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早安冷先森 > 第98章 好奇

“噢。”香秀回过神,“没什么。姐……”

她似想什么,看看乌兰珠,却欲言又止。乌兰珠也不去问她,因她原本就并非好奇之人,她若真有话想时自然便会。

收回视线,她低了头,手指刚抚上琴弦,香秀终是捺不住,迟疑开口道:“姐……有些话我不知当不当。”

“即不知当不当就别罢。”

“可不憋在心里又怪闷得慌。”

琴音响起,乌兰珠自顾拨动了琴弦,碰上这样性子清冷的人香秀也当真莫可奈何。很多时候与其她在欣赏乌兰珠弹琴,倒不如她闲着在欣赏乌兰珠这人来得贴切,她根本不通音律,再美妙的琴声入在她耳里也无异于焚琴煮鹤。

待又一曲尾音落下,香秀到底忍不住问了一直盘桓在她心里的一桩事儿,她道:“姐,府上很多人私下悄悄……”见乌兰转眸看她,她咬咬唇,继续道:“姐才是真的蒙古格格,而福晋……不过是一冒牌顶替之人……”

“香秀!”乌兰珠打断她,正色道:“这都是些混帐话,休要去信,漫别的,王爷是何等样人?他岂是可以任人糊弄的?这些话往后休要提起,若给王爷听了去,少不得又生出事来,记住了么?”

“姐,这些话可不是我的。”香秀慌忙摇着双手:“府上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着呢,王爷被假福晋迷了心窍。”

“这话你也信?凭别人怎,你莫要跟着去掺合即是。”

“姐放心,我不会的,因姐待我好,我这才敢在姐跟前张口问这事儿,若另换个人,打死我也不敢问,宁可烂在肚里。”

她提起雨让乌兰珠又不免伤感,千里迢迢从蒙古而来,好不易结识得这么一个妹妹,如今却又不知流落在了何处,人生聚散真是无常啊!

“姐,你可是在想福晋?”见她面露担忧,香秀轻轻问。

“唉,也不知她和苏合今过得好不好?”

“姐只管宽心,福晋吉人相,断不会有事儿的,不定过阵子又带着苏合回来了也未可知呢。”

“若果真那样便好了。”

“姐,来也真怪,你和福晋南地北的两个人怎的竟生得如此像呢?”

乌兰珠牵唇,绽放一丝儿苦笑,幽幽道:“大地大又焉知这世上没人与你生得一般无二?或许有,只是未曾遇上罢了。”

“有么?若当真有人与我生得一个模样,我也不用照镜子了,只须每日看着对方即可。”

“香秀……我与福晋真的生得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么?”

“嗯,若是福晋不不笑也不动,就和姐静静坐在一块儿还真认不出你俩谁是谁,但一话可就好认了。福晋平素嘴角好像总是向上翘起的,还有,福晋眼睛总是晶亮晶亮的,姐眼睛也亮,但却如一池清水,不似福晋那般灵动,也不似福晋那般……调皮样儿。”

她手舞足蹈比划着雨,让乌兰珠眼前不由浮现出雨俏皮的笑靥,她让她写字念书,她总是百般抵赖,想方设法推托,她可以为不想写字出一大堆理由。忆起雨的种种可爱,乌兰珠唇角也不微翘。可笑颜尚未完全绽开,一抹愁痕却又拢上眉梢,她微摇螓首,又凄凄拨响了琴弦……

“姐姐,了不得了。”傍晚香秀慌慌张张从院里跑回房,掩上门一脸惊慌地拉着她:“了不得了,我听福晋在宫里,今被太后娘娘打得半死!”

乌兰珠当下一惊,手中茶盏“当——”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之音。她倏然起身,伸手拉住香秀,全然顾不上裙角已拖曳在地上茶渍中,一点点晕染开,化作落花残迹。

“香秀,你什么?再一遍?”

即便恬静镇定如乌兰珠,声音中也些微乱了方寸,略提高了些,焦急问着。

“疼,姐你抓疼我了。”香秀蹙眉喊痛,乌兰珠这才发觉自己不觉加重了力道,已掐的香秀手臂微微泛红。

乌兰珠手一松,又问道:“你快,福晋怎么了?”

