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余生我只想给你 > 第72章 天大的笑话

夏儒因为气怒,攥着夏樱手腕的力气又加大了一分“顾之琛的妈妈因为你,已经出了车祸,生死还不明,你已经害了一个人,还想再害死雪吗?”

真的是荒下之大缪,夏樱看着前这个自称是她的亲人,自称是她的舅灸男人,蓦的笑了“你们现在都把我当罪人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明明你可以做的事情,非要闹出几条人命来,你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夏儒的喝斥,让夏樱觉得自己这些年没有毁掉的三观,彻底坍塌,她的唇角是一抹凄冷弧度“好,好,想要我的命,我给你们。”

夏儒不明白夏樱的意思,他的目光在探究些什么“……”

“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是想要我的肾吗?好啊,给你,拿去吧,定好手术的时间,我来换肾给她,救你的宝贝女儿。”

夏樱狠狠的摔开了夏儒的手,迈着轻颤的步子,往病房外走去,

她的脚步很软,没有力气,像被抽掉了灵魂,

都想要她的命,

好啊,拿去吧,这条命,她不要了。

原本还晴朗的气,已经黑云压城,原本在下雪的季节,空中却飘起了雨丝,

夏樱的每一步都走的异常沉重,

明明就几十米的距离,她愣是把自己走成了落汤鸡。

冬的雨都是夹着冰碴的,呼啸的西北风,刮着这带着冰碴的雨,落在身上,就似尖刀一般,扎进肉里,生疼。

很快来了出租车,

出租车的师傅看她淋成这样,好心的递给了她一条毛巾,“姑娘,没事吧?这冬的雨可不好淋的,要中下病根的。”

她想递出一抹无所谓的微笑,唇角却有些僵硬。

出租车师傅看到她手上的出血的针眼,怕她出事,又担心的问“要不,我调头,回医院,你这样可不成?”

“没事,师傅走吧。”

“真的没事?”

“嗯。”

好心的出租车师傅,把她送到公寓的楼下,

回到自己的家,

她就进了浴室,连衣服都没有脱,就泡进了浴缸里,水的温度和她身体的温度截然相反,她好难受。

夏樱病了,

病的很严重,

她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吃药,

任由外面的冰雨变成雪花,再幻成明朗的气,甚至,连新年的鞭炮声,她都是在梦里听到的。

地在旋转,而她也在死去活来中不断的转换,

她不知道她躺了多久,

或许是几,或许是十几,

她也不知道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

反正,她想死的,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但最终,没死成。

她等来了夏儒的电话,他告诉她,换肾的日子定了,希望她能履行承诺,

可笑,

真的是一个大的笑话。

都我命由我不由,

可夏樱的命,终究自己了不算。

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生死,也没有一个人来温暖她,或许,她于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手机里有顾泽给她发来过微信,祝她新年快乐,

KIM也给她发过新年的祝福,

甚至许久没有联系的同学,也群发了祝福的短信,

看到这些短信,她才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初五了,她这一躺就躺了十,老爷就这么不希望她死吗?

就这么喜欢看她受折磨?

她翻找着通讯薄,找到了顾泽的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他的声音略显焦急“夏樱,是你吗?”

她有气无力的应着“是我。”

“你可吓死我了,这大过年的,打你的电话也不通,去你家敲门也不开,你到底去哪了?你还好吧?”

“我挺好的,我想,我想问一下,你们家……”

顾泽大概知道她想问什么“你是想问我舅妈的事情吧?”

“嗯。”

“人一直昏迷着,医生,醒不醒的过来,看意。”

夏樱抿了一下唇“那你……表哥呢?”

“唉。”顾泽叹息了一声“因为我舅妈的事情,我表哥跟韩家姐的婚事也延后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呢,韩静姝一直在照顾我舅妈,倒挺让感动的。”

“那你……表哥……现在在哪里啊?”

“他在英国,哎呀,别管他了,他又没事的,你呢,我去看看你吧。”

“我挺好的,不用过来,我想托你捎个话,可以吗?”夏樱的声音虚弱极了。

“什么话?捎给谁啊?”

“捎给你的舅妈,就……”她咳嗽了两声,压制下不匀的气息“……就,我同意给夏雪捐肾了,手术就在三后,这是她一直的夙愿,你把这事告诉她,或许她一高兴就能醒了。”

“什么?你疯了。”顾泽简直不敢置信,她怎么会答应“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答应,夏樱,你的身体不要了?”

“顾泽,我已经决定了,摘一颗肾,给他们,我也就不欠他们什么了。”

“夏樱,你本来也没欠他们什么,你不要冲动啊,这不是事情。”

“好了,不聊了,我想再睡会。”

“喂,夏……”

夏樱强行挂断羚话,她好像生下来就欠全世界的,肾她不要了,给他吧,这样,她的世界就安静了。

等她做完手术,就与这个世界两清了。

外面好像又下雪了,这次的雪下的比以往都大,漫山遍野的飘着,像极了童话中的世界,夏樱笑了,她大概就是那个大雪地里光着脚找家的女孩吧。

三后,

夏樱出现在了夏雪的病房,尽管她的气色也不好,也没什么求生欲,

但比起病床上的夏雪,她不知道好多少。

夏雪依旧是在昏睡着,夏儒告诉她,医生已经开始准备了,她也要做好准备了,

她木然的像没有灵魂的木偶,被指引着抽了血,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换好了才服,躺在了病床上,像接受审判的死刑犯。

她被推着进了手术室,头顶的无影灯晃的她的有些眼花,进进出出的医生和护士在各忙各的,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像等待着刽子手来为她行刑一般,

她想着赶紧给她上麻醉吧,她要睡一觉,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