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扳倒摄政王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出征

回到府中,贺琅玥便将言洛所赠的软猬甲予了宋南归,穿上之后极为合身,更是刀枪不入。

宋南归也奇怪贺琅玥是从何处寻来了这个宝,贺琅玥也是一五一十的告知。

出征前日,贺琅玥在家中摆了辞别宴,府中上下之人,更是将墨颠与林初七请了来,皆是和乐。

那晚,星辰漫,流连似往。

屋中,笙歌晏晏,猜拳饮酒,其人皆是拿着酒盏轻啜,唯有墨颠大口饮之,不一会儿便喝的是酩酊大醉,甚至着醉话胡话。

最终唯有林初七一女子将他抬回了大理寺郑

此时的林初七才觉着这墨颠可真真是重。

次日,宋南归便领兵出征,宋南归领兵皇令,甲胄着身,长枪剑戟,后随数万铁骑,伴宋南归出城。

马蹄声起,军马扬尘,直叫个浩荡,震声如雷。

贺琅玥站在宫中城墙上,远远朝着宋南归浩荡而又威风的离去的身影观望,铁骑战马嘶声如惊雷,沉烟而起。

百姓的拥戴声如炮火而鸣,军马如长龙甩驰而去。

她凝了许久,看见龙身至龙尾渐渐末了,仅有滚起的尘土,百姓的疾呼。

她的心口似堵着一口巨石,压迫着她的情绪。

“不舍得?”忽而贺琅玥的身后冒出了一个女生,声色厉绝于顶。

贺琅玥回眸,正是言洛着了一袭浅色琉璃裙,站在了她的身后,她的神色瞬间化为冰凌,怅索不复。

“有了软猬甲,摄政王定能安然归来,我尚知其刀枪不入,能护一人平安。你莫要为他忧心。”言洛的宽慰丝毫击不起贺琅玥心底涟漪。

而贺琅玥的心底依旧是沉甸甸的,却不想流露给他人瞧见,包括言洛。

“无妨,此战,他命中注定,是死是活,皆看他的命数。但我不信,他宋南归是短命之人。”贺琅玥扯了扯唇角,眸底掠过冷冷的寒意。

“既是如此,你我便去别处看看,莫要再此处伤神了。这城墙日头太大,可莫给化黑了。”

言洛泠泠一笑,看着日头高许,肌肤被晒得有些火辣辣的疼,甚想及早离开这日头底下。

此时的日头正是韶华明媚,没有丝毫的阴霾。

“你教我习武可好?”贺琅玥凝眸良久,忽发一言,凝重的看着言洛。

言洛闻得此言也甚是诧异,也不知贺琅玥忽然欲要习武了,莫非是要去边塞寻他?

但贺琅玥也不应是个莽撞之人,若是去了边塞定会拖累。

“你放心,我不会去寻他,只是想有一武傍身,独自出行时也不必劳烦他人。”贺琅玥眸底的冷意似被骄阳化去,唇齿一勾,更是春华明媚。

“我也只是三脚猫功夫,予我学,可委屈了你。”

言洛自谦挠头,所谓自己才学了师父不至三成功夫,便已能干倒宫外一片地痞无赖了。

“无妨。”

于是,这二人便从这城墙顶上离开,离开时皆是汗水连而起,如大雨般嘈嘈切切的落下。

至承华宫的庭院才歇脚,庭院中草木茏葱,阴影映着沉寂,连绵流苏。

奈何这言洛是个实诚人,习武第一步,便是叫贺琅玥扎马步。

树影之下,摇曳生姿,交织的更是斑斑驳驳。

贺琅玥先是诧异,没过一会儿,便已欣然接受,她自是有闻习武之人皆是以扎马步为基础。

却不承想言洛是这般的实诚,不先演练些花拳绣腿,便让她扎起了马步。

临近晌午,日头也算是愈渐旺盛了起来,偶有和风穿风过叶,浅草粼粼,百香馥郁。

言洛恣意坐在一旁的石凳处,眸子如流云,手持一把瓜子,自在的看着贺琅玥扎马步。

只见贺琅玥的额角皆是汗水涔涔,犹如雨打芭蕉般落下,但却仍是一动也便不动。

见到贺琅玥也似见到了曾时的自己。

“年幼时,师父训我,便是以扎马步习起,想来也扎了有三四个年头了,如今也只有学的师父皮毛。”话语虚浮,似有回忆历历在目。

师父本就云游在外,她有幸识之,空授她一身武艺,却无能报之,至今也不知姓甚名谁,只知其师父二字。

贺琅玥屏声静气,静静的听着言洛的言辞,不敢多一句话,生怕多一句,便掀然倒下,自不像她贺琅玥的作为。

不过如此也甚好,将一切心力集中至此,尚不会去担忧宋南归是悲是喜,是死是活。

未至半晌,她唇齿惨白如纸,汗水浸润了她的发丝,脊背,连那眸子皆也睁不开,神思渐渐变得混沌了起来。

一旁的宫女看得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盯着贺琅玥额角的汗珠,生怕贺琅玥出事。

这般烈的日头下,扎着马步,何人受得住,何况还是不善武艺的贺琅玥。

但言洛却丝毫不紧张,直至宫女以手肘顶之,才知晓。

“今日马步至此为止。”言罢,言洛便起身上前将贺琅玥给扶住,贺琅玥险些没站稳,只觉有些头昏脑涨,神志不清了起来。

恍惚间只觉自己飘然欲仙了一般。

“习武当真不易。”贺琅玥抚了抚额角,甩了翻脑袋醒神。

“我便这般习了数载,才有如今这星点的武艺。”言洛叹息一声,便同贺琅玥入了屋郑

因为疲乏,使得呼吸局促,眸色混沌。

踏入屋中时,只觉身子骤然不受控制,一股脑掀在潦上。

她颤颤巍巍的双手拾起那茶壶便往茶盏处倒去,饮了一杯又一杯,再也顾不得她长公主且摄政王妃的身份。

一身狼狈。

日头从窗牖处极映,金茫如钩。

随着时间而渐渐缓和,终是缓余定息。

贺琅玥拭去唇角的茶渍,迷蒙的眸色乍然清明神朗。

她只觉自己果真是深宫女子,不知苦楚,只闻诗书,身子骨便如此薄弱,只若如此,便虚弱不堪。

“今日回府便收拾行囊,来含霜殿住,你可要好生招待我。”

一切皆如恢复平静,眼睫处的汗珠皆被拭去,仅是她一人湿漉漉。

这身衣裳也全然被汗水所打湿。

若是让则鸢知晓她独自来送宋南归出征,且是来扎了一下午马步会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