“我也是从其他丫头那里听来,是在宫里不知道为何,被太后打了半死,如今什么境况也未得而知。”香秀被乌兰珠吓得发懵,喏诺回答。

“这消息从何而来?可真切?”乌兰珠咬唇,心中仿佛拴了几只桶,七上八下。

“据消息是从漱雅侧福晋院子里传出来的,是一丫鬟无意听到侧福晋和嬷嬷的对话,现在各处都在私下议论呢。”

漱雅原本行事较为谨慎,太子倒了,她往后大半辈子得指着城邺,她那日向太后告了密,暗付雨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但她可不敢让城邺知道她在太后跟前嚼了舌,可她心里欢喜,回来后情不自禁和嬷嬷咬起耳朵,偏巧被一丫鬟听了去。

乌兰珠闻言,脸色渐而浮现出一抹苍白。

本还想着凭雨的聪明才智,即便离开瑞王府,在外面定也能混的风生水起,至少衣食无忧,可为何会进了宫,还得罪太后?若真顶撞起来,雨那脾气定是宁死也不肯屈服,现在还不知被打成什么模样,但这一顿下来,必然不轻。

越想乌兰珠愈发坐立难安,她在屋中蹙眉踱着步,复又转头问向香秀,“王爷还未回来么?”

“早先王爷走时听门口守卫要五日后回府,算来今日不回明日定要回的。”

乌兰珠心里更加焦急,城邺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否则也不会在这时离开。但眼下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无论怎样,她不可以坐视不理。

“香秀,我要出门一趟,你留在府中仔细打探消息。”乌兰珠驻足,眸光流转。

“姐,您要去哪儿?要不香秀随您一同去。”

“不必,我去个熟悉之处,一会儿便回。”

乌兰珠叮嘱好香秀,兀自从王府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穿过大街巷,她在一熟悉的门前停下脚步,仰头张望。

街上各处繁华不息,但唯佣落梅苑》前,门厅清冷,难寻以往的灯红酒绿。

眼下只有苏嬷嬷,是乌兰珠唯一希望。苏嬷嬷曾引了她去见过额亲王,自然也认得不少王公显贵,兴许能有办法打探一些宫中消息。

拾阶而上,乌兰珠一路走向苏嬷嬷房间,《落梅苑》护院见是她,也未加阻拦。

苏嬷嬷开了门先是一怔,随即忙倒茶招呼道:“我当是谁,今儿个什么风将兰珠姑娘你给吹来了?快进来坐。”

“苏嬷嬷,我来是想向你问些事情。”

“有什么我能效劳的,你尽管。”苏嬷嬷欢喜地的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乌兰珠略一沉吟,迟疑问道:“不知宫内之事,苏嬷嬷能打探到几分?”

“什么?这宫中的事,你还用问我么?难道兰珠姑娘不是一直和二阿哥待在宫内?”

“此话何意?”乌兰珠拧眉,从苏嬷嬷话中,她似乎听出些端倪,“难道他曾来此寻过我不成?”

“正是,难道你没见着?这便奇怪了,那日他曾前来这里寻你,知你被接去了瑞王府,就匆匆走了,我以为他定是寻去王府接你了呢。”

乌兰珠心念一转,与苏嬷嬷核对了下日子,正是雨离府那。

她神色露出些许黯然,一双如墨黑眸中掩不去神伤。只需一想,便不难猜到,雨入宫,是被二阿哥当做她带走了。但即便容颜再相像,连香秀都能分辨出她与雨神态动作上的些微不同,为何自己倾心所爱的男人却不能?思及此,心仿佛扎入一根针,阵阵刺痛如水波蔓延。

想着睿霖和雨一块,一种难言的苦涩便在心尖上蔓延开来……

“姑娘,兰珠姑娘——”

苏嬷嬷的呼唤将乌兰珠神思牵了回来,她恍然凝眸,见苏嬷嬷正不明所以望着自己,所来这里的目的再次涌上心头。

关心雨安危的念头,漫过心底悲伤,乌兰珠打起精神关切问道:“苏嬷嬷,你能不能帮忙找人进宫打点,帮我探听些消息?”

“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怕是我无能为力了。”苏嬷嬷罢一叹,“如今宫内动荡,连累了我这青楼生意都一日不如一日,真的不能帮上忙。”

额亲王被太子一事牵连,在宫里失了势,苏嬷嬷没了靠山,自然少了几分气势。

听出苏嬷嬷口气确实无奈,乌兰珠也明白这条路走不通。她只得告别了苏嬷嬷,伤心不已地回到瑞王府。

“姐,姐,您可回来了!”乌兰珠方一进门,香秀便迎上前急道:“王爷回府了!”

