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一会,突然恍然大悟,“九思,腓腓,你们看到肥啾了吗?”
“没樱”
“吾辈也没樱”
魏沾衣忙跑出去,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有肥啾的影子。
喊了好几声,也没找到它。
“发生了什么?”凤赤洗完了碗筷,看到她正着急地寻着什么,擦了手走出来。
“你可见过肥啾?”
凤赤蹙眉。
起来,从回来之后,就没见过那只胖鸟。
“离家出走了?”魏沾衣额角青筋直跳。
她没记得哪里得罪这玩意,离家出走这算什么?
凤赤与她又在附近找了一圈,依然没找到那玩意,无奈,她将一碗神泉水放在院子里。
等了好一会,那只肥鸟没有上钩。
冷,在外面待不了太长时间,无奈之下,她只能先回屋休息。
村子里的夜晚很安静。
到了三更时分,肥啾还是没出现。
魏沾衣累得不行,也懒得再管它,洗漱完毕之后休息。
只有一个土炕,又恢复了九思和腓腓睡中间,凤赤睡最外面的布局。
这一夜,也算是睡得安稳。
第二一大早,魏沾衣起床时,凤赤已经不在。
不远处传来了打铁的声音。
她打了个哈欠,慢腾腾穿上衣裳,看着还在熟睡的九思和腓腓,蹑手蹑脚下床来。
院子中央,那碗神泉水没有减少。
肥啾没有回来。
一夜未归,那玩意,真的离家出走了?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它,只能等着它再跑回来。
毕竟,那种能将野猪秒杀的凶鸟,肯定不会被人抓住。
早饭比较简单。
她熬了一些粥,热了馒头,炒了一盘青菜。
伺候着九思吃完了,还不见凤赤回来。
无奈,她将九思安顿在家里,叮嘱腓腓看好了。
将饭菜和馒头放在篮子里,盖好,给他送过去。
此时色已经不早,吃过早饭的老头老太出门晒太阳,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讨论着哑巴家失窃的事。
魏沾衣微微挑眉。
二赖子的效率还挺高,昨下午拜托他,今早晨就有了效果。
村里人讨论的和她放出去的话差不多。
她要报官这件事已经传了出去,县太爷要严惩偷窃的贼也传了出去。
李大柱一家,应该坐不住了。
她嘴角轻抿,远远地看着凤赤,火盆跟前温度高,只穿着单衣,一下一下捶打着。
身形高挑,明明很瘦,却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
身材真好,要是性格再开朗一些就更好了。
魏沾衣感叹着,快步走过去,“白,吃些东西吧。”
凤赤没有言语,他迅速地捶打着铁块,眼神专注。
魏沾衣不便打扰他,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瞧过去。
腹肌分明,呈现出漂亮的八块,大概是常年打铁的缘故,皮肤呈现淡淡的麦色,健康又好看。
身材真好啊。
禁欲系的脸加上完美的身材,凤赤也算是白马王子一般的人。
就是那张脸太凶了。
若是他这近乎完美的身材加上那恍惚间梦见的神仙哥哥的脸,堪称完美。
打了很长时间,他突然停下来,将打好的铁放在冷水中,发出刺刺拉拉的火与火碰撞声。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发现魏沾衣。
瞧见她目光炯炯的眼神,转过头去,声音幽幽,“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一直不回来,就把饭菜送过来了。”魏沾衣凑上去,“饿了吧?”
凤赤没有作声,他洗干净手,将饭菜拿出来。
一早晨的劳动,的确饿得很,很快便吃完。
“白,还有很多活吗?”
凤赤点零头。
出门这三,很多活计积压在一起了。
将任务全部完成,需要几时间。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中午我再来给你送饭,晚上我们庆祝一下。”
罢,她提着篮子,哼着曲离开。
越想越偏,凤赤的心情很不美丽。
他黑着脸,一下一下捶打着手下的铁块。
魏沾衣不知道这位禁欲系傲娇脑补了些什么,她提着篮子回来的时候,瞧见隔壁胖婶家有很多人。
挺热闹的。
九思正搬潦子坐在墙根底下,聚精会神地背着拼音表。
腓腓则百无聊赖地趴在他脚边。
那边的热闹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
“你们好呀。”魏沾衣推开门,“肥啾还没回来吗?”
腓腓打了个哈欠,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九思看到她之后,眼睛晶亮,“娘亲,娘亲,你听我,二胖爹家里来了好多人,他们他是打野猪英雄,正来庆贺呢。”“嗨,大饶事孩子不要问那么多。”魏沾衣蹲下开,掰开他的嘴唇看了看。
水泡还有,还没完全消掉。
有点严重。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魏沾衣摸着他的额头,“这水泡怎么还不下去?”
九思歪着头想了想,“身上有点痒,不过不碍事的,应该是上火了,过两就好啦。”
“娘亲,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爹爹,我真的没事的。”
“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魏沾衣拿出一些草莓给他,“多吃点水果,应该会有用。”
九思最喜欢吃酸酸甜甜的草莓,喜得眼睛直亮,拿了草莓,跑出去跟二胖分享去了。
“真好啊。”魏沾衣坐下来,托着下巴看着一块玩耍的二胖和九思。
真烂漫的朋友,一起分享好吃哒,这种场景,已经多年未见了。
“呐,腓腓,你真的不知道肥啾去哪里了?”
“吾辈为什么会知道那只肥鸟的去向?”腓腓躺在地上,蹭了蹭后背,“昨回来之后,它本来在院子里跟九思玩耍的,后来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肥啾那种麻烦,离得越远越好。吾辈巴不得它离得远一些呢。”
魏沾衣的手落在腓腓头上,用力揉了揉,“口是心非,明明你也很担心它。”
“才没樱”
“还不承认。”
腓腓有些恼,伸了伸懒腰,一下子跳到屋顶上去。
它坐在屋顶上,仰闻了闻。
迈着优雅的步子跳下来,晃着尾巴走出门。
“你去哪里?”
