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风宿露”好几个月的审神者,大家排队洗漱后也回到卧室休息。这一天所有人都放假,没有出阵远征,也没有演练和内番,本丸里静悄悄的,除了微风拂过树上的唰唰声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鲛人潜下去的人工湖底隐约射出朦胧的蓝色光芒,原本冬季光秃秃的树枝像是放快了镜头一样出芽发叶抽出新的软嫩枝条,玲珑可爱的楔苞在枝叶间忽隐忽现。花朵开放前一切重新静止,湖中浮出来一个巨大的蓝色卵状光茧。湖泊四周长出了新鲜翠绿的小草,点缀着各色野花藤萝,越靠近湖岸就越茂盛,就连湖水中也挺出高高矮矮的碧绿荷叶。圆圆的叶子拥簇着浮在中间飘荡的光茧,像是温柔呵护着它的摇篮那样。

本丸里首先醒过来的付丧神自然是那些觉少的“老人家”。先是端着茶壶的莺丸,然后是三条家的几兄弟,紧接着歌仙和烛台切也端了点心穿着内番服坐在岸边,再后来是吵吵闹闹的粟田口一家。慢慢的,直到加州清光打闹着和大和守安定也跑过来,和泉守兼定揉着眼睛嘟嘟囔囔被堀川国广拖过来,刀帐上存在的刀剑男士齐齐聚在庭院前围观审神者彻底进化成长生种的过程。

他们能够感觉到主人的灵力水平跃上了新的台阶,庞大、坚实又厚重。带着水生种族特有的微凉与潮湿感,但并不会让刀觉得不舒服。

大家热热闹闹围着光茧开了个宴会,按着刀帐的顺序每天安排一个付丧神专门带湖边陪着她免得主君会觉得寂寞,狐之助也来看过,甚至那位姓白的专家也通过视频打了个招呼,所有人都非常乐观的等待着,一等就又是一个多月过去。

原本正值隆冬的本丸忽的就被拽进了三月烟雨,等刀剑男士们确定天气不会倒回去把厚被褥都收起来以后,某一天,那个大大的光茧突然传出了动静。高亢的歌声在这个割裂出来的小小空间内回环往复,听到动静的刀放下手头的事再次齐齐聚于一处,目不转睛的盯着湖中不断上下浮沉的大茧子。

“光仔,我觉得还是要有人过去看看,你说呢?”头发恢复成灰色的鹤丸一边说一遍挽起内番服的袖子,打个呼哨喊了鲶尾藤四郎就打算划船下去,不等他走下台阶立刻被其他刃拦住。

“去是应该有人去,但是谁去比较合适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

“老人家”们觉得自己更加沉稳可靠,“年轻人”说还是帅气强大又可靠的流行款更得主人喜欢。立刻又有刀小声嘀咕着说主君就喜欢和老人家呆在一起,最后被大家一致嘲讽这里就没有谁真的年轻——最年轻的那个还在湖里飘着呢。

乱糟糟吵了一通最后还是决定由初始刀歌仙兼定过去瞧一瞧。毕竟他才是本丸里资格最老的一把刀嘛!

于是出身细川家的刀成为了本场最大赢家。小夜左文字作为苏妩的初段刀和歌仙一起划船靠近过去,和往日里截然不同,越靠近光茧灵力越厚重,波动也越发剧烈。穿过重重荷叶后甚至根本没办法像平时一样走到近前仔细观察。

小船停在能靠得最近的地方,湖水上下波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歌仙和小夜只能勉强控制自己不要因为颠簸而掉进水里去,其他的完全顾及不到。

湖水的波动越发激烈,鲛人的歌声从未断绝,无形的力量从中心散播出来。湖中密密的荷叶瞬间消失,碧波荡漾间那蓝色的光茧从中间慢慢裂出一道缝隙。付丧神们忍不住跑到湖边围着仔细看,幸亏是白天,要是晚上估计太刀和大太刀们会遗憾到想哭。

黑色裂隙在光茧上越来越深,越来越阔,彻底割裂整个茧子后有泣涕的哭声从中传来。

等等!哭什么?

这时湖面平静了许多,歌仙和小夜急忙划着船靠过去,只见光茧碎裂后化作一道道蓝色碎芒被一直躲在里面的鲛人吸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团水生植物上躺了一个......不对,一条......也不对,一只......更不对,总之是一团软软粉粉的柔软生物。

这和想象的不大一样啊!哪怕矶姬也是风情万种魅惑四方的大美人儿,怎么到自家审神者这里进化后个头反倒越来越小呢?这完完全全就是个长了条蓝色鱼尾巴的小婴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