“哦?他人在哪里?”乌兰珠黯然的神色中闪过一抹欣喜,忙追问。

“像是奔书房去了,也是才进府没多久。”

“我去找他。”

乌兰珠完,人已转身快步离去。

在花园中,与城邺遇个正着。她心中一宽,拦下正欲去往书房的城邺。

望着乌兰珠鲜少的慌乱,城邺略感诧异,“兰珠姑娘可是有事找我?”

“王爷,你这些日子,可有入过宫?”

城邺挑眉,“为何这样问?”

乌兰珠心急如焚,也不再同他转圜,径直道:“我听,雨在宫中被太后打了半死,确有此事?王爷是否知情?”

“你什么?”城邺闻言面色大变。

“驾——驾驾——”

马蹄声急,带起尘烟滚滚,暮色中,城邺策马一路往皇宫飞奔。到了宫门外,他翻身下马,正欲上前拍打宫门,就听“吱咯”一声,右侧宫门缓缓开了,九阿哥睿祺牵马而出。

“王兄?”

睿祺显是没料到会在宫门口撞上他,面上露出惊喜之色,孰料城邺却连一个正眼也不给他,径直进了宫。

“王兄请留步!”睿祺跟回去,压低声音道:“我有话,此事关乎到雨的身家性命!王兄可否听我一言?”

此际尚未完全擦黑,宫人们忙碌的身影仍随处可见,城邺听他言及关乎雨之事,四下一扫,不动声色的放缓步子。

“王兄,之前种种事眼下不便细,当务之急是须得想法将雨赶紧送出宫去,若任由她继续留在宫里,太后须容不下她,迟早性命不保!”

“雨是谁?”

“呃,王兄,还请王兄速速设法带了福晋离去。”

“她真个被太后打了么?是因何而起你可知道?”

城邺听乌兰珠雨被打得半死,也不及细问她就大步跑去马房牵马而出,因为他料定乌兰珠也必不清楚个中详细缘由。

“太后日前曾召了王兄府上侧福晋素雅进宫,从她嘴里得知了雨冒充蒙古格格一事,因疑她进宫怀有目的故而重刑上身。”

“那该死的女人!”城邺星眸中迸射出寒意。

“王兄,此处不是话之地,可否借步我书房,容我将之前种种端由细细来,再合计合计咱们该想个什么法儿送福晋安全离开!”

城邺转头看他,此际,各处宫灯已次第点燃,他温玉般的脸庞上满是诚恳,浓浓地写满对雨的关牵城邺略沉吟会,遂点头应允,实则他匆匆打马赶来宫内心里并未曾想好见了太后要如何,只因挂念着雨才慌忙赶来。

“都下去罢,我和瑞亲王点事,没我之令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睿祺对随身服侍的几名太监道。

“喳。”一名年龄稍长的太监躬身应毕,领了其余几个轻手轻脚退下,掩上了书房门。

“王兄,那日我与福晋在亭中饮的酒被人做了手脚,因此才会有失礼之举。王兄试想,我俩若真有苟且之心,怎会不寻个清静避人之所?”

一言惊醒梦中人。

城邺暗呼惭愧,他向来行事想得明白仔细,却唯独在这儿女情长上被蒙蔽了心智,至于做手脚之人,他不必细想也知是谁。

“啪。”他捏碎茶杯,眯眼哼道:“好个歹毒的刁妇。”

“王兄。”睿祺将之后诸事一一娓娓道与他知晓,并为自己早几日了雨一事向他道歉,他当时的情形,雨擅那般重,他实在情不自禁怜惜她。提及那晚之事城邺心下仍不舒服,对雨随了二阿哥进宫也心怀芥蒂,语带不快地道:“若不是她贪图虚荣,又何至白挨一顿打。”

“呃,这也怨不得福晋,她孤身一人,无亲无故,离了王府她又不愿再如从前那般去偷去骗,试想一个弱女子要何以为生?况且她随了二阿哥进宫只是来做宫女,原想混碗饭吃,哪里料到会遭太后疑心。”

睿祺替雨开脱道。

城邺浓眉微皱,“她怎会是孤身一人,那苏合哪去了?”

“苏合?王兄的可是……福晋身边原来的那蒙古丫鬟么?”

“嗯。”城邺点点头。

“那丫鬟不是一直在府里么?没见她跟在福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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