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顿时缩了缩,朱研玉也往后退了退。
“这儿不是清风寨,也不是安白镇,这儿是京城!你以为你是王法?”退到一院墙门口,朱研玉昂着头,道。
“在清风寨,我是大寨主的女儿;在安白镇,我是晨轩茶阁的掌柜;在京城,我是三殿下的朋友,兰将军孙子的救命恩人!”朱晨的声音更加的淡然了。
轻飘飘的,但是,却是带出惊人的效果。
朱研玉和吴梅都吓着了。
朱研玉都想回头跑了,这脚都软了,想说软话巴结,一时间却是抹不开面子来……
吴梅呢?也是。
一想,现在的赤炎国,君王昏庸好色,都是三殿下在管,在得罪朱晨就是得罪三殿下!
还有兰将军的威望,不说,在清风寨那个偏僻的山头听说,这进京城来,可是到处都是传说。
瞧这朱晨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
朱研玉那是心里恨的牙齿咯咯响,却是没有办法,只能装出笑颜。
“二花,你这是要吓唬你姐我和你二婶子呢?”朱研玉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道。
“就是,就是!二花,这在外,咱们总还是一家人,是不?”吴梅脸上挂上了最慈祥的笑容。
“得了!咱们都不必虚伪!”朱晨最后,再悠悠地问一句,“你们呢,是现在滚出去呢?还是拿了东西再滚?”
朱晨最喜欢看朱研玉和吴梅这种恨得她牙齿咯咯响,却是拿她没有法子的样子!
瞧着她们母女在强颜欢笑,就觉得舒坦的很了。
所以,精神上都折磨了,她也就不揍她们几顿,肉体上摧残她们了。
朱晨现在还真的能威胁到吴梅和朱研玉,不只是,她和三殿下关系匪浅,和兰府,也是算救了兰林浚,而是,她压根儿就不怕!
她会二手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对于吴梅和朱研玉这两个除了作和恶外,啥也不会的,强的那是相当的多!
赤手空拳能把这母女打趴下的,她怕啥?!
吴梅和朱研玉有心想愤怒,却是抬头见朱晨那似笑非笑的脸面,顿时焉了。
朱研玉急着往里屋跑。
既然朱晨让她去拿回东西,她赶紧多拿一些过来才是。
朱研玉往里跑,吴梅也是。
她们跑的飞快,收拾的也飞快。
朱晨靠在院门口也就是一会儿,这朱研玉和吴梅就背着两个大包袱,提着一个篓子吃力地往外走。
见朱晨在院门口站着,便扬声道:“这是朱凡让我们带走的!”
朱晨一瞧她们带走的一篓子,无非就是一些不值钱的碗碗盘盘,也懒得拦。
朱研玉和吴梅走了,朱凡是下午才知道的。
他醒过来的时候,朱晨已经出去买吃的了,说他家什么也没有,不是米,就是连酱油醋都没有一点。
朱凡起来一看,这家里空荡荡的,厨房没有碗盘和酱油醋,客厅里的茶几和茶壶都不见了。
要不是他见自己还在这儿站着,没有出门口,还以为自己进错屋了。
哦,义母和义妹的屋里头更是空荡荡的,连被子都没有了……
“卖不了几块钱,还背着累,我也就不阻挡了!”朱晨拿着两碗面进来道。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朱凡一头躺下,醒来就到这个点儿醒来。
当然,朱晨这样一说,他也是知道是在说谁……
这义母和义妹……
“在京城里,她们人生地不熟的,也是怪可怜的!”朱凡拿过一碗面,放到客厅的桌子上,道。
他有些担心吴梅和朱研玉出去没有地方住了。
“可怜什么啊?她们都有手有脚的,饿不死!”朱晨说着,也在桌子前坐下,打开了一碗面,“再说,她们都拿了你那么多东西,再不值钱,也好歹能卖一些路费钱!”朱晨不屑地道。
“昨个儿,我从羽林卫预支了一百两的俸禄给义母了!”朱凡咬一口面,道。
“喂,朱凡,你怎么早不说?”朱晨一拍桌子道,“早说,我就不买面,直接把她们母女给揍一顿,拿回来银两和碗碗盘盘再让她们净身离开了!”
朱凡按着桌子,赶紧道:“花花,这义母和妍玉虽然过分了点,但是,到底是义母和义妹,义母是你的二婶子不说,就是朱研玉也是和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朱凡,这人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即使清风寨上也是如此!对待好人要良善,对待恶人要以暴治恶!咱们不能因为被欺负多了,就觉得,习惯了,就觉得别人不可恶了!”
“花花,你也知道,我都是没有亲人了的!你们和清风寨就是我的亲人和家,这大寨主师傅让我认义母和义父的时候就说过,要我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来看待!父母偶尔的责骂,我们也要受着,是不?”
朱凡现在想起来,这清风寨的苦,便不是真的苦,因为清风寨,他才有家和亲人,以及朋友。
假如,他死在死人堆里,他也就没有现在了!
所以,义母曾经的刁难,义父的曾经为难都不是事儿。
“朱凡,人家把你当亲儿子了没有?”朱晨不同意了,“再说了,亲爹不对,咱们也不能惯着,要说出来才是!更何况,二寨主一家那样的对你!”
朱晨这样一说,朱凡的眼眶就红了。
要说不埋怨,他也是会抱怨,会难过,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觉得,有义母和义父,自己至少也是有父母的,有家的!
所以,他不想不认吴梅和朱丹海,别人都有家人和朋友,就是朱晨也是有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虽然她娘亲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不过,至少,她也是有娘亲的人,就只有他,出来朱晨、朱况大寨主他们,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了。
“妍玉其实也很可怜的……义母也是,义父被抓起来后……”朱凡偷偷地瞥朱晨一眼,接着道,“她都一整宿一整宿地睡不着觉……”
“怎么?吴梅对你说了,说我把朱丹海给送进监狱了?”朱晨笑着问。
“我知道,一定是义父做的不好,花花才会做更加出格的事儿的……”朱凡叹一声,道。
“哟!这事还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呢!难道你义母没有对你说,朱丹海是在踏柳节上,猥琐一个姑娘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