知晓的官衙之人不一样。

想来,这官衙中人不都是迂腐的糟老头子,或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

“但,既然你是贼人,就算我再赏识你亦要将你送官!”墨颠话锋一转,眸光一厉,伸手拽住少年的衣角,将少年拎了起来。

原以为这墨颠在这争执下,已忘了他这偷窃的事端,却生生的又拎了起来,墨颠仔细的比对了一下,这少年却是比他矮上大半个个头。

“你多少年岁?”墨颠疑惑,细细打量,虽为少年,但年岁应当与他差不了多少,这么一比对,竟是相差这般。

“二八之龄。”少年伸手要接那险些落水的鞋子,顺势答道。

二八之龄,应当是十六年岁。

墨颠略微打量了一番自己,再瞧了瞧那个少年,心下惑然,自己尚且十七,且高上了这个少年大半个脑袋。

莫非是自己长得过于着急了……

墨颠猛地甩了甩神思,眸间愠怒不止,这分明是要将他擒去送官,怎又跑偏了?

“贼,你家孜处?让你父母好好来管束你。”墨颠正如拎着鸡仔一般,将他拎于一处,待他穿上布鞋,再紧握住他的手臂,以他拖校

少年撇着嘴,不情不愿的道:“既是贼,哪来的家,明知故问……”

“喔——”墨颠似有若无的喔了一声,全然没起怜惜之意。

“若不是看你这大牢中有吃有喝有睡,在外还衣不果腹,寝不安眠,我何必坐在那任你逮!”少年见他心下毫无波动,便故作愁容,满覆凄清,言出了一道惊骇俗之语。

然墨颠却没如少年心下那般回应并将他放逐,而是容色微微一怔,眸中不悦隐隐约约的燃起,潇潇愠意下,皆是掠影残余。

“猖狂之言!离经叛道!既是你无父无母,那我定要将你逮回寺中让那些糟老头子对你严加管教!”

“不不不!”少年见情势不对,连忙摆手,“着玩的。”

少年面色无奈,只能任凭墨颠拖拽,以及那一条恶狗安静的尾随,心里暗暗唾道:腌臜杂碎,原是这朝廷官员皆是这般的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