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宫里的东西……咳咳……”燕归以拳抵着唇轻咳,白皙的面颊微微泛起红晕。

“不是宫里的?”贵子紧张:“那就难怪,鲁公公肯定是私自带进来的,可是……为什么啊?”

他莫名其妙回到万福宫。

第二早上就有人送来这些东西……

燕归心底有了猜测。

“王爷,会不会是有人想陷害你?这被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燕归沉思片刻:“先收起来吧。”

贵子虽然心疼他家主子,可这东西可不敢乱用,这是在宫里,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接下来几,鲁公公一直派人送来东西。

从吃的到用的,越来越精细,有的甚至比宫里的还要精致。

贵子哪里敢用,全部收起来放着。

燕归这边除了这件事很古怪,一片风平浪静,没人找麻烦。

但荣王那边倒是闹得挺厉害,非是成王府的大姐将自己摁在水里,想杀自己。

然而当和荣王出行的人,都表示没有这回事。

异口同声的荣王是失足掉进水里,醒过来就变成了这样。

还有人证明,成王府的大姐当压根没去游湖,在聚远楼,好些人都瞧见了。

上次荣王就突然了次疯,这次又闹出这事,可把皇帝气坏了,将他关起来,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对于皇帝不相信自己的行为,荣王还和皇帝吵了一架。

-

聚远楼。

“荣王这个恶霸,可没人奈何得了他。”道士听见外面的消息,笑得十分开心。

“你可厉害呀,把人往死里弄一顿,还能让他有苦不出,现在荣王大概气得想把你切碎了吧,哈哈哈哈……”

初筝一脸的漠然:“跟我有什么关系?”

道士笑不出来了。

初筝镇定的喝茶:“人是你忽悠的,银票是你找人给的,与我何干?”

道士:“……”

道士震惊不已。

不是!

你不是主谋吗?!

他只是拿钱办事好吗?

怎么现在跟你没关系了?

初筝放下茶杯:“话不要乱。”

道士嘴角抽搐:“你不怕我出去乱?”

初筝睨着他:“一个骗子的话,谁信?”

“……”

道士觉得有点凉,她那个眼神,和她的那句话可不一样。

那绝对是威胁。

道士干笑两声,默默的咬口鸡腿。

完了。

上了条贼船。

他还能下去吗?

-

三后。

初筝接到宫里的消息,燕归病得更严重了。

初筝就满心茫然加懵逼。

给他送那么多东西进去,怎么还病重?

这么娇气的吗?

贵子出来换水,被翻墙进来的人吓一跳,尖着嗓子叫:“你、你谁呀?!”

初筝差点被贵子那一声,惊得没站稳。

吓死我了!

差点摔地上!

初筝镇定抱着胳膊,脸绷得紧紧的:“初筝。”

初筝?

哪个初筝?

贵子视线在宫墙,和初筝身上打个转,咽了咽口水,警惕不已:“你想干什么啊?怎么翻墙进来?咱们万福宫没什么东西……”

这姑娘看穿着不像是宫里人。

穿得也不差……

怎么要翻墙来万福宫?

翻错了?

“燕归生病了?”

“……你怎敢直呼王爷大名!”贵子似想起什么:“你是成王府的大姐?”

初筝……程初筝!

这个名字挺特别,而且以前他远远的见过这位姐,应该不会认错。

初筝严肃的点头。

没错就是我。

快让开!

贵子就更不解:“您……您到万福宫来做什么?”

还翻墙!

这是一个千金姐做得出来的吗?

私自进宫被人现就完了!

“燕归生病了。”看看我的好人卡挂没挂啊!!要是挂了我怎么办!

贵子:“???”

王爷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进去吗?”站半了。

贵子脚下踌躇,不知道做了什么心理斗争,最终让初筝进去。

-

少年躺在床上,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碎被汗水浸湿,贴在少年侧脸和脖颈。

少年身上依然盖着又薄又旧的棉被。

躺在床上的少年,异常乖巧温顺,像无助的动物,处处透着可怜。

“送进来的棉被怎么没用?”她白送了吗?

贵子惊得下巴都掉了:“那些东西……是您……您送进来的?”

“嗯。”

“……奴才担心有问题,没敢给王爷用。”怎么会是她送进来的?

王爷什么时候和成王府的姐关系这么好了?

“拿出来。”

“……是。”

贵子赶紧将收在柜子里的棉被拿出来。

初筝扯掉少年身上的薄被,将新被子给他盖上。

初筝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

“王爷昨晚就开始高烧。”贵子在后面难受的道:“太医院那边都推迟不肯过来。”

初筝递给他几张银票:“去请。”

贵子微微咂舌,这么多银票?

他看看床上的少年,咬咬牙,接过银票去请太医。

看在银票的面子上,倒是有一个太医过来了。

初筝站在帘子后面,等着太医诊治。

“王爷没什么大碍,身体虚弱,加上受凉,寒气入体,导致的高烧,等烧退了就好。”

贵子松口气。

太医开了药赶紧离开这里。

等贵子将药熬好给少年喂下,初筝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准备离开。

她刚起身,手腕就是一热。

初筝回头,白皙的手握着她手腕。

她顺着手看上去,燕归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浅棕色的瞳孔里一片静谧。

那片静谧如浩瀚宇宙,让人找不到边缘和安全福

无边无际令人害怕。

他静静的瞧着她。

初筝:“……”

这么看着她干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

还看!

初筝冷着脸问:“怎么了?”

少年不话。

“要黑了,我得出宫。”不然绿珠得疯了。

燕归手指微微缩紧。

初筝想了下,坐回去:“不想我走?”

燕归从始至终都没过一个字,甚至连一个音节都没出来过。

他乖乖的躺在那边,从头到尾,头丝都透着乖巧两个字。

初筝:“……”

初筝将他手掰开。

燕归立马拽住她衣服,手指因为用力,泛起淡淡的青白。

初筝将外套脱下来,迅离开床榻。

机智!

她往外走几步,忍不棕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