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扳倒摄政王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入耳

所谓流言四起,正当此时,这世间并无不透风的墙,这流言也会一传十十传百而下。

风靡于京都的流言如清绝水瀑,倾泻而下,在顷刻间将这京都所倾覆。

更是落入了那贺琅玥的耳中,原本在摄政王府中安然静坐的贺琅玥,听得则鸢这般告知,险些将那茶盏跌落。

瞪大的眸子,再无明朗,炎日的燥热将她那汗水如滚而下,纵有饮冰为食,亦是抵不住她心底郁躁之气。

这沈清绾有了那贺琅珏骨血,乃是彻为惊天地之事,若是他人,有了也便有了,不过是为阿珏增添子嗣。

奈何是这沈清绾,这般女子,如何让她入宫,如何放心的下她那腹中之子不会同她母亲一般胡乱生事。

所谓引狼入室,不过如此。

且是她在那日愤然离去时,特意提及了那避子汤,并且命人为之准备,如今她为何还会有子嗣,当真是稀奇……

如今这般,与她政见不合的老头子,定当会生事,将那沈清绾引入宫中,可便真的是着了她的道了。

天下人皆可,唯有她沈清绾不可。

其一是她不配阿珏,她比阿珏长了数载年岁,同她一辈,其次是她的心思郁结,若是入宫,当为祸患,若是生下的乃是男丁,定当会大涨她的气焰,与她抗衡。

她若以美色祸乱阿珏,也是为她添了几分麻烦。

思来想去,百害而无一利,这沈清绾绝不可让她入宫。

“阿玥,你也听闻了那事罢……”正当她思绪燥热时,一声温凉的话语骤然入耳,将她心底郁热所化去。

贺琅玥抬眸,看着这宋南归一袭玄衣,负手而来,眼底清明无害,而她的眼底却如刀枪剑戟,如临在敌。

“这女人当真是可怖,我分明遣人让她饮了那避子汤,也不知是如何将其人所收买的。”

贺琅玥唏嘘半晌,觉着此人煞是可怖,眼底如阴云弥漫,遮了眼底那抹寒利。

“所以,那日你瞒着我的便是此事?”宋南归伸手正欲触及她那青丝墨发,却又缓然缩回,负手在她身后游荡了半晌。

“正是,那日我只是想将此事埋入尘土,却不知这沈清绾是这般的手段,怀了身孕。”贺琅玥喟叹,眼底皆是自责懊恼,双手托额,几番揉搓。

虎风而过,烈日依旧沉耀,他伸手,将那贺琅玥护入怀中,气虚浮游,温润而道:“那日,你应同我说,我定会与你一同分担,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

但如今,事已至此,又有何用,难不成还要谋害那沈清绾的子嗣。

她,做不到。

她无法伤害那阿珏的一分一毫,纵是他的骨肉也不可。

“今日早朝,此事传的沸沸扬扬,那老臣的一番言论,将那贺琅珏的容色惊得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不予留一丝颜面。”

闻言,那贺琅玥也正是咬牙切齿,眼底生恨,誓要将那一堆老臣给捏碎揉搓了不可。

这些日子,她不问政事,这帮老臣胆子也算大了,竟欺她阿珏,真当她贺琅玥不存在了?

“那最后如何了?”贺琅玥双眸炯炯,皆是探问,瞧着那宋南归清雅的容色一寸不移。

“此事,朝堂分为两论派,其一乃是让那沈清绾入宫,延绵子嗣,以正流言。其二乃是处死沈清绾,不留于话柄。”

宋南归说的侃侃而言,但心绪也是平静,因是这两面同他无关,此事,贺琅玥说一,她定不会说二。

她的思绪虚浮了许久,眼底生了揣摩之色,若是没这子嗣,她定当不会对那沈清绾手下留情,但她如今有了依靠,便不可如此莽撞。

让她入宫,她贺琅玥定不会答应,但若是处死沈清绾,也是断了一脉子嗣,二者皆是过于偏激,应当从长计议。

“那你归为何派?”贺琅玥期许的看了他一眼。

却见那宋南归微微一笑,那眉心舒展,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你想要如何安排,我定然遵你之言,此事,皆看你如何行事了。”

这般话语说的直叫柔情蜜意,佳期如梦,她的眸色亦被这道话语撩的浅淡盈波,从他口中落出这般言语,她尚是觉着感动。

杀伐果断的宋南归,一切皆依她而言。

她那夏日的焦躁加上那般的气愠,已于顷刻间消失不再。

“那便依我之言了。”贺琅玥忽而起身,击散一地狂风,背身而对那宋南归。

便这般,二人依如往常般的行走在那京都大街上,这金童玉女亦是十分耀眼。

他们二人也不作态,着平常衣裳,一绛一玄,夺人眸子,这京都百姓皆能认出二人的那般身份。

有流言,亦有赞誉,火红的日头将贺琅玥的发缕灼的几分遮目,蝉鸣升起,柳木伴着湖边而飘絮。

“这般暴露,你要如何?”宋南归负手而行,静静的关着其身侧的贺琅玥。

却见那贺琅玥敛唇一笑,这般鬼魅的笑意又有几分的阴冷可怖,单薄的绛衣拂袖,如轻纱般掩面:“那自然是去探问那沈清绾了,怎么说也是阿珏的子嗣。”

这般探问,她要尽人皆知,因是她要保住她腹中的子嗣,怎么说,也算是阿珏第一个子嗣。

但她并不会容忍那沈清绾胡作非为,只若让她抓住一个把柄,她便会取那沈清绾的性命。

自然,是在诞下子嗣之后。

祸不及子,且是阿珏的子嗣,她也定不会动。

余晖未定,将视野展望,才瞧见不远处的一道偏僻的小巷,被密密麻麻的晨松所遮蔽,一目而去尽是清凉如水,与那京都街头的燥热蝉鸣几分相较。

沈清绾这几日,竟是住在此处?

倒是破落,她这般性子也甘沦落于此?

方入巷内,她便心绪浮沉,此间萧索一片,藤蔓蔓延顺着高墙而攀,蛛网云集,几番破落之态。

人迹稀少,但尚有人烟,也算的是这繁闹的京都中破落一处了。

她一步一移,步子浅浅而落,不久便将视野落尽。

路旁矮小的院落参差不齐,从她眼底划过,回首再看那宋南归的容色,皆是屏无一言,沉然不发,一袭玄衣在这遮蔽之下显得毫无痕迹。。

纵然萧索,但也算是个乘凉的去处,解了酷暑,化了心绪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