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扳倒摄政王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探视

那阴暗潮湿的地牢中,腐朽糜烂,但却在其中隐隐落得那林初七声色。

自是一道开怀畅饮,举天同杯,亦有三人在其身侧,欢呼鼓舞,一醉方休。

“这酒当真是佳酿,你从何处寻得的?”林初七的双颊微红,落得一处淡淡酒意,嫣红似若桃李初绽,唇齿留香。

她提起这酒杯在面前瞧了半晌,眼底更若翻了些许离恨,想起那几日在大理寺的所居,心下便无比感怀,玲珑酒意在眼底蔓延,掩去那一道昏暗乏沉。

“百里兄,这可是我从外界私藏来的,你可莫要流传出去!”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面颊亦是微醺,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却见那林初七一晃脑,清了清神思,再道:“你我是一路人,我自然不会告发你,且是,你莫要再称我为百里兄,不然那墨颠非要将我大卸八块不可。”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惑,问道:“那应称你为何?”

林初七摸了摸下颚,即而道:“称我初七兄即可,不过你这年岁称我为兄,显得我太过于老气,还是称我为林兄弟好了!”

打量了些许,终归是这尖嘴猴腮的男子,看似已正当而立之年,同她相较,算是她父辈的年岁了,称她为兄,着实不妥不妥。

思绪间偶然一顿,才想起这三人连名讳皆不知,她再问:“对了,还不知你们仨该如何称呼?”

那三人听之,亦是清了清嗓子,轮番而言。

她才知那尖嘴猴腮的男子,名曰田七,那肥胖的男子,名曰朱年闰,那个容色寡淡的男子,名曰秦斌。

听起来似个乡野名字,但身为同行,也当同心同力不是。

林初七拱手做了个揖,显了几分的礼,那双颊间的酒韵亦未散去,但那思绪亦似是几分清醒,未曾全然醉了去。

“安静,安静!”却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狱卒高声的言论,步伐之声渐起,只道是浩浩荡荡的一排人,排场极大,瞧起来似是大理寺的高官。

但那林初七只若看到此般排场,心里也算是知晓了七七八八。

想来是墨颠来此落井下石,嘲弄她一番?

那田七见况匆忙将那酒罐盖上藏入那稻草之中,对那其余二人一使眼色,故作闲适大睡的模样。

原本被零丁醉意熏晕的视线,从沉暗中愈渐清明,她强睁开眼睛。

向她走来的是一袭便衣当身,洋洋洒洒的一个男子,玉官长束,目光清明,身后随着三两个侍卫,以及那一个王佑夷。

未等那墨颠落足,却见那王佑夷已是举步而来,双手抓紧那牢狱的栏杆,一番痛哭流涕。

“我的小阿七啊,你怎这番苦啊……”

那双颊微红的林初七几分疑惑,眯了眯眼睛,再次甩了一番脑袋,清醒一番神思。

“老头,你怎也来了?”林初七见到王佑夷几分惑然,踉踉跄跄的上前,摸了摸那王佑夷的脑袋。

王佑夷见到她这般踉跄,即刻握住那林初七的手,哭道:“我的小阿七怎是变得这般神思零散,踉踉跄跄,莫非是你们这些该死的对她施刑了?”

王佑夷猛一转头,以凝厉的眸子扫视着四野,却见那些个狱卒一脸懵懂无意,摆手无关。

“莫要草木皆兵了,就她这样的风风火火,在这大理寺谁敢动她。”其后凝立的墨颠沉然而言,眼底露出了一抹玩味之色。

负手而立,如同明月清风,心绪亦是愈渐深沉。

正于此时,那倚在一旁的田七见此排场眸子一眯,心思一敛,只是觉着奇怪。

原以为她只是与那墨颠相识,与王佑夷交好,如今却是众人来此探监,排场极大,面子也是极大。

田七清了清眸子,将身子挪到林初七的身后,将林初七往回一拽,小心翼翼的相问:“你竟有这般排场,不赖啊!”

林初七触之,回身相答:“小场面。”

墨颠见了此景,眉目皆是蹙于一处,心绪本就因那林初七的顶撞以及那一掌而不悦,再瞧见如今的场景,却更是怫然。

他抱拳轻咳了两声,眸色一顿,触目可伤。

“林初七,你可知罪?”墨颠负手辗转,在那王佑夷的身后,神色在这阴暗潮湿中散落,不再与之直视。

湿润的气息让他那心绪零落,余光处皆是那田七的身影。

不承想,才几个时辰,这林初七便与这其中犯人打成一片,而对他,却是冷漠无言,争锋相对。

话音刚落,林初七便立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是灰烬,再次倚在那凉席上,慵慵懒懒的答道:“知罪知罪,我不过是一介小贼,如何能与大人比拟,且是还扇了大人一巴掌,千刀万剐也不足洗清我这一身罪孽。”

“知道便可。”

话音一落,那墨颠抬首,看见那慵懒的模样,便伸出手来一触他那被林初七扇的一道落处,终是无尽喟叹。

还是头一回,有人扇他巴掌,他父亲还未曾这般待他过。

当真是肆无忌惮,恃宠生娇了。

“你何时能放了我的小阿七!”王佑夷见得其一来一回,甚是无奈,四下一观,皆是狼狈萧索,再见到那林初七居于那凉席之上,心下直揪疼。

墨颠怫然,眼底利刃,衣袖一拂,背对道:“让她在牢里待几日,涨涨记性,省的日后再不知所畏了。”

言罢,墨颠便拂袖而去,只留得一道潇洒的背影,但依旧不经意的回眸相望,望着那林初七倚靠在那凉席之上的身影。

那步履微顿,眼底隐着失落无神,回眸之间,皆是虚幻若雾。

“墨小子,你等等我!”王佑夷见况一回身,撑地而走,步履生风,挥袖狂奔。

这一把老骨头,被一道狂奔,险些散架了去。

那侍卫亦是低头离去,沉然不言。

在一侧观着的林初七,见况微微俯身,看着那背影离去,环手远观,目色流转微动,那平日里跳脱的性子亦是不复。

这墨颠的性子当真是耐人寻味,前几日还想拘着她,这几日却是不理不睬,只若睬了,便是那争锋相对,破口大骂。

想来是性子犯冲,才生事端。。

她也不知自己当真有他说的这般的卑贱,她瞥了瞥嘴,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