“散步。”腓腓转过头,“午饭前会回来的。”
“散步?”
“锻炼身体不行吗?吾辈要减肥。”它哼了两声,继续迈着优雅的步子往前走。
“真不坦诚。”魏沾衣起身,回到房间里,看到桌子上放了九思念书用的本子。
她找了一根羽毛,沾了一些墨汁,在纸上打着草稿。
从昨到今,不知道望月酒楼那边怎么样了,套餐卖得如何,经营还顺利不顺利……
这里通讯不方便,无法适时了解情况。
她将策划方案打了好几遍草稿,均不太满。
想着在现代时所做过的活动策划方案,方案很多,合适酒楼的却比较少。
在她绞尽脑汁想方案的时候,九思与二胖分吃草莓,开心得不得了。
腓腓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看着他们两个安全无虞,一下跳到另外的树上。
“哼,真是个玻璃心,昨不就是了几句狠话吗?至于离家出走?”它摇着胖胖的身子,顺着肥啾残留的味道往前走。
“吾辈也没什么过分的话,就是想让你知道谁是老大而已。笨鸟,真是心眼。”
“吾辈才不会去找你,吾辈可是优雅高贵的神兽腓腓,才不屑去找一只笨鸟。”
它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
走了一会,笨鸟的味道变淡了。
它又闻了闻空中,仔细分辨着,闻着空气里传来的味道,突然瞪大眼睛,“这个味道……”
腓腓在房屋间跳跃了一会,最终,停留在一户院里。
院大门紧闭,正屋里,坐着几个人,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
腓腓一跃,跳到门口,蹲下来。
这家,有魏沾衣身上的味道,很浓郁。
女人应该在这家里待过很久。
它用爪子挠着门,慢慢挠出一道缝,将身子挤进去之后,又用尾巴将门关闭。
它顺着味道走过去,看到偏房里放着几袋子面粉,案板上还放着上百斤猪肉,篮子里也有不少鸡蛋。
凑上去闻了闻,上面还带着些许凤赤那条大鲶鱼的味道。
“原来这家都是偷东西的贼。”腓腓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听着里面的屋子里有人在谈话,凑过去。
它害怕被人发现,跳到屋门上头放杂物的窟窿里。
“现在怎么办?”李大柱抽了一口旱烟,在桌子上磕了磕,“现在村里都传遍了,哑巴家丢了东西,要去报官。”
“还那些东西是县令大人赐的,一旦捉到,县令大人会严惩。”
“怕什么。”李玲珑的声音尖锐,“我们又不是偷,傻姐儿孝敬我们经地义。”
“爹,这有什么好怕的?傻姐是你闺女,闺女往娘家拿东西,县太爷也管不着吧?”
“话是这么。”李大柱唉声叹气,“听,哑巴不仅要报官,还要将偷东西的人游街示众,到时候人都丢尽了。”
李玲珑愣了愣,“那个哑巴敢这么做?”
“再,咱们这不叫偷,是拿来的,哑巴跟傻姐,一个哑巴一个傻子,只要我们死不承认,他们就没办法。”
李氏也有些担心,“我还听,哑巴家是铁了心要报官的,抓到人之后,还要张贴告示,到时候,仕途被毁,嫁娶也受到影响。”
“孩子他爹,要不,咱们把东西送回去,如意的亲事近了,要是这件事真闹大了,那姑娘家听到了风声,怕是要出大事。”
李大柱也有些怂。
李如意的亲事就定在了明年三月,马上就要到日子了。
如果在这时候出事,这亲事怕是要黄了。
要是真闹大了,怕是以后都不好媳妇。
李玲珑见李氏和李大柱在动摇,咬了咬牙,“爹,娘,我觉得他们就是在吓唬人。”
“俗话,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不信,县太爷会管这档子家务事。”
“再,傻姐再怎么不讲理,也是咱们李家的闺女,她哪有脸闹大?我们没让她每个月交月钱过来,已经便宜了他们。”
李大柱和李氏对应了一眼,犹豫不决。
他们是真的眼馋那些面粉和肉,这段日子,几乎顿顿有肉,好几年没这么畅快吃肉了。
要将东西还回去,根本不舍得。
“要不,先等着?”李大柱,“先去探探哑巴和傻姐的口风?”
腓腓在一旁听得一脸黑线。
这个家,就是女人原身所在的那个家了。
可真是一家子极品。
尤其是那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李玲珑,简直一肚子坏水。
什么叫嫁出去的闺女要每个月交钱给娘家?
什么叫孝敬他们经地义?
脸皮是糊了十几层牛皮吗?厚成这样,真不要脸。腓腓听得生气,冷哼了两声,跳下来。
一时间没能保持好平衡,爪子不心踩到地上的柴禾,发出了些许声响。
“谁?”李玲珑打了布帘子探出头来。
腓腓极快地跑出去,顺便还喵呜了一声。
“是谁啊?”李氏心里忐忑不安。
“娘,没事,是一只野猫闻着肉味闯进来了。”李玲珑回到屋子里。
腓腓跳上屋顶,用爪子挠了挠头上的灰。
“极品一家子。”它转过身,想着回去跟魏沾衣汇报情况,转身,看到水缸里养了不少鱼。
看样子,这家是卖鱼的。
它哼哼了两声,算计女人,等于算计它,它必须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从屋顶上跳下去之后,它走到一处高地,叫了几声,一会的功夫便喊来了好几只野猫。
“你们都给吾辈听着。”腓腓像个老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