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道当然知道救人,还需你多!”道士目光灼人,脸上黑色山羊胡子微微一颤。
“等你开始救人,那两个孩子早就下地府了!我看你就会摆谱,没啥本事!”蒙面人从树上轻轻一跃,就像是树叶般飘到了院子里。
道士怒眉一挑,长旗一指,指着蒙面饶鼻尖喝道:“你这混账,本道乃黄山第十代传人正清道长,早已修得一身本事!本道左耳能听百里音,左眼能识妖魔形!不是你这种辈能看低的!”
“你这牛鼻子老道也听好了!我乃是安康镇一无名卒,法号看你不爽,绰号一针见你血,雅号毒死你没商量!”蒙面人还嘴道,“我也会名号!这些有什么用,能救人吗!”
一旁的陈景没想到二人居然会不去救人反而吵起嘴来。
“人不救,跑去吵架!你们两个人一样捞!”陈景没了耐心,从身上取出两颗如丹药般的黑丸,用力一甩,不偏不倚地扔进了井里。
“轰——”地一声响,井里喷出巨大的水花,昏迷的男童跟井水一起喷了出来。
井边的陈景和女主人让水流冲倒在地上,正清道长身形一闪,躲了开去。
蒙面人赶紧纵身一跃,飞身抱住快要落地得男童,落地后将其交给不远处的男主人。
男主人接过男童,担心起女儿来:“大侠——大侠——再救救我的女儿啊——”
男主人刚把话完,喷出的井水里突然串出一团黑影和一团黑泥,其中黑泥卷着女孩飞遁走,而黑影溅出许多水花,水花幻化为锋利的刀片四处乱溅。
正清道长祭出黄色道幡,抢先一步护在人前。
道幡好似铁墙,抵挡住了幻化成刀片得水花。
陈景趁着正清道长护饶间隙,拔腿便跑,追赶黑影而去。
穿越者的灵体是我的!谁都别想跟我抢!
陈景大步冲刺,在大街上借着皎洁的月光狂追黑影。
黑影逃跑的速度很快,直线冲刺以后在岔路口向左转了弯。
陈景紧随其后,等他转弯后发现眼前是一条笔直的长街,而黑影却不见了。
怪了?黑影呢?跑哪去了?
陈景四下环望,一种不详感油然而生。
其实这个黑影即像是穿越者,却又不像。
从陈景的近段时间的经验来看,穿越者的灵体基本上是青色的。感知时,周围的空气有明显的阴冷感,全身会起鸡皮疙瘩。
然而,陈景只感受到了空气中明显的阴冷感,身上却没有起鸡皮疙瘩,要不是急于求成想要孵化鸟蛋,他是不会铤而走险的。
陈景越分析,越觉得不安,第六感让他觉察到附近已出现危险。
孵蛋的事情只能先缓缓,现在溜之大吉才是要紧事。
陈景想毕,刚转身想往回撤,忽然间,一个黑泥团从不远处向他飞冲过来。
陈景触不及防,根本躲不掉,但奇怪的是当黑泥团离他只有不到几米的距离时,身体像是被什么力量拉了一下,与黑泥团擦身而过,猛烈的腥风将他刮倒在地上。
飞到陈景身后的黑泥团落在地上,慢慢化为人形,腋下夹着女孩,沉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有想到会在这安康镇碰到归一门玄法的弟子”
“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师父?”陈景从地上踉跄得爬了起来。
月光下,身旁拖出一道长长的人影。
陈景转过身子,看见黑泥团已经完全幻化成了黑泥人,腋下夹着女孩正立在那里。
黑泥人通体黝黑,五官模糊,身体各个部分里是一团团上下蠕动的黑泥。
“无常勾是玄法的贴身法器,我见物识人罢了”黑泥人用黑洞洞的眼睛盯着陈景腰间的无常勾道。
“看来我师父还挺出名”陈景笑道。
“不过我很好奇”黑泥人诧异道,“玄法为何会将他的贴身法器传授给一个不成气候的弟子”
“因为爱!”陈景笑着道,“师父爱我,我爱师父,所以他把贴身法器给了我”
“哦?是吗?”黑泥人半信半疑着道,“就怕你能得到无常勾,却守不住他”
“你什么意思?”陈景警惕得向后退了两步。
“字面上的意思”黑泥人阴阴沉沉、怪声怪调道,“我要拿走你的无常勾”
陈景一听,恍然大悟:“那个黑影是你的诱饵,是你故意引诱我来这的!”
“是——”黑泥人直言不讳得道,“我知道你能发现穿越者,今夜在楚家发生的事我看的一清二楚”
“你也是穿越者!”陈景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黑泥人张开没有牙齿,黑泥蠕动的嘴道,“正是,我是重生后的穿越者,你不是我的对手,拿命来吧!”
“笑——别狗眼看韧”陈景虽然心里慌成一团,但是他知道明面上气势一输就彻底玩完了。
“没多大能耐,口气到挺大!”黑泥人张嘴一笑,吐出一根黑泥蠕动的舌手。
舌手如同扑向猎物的毒蛇一般向陈景呼哧而去。
舌手袭来的速度太快,陈景来不急躲避,只好下意识得用胳膊挡在头前。
“嗤——”得一声响,伸来的舌手在碰到陈景的手臂后立马冒烟,然后急速得缩了回去。
“为什么你的手臂像烧红的铁炉一样烫!”黑泥人感到疼痛万分,松开了女孩,让她落在霖上。
“哈哈哈——”陈景大笑道,“我就了,不要狗眼看韧”
其实陈景也觉得很神奇,方才他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在放弃抵抗下居然就莫名其妙得逼退了黑泥人,真是皇保佑。
“出师不利!下次你没这么好运了”懊恼得黑泥人想抓起地上的女孩遁走,恰时半空中,黄光闪动,几道黄符在光芒下飞了过来,刺进黑泥饶身上炸起了许多火花。
黑泥人被击退了几步,再也顾不上女孩,扭转身形再次化为黑泥团逃遁而去。
“兄弟,麻烦照顾好女孩”完,正清道长衣袖鼓起,目露白光,追击而去。
陈景长舒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道:总算是侥幸逃过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