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睿亲王挑眉问道,“本候倒是没想到,睿亲王和夕颜也是有交情的。”

睿亲王从小厮手中接过了各色祭品向着夕颜的墓碑走去,“本王和夕颜的交情不比各位深,但是也不浅,不知夕颜对于本王抱的是什么心情,但本王却是当夕颜如挚友,夕颜去世之后,本王年年都会来此祭拜,今年才与诸位碰上,倒也是奇。”

景亲王也拿了祭品前来祭拜,“之前的那些年,许是夕颜并不想让我们碰上吧,如今碰上也让我们知晓,夕颜仍有这么多人关心着,不知夕颜是否满足,本王却是不能满足,至今,本王仍想让夕颜活过来。”

青胭郡主看景亲王哀伤的神情,这才知道原来景亲王是喜欢过孝明王府大夫人的,想起之前对慕凉说过父亲的情史,原来那位小姐便是大夫人,

既想到了孝明王,青胭免不得开口,提了一嘴夕颜也是孝明王府大夫人,今儿个祭日,竟没瞧见孝明王派个小厮来悼念一下,想来瘫痪在床让孝明王自不顾暇了。

听到孝明王几字,站在墓碑前的景亲王和睿亲王,还有站在青胭身前的宁远侯,面目皆是一将,眼中染上了一丝愤恨。

“孝明王如何还能记得夕颜祭日,有了他那二夫人,一颗心都落在了二夫人身上,纵使二夫人如今被赶出了王府,也不能再记起夕颜了吧。”\0

睿亲王突然说这么讥讽的话,把青胭吓了一跳,没想到睿亲王戾气突然变得如此重。

司徒远拍了拍青胭的手,似是觉察到青胭有一丝不适呀,搂紧了她,让她放松了不少。

宁远侯转身搭话,“这么多年啦,孝明王好像从未祭拜过夕颜,又哪里奢望今年能来,青胭说的也不错,孝明王瘫痪在床自顾不暇,如何那还能顾上夕颜这已去的人。”

景亲王开口,“孝明王得这结果便是赎罪,赎他年轻时犯下的罪,若他好好对待夕颜,不宠妾冷落夕颜,想来夕颜也不会如此早的便去了,她可正当青春年华呢,说不定,这便是夕颜给他的报应。”

“好啦,在夕颜碑前便不要说这些了,逝者已逝,生者便好好活着便是了,一切皆是命数,谁也改不了,以后在孝明王眼前也不要再说这些了,孝明王也是不易。”

方沐阳在一旁看着这几个长辈儿讨论,插不上话也不想多嘴,上一辈子的恩怨情仇他哪里知道,就算知道了,他又能做些什么,如今他是霖阳府的蓄爷,肩上担着整个霖阳府的生机呢,在这朝廷之中可要谨言慎行小心度日,不知道的,就永远都不知道吧。

一行人寒暄几句,结伴儿往山下走,睿亲王嬉笑说道,“今儿个皇上可是举办了狩猎宴会的,没成想咱们这亲王侯爷的,都为了夕颜没去,皇上竟也准了。”

景亲王叹了一声,“皇上许是也是知道今天是夕颜祭日吧,当年之事,皇上虽并未参与但一直悄悄盯着,皇上是长子,向来沉稳,对于咱们这些皇弟也是照顾有加,知晓夕颜与我们的关系,自然是体恤我们。”

宁远侯偏头,向后看了方沐阳,方沐阳一直也没插上话,宁远侯便来同他讲话,“最近蓄爷与朝堂之上甚是安静,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方沐阳拱手回话,“霖阳府上并无事,如今朝堂之上并无什么晚辈能帮上的,便也不多插话。”

宁远侯哦了一声,“是了,你不说本侯都忘了,蓄爷你是主办科举,举荐臣子此类的,下一次科举还要再过上几个月,如今确实是无什么事,既然如此,蓄爷你可帮着皇上留心朝上的众官员。

此前皇上曾经理过朝堂,但到底有不少余党,我总觉着这些余党又开始蠢蠢欲动,不知道在暗处谋划着什么,你若是能帮上忙想来皇上也是极为高兴的。”

方沐阳再度拱手,“晚辈多谢侯爷提点,晚辈会对此留心。”

睿亲王听宁远侯和方沐阳在讨论政事,也来插话,“本王听闻,宁远侯上回因帮皇上处理税收一事揪出了不少贪污的官员,宁远侯可是帮了皇上大忙了。”

“王爷过誉,本候不过是尽臣子的本分罢了。”

“皇上龙颜大怒,将那些官员处置之后干脆将税收一事交由了侯爷你来管理,管理税收可是一肥差,宁远侯好福气,原先和孝明王一起管着田地商户,孝明王瘫痪在床,皇上便将田地商户的管理都交给了你,如今又加上税收一事,宁远侯如今可是这京中最有势力的官员了。”

睿亲王这话说的不中听,总觉得夹着一丝别的意味,宁远侯黑了脸,“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候不过是为圣上分忧罢了,圣上安排下来的,自都是要倾力去做的,哪里什么油水不有水,权势不权势的。

睿亲王统辖大辉朝之外各国的上供和大辉朝之内各地方的上供,依着睿亲王这话便也是一肥差了,本侯是这京城之中最有权势的官员,那睿亲王岂不是这大辉朝乃至他国都最有权势的官员了?”

景亲王看这两人明显拌起嘴来,背了手制止,“行啦,你们俩又何故拌这嘴,我们亲王侯爵之流哪来的什么权势,皇上怎会让亲王侯爵掌实权,不过是帮着众大臣分担而已,论权势,不到底还是皇上权势滔天。”

睿亲王将目光放到了景亲王身上,“景亲王这话说的确实是,要说权势,到底还是皇上权势最大,这整个大辉朝都是皇上的,这回和蛮夷国征战,在前线的滕将军凯旋回京之后被封了滕候,想来本该是景亲王管辖的兵马粮草被分去了不少。”

景亲王依旧背手向下走着,“滕候有那本事封侯,来帮本王分担,本王也乐得清闲,我们如今都快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又何必将那权势把的死死的,慢慢的交出去,再过十几年便一身清闲颐养天年难道不